草原上悄然“復歸”蒙古包  

    作為蒙古族幾千年遊牧生活象徵的蒙古包,在本世紀80年代末伴隨著牧區經濟的發展,幾乎從草原上消失。然而,蒙古包近年來卻又在內蒙古悄然復歸。

    蒙古包最初是在旅遊業上復歸的。入夜,呼和浩特市內蒙古賽馬場外側的一處壯觀的蒙古包群落,從燈光和婆娑樹影中浮現出來,格外引人注目。這個叫作蒙古大營的旅遊餐飲城,共由56座蒙古包組成。在這裡,炒米、奶茶、手扒肉、烤全羊,蒙古族美食一一展示;銀碗、哈達、美酒、歌聲,蒙古族風情撲面而來。“營長”敖其爾,是一位來自巴彥淖爾盟烏拉特草原的牧民子弟。據他介紹,他于1997年建起這家股份制企業,其中最大的一個蒙古包可容納80人就餐。一年接待10多萬國內外遊客,聯合國的官員也來過這裡做客。他説,蒙古包是蒙古族遊牧文化的象徵,以這種文化底蘊發展獨具特色的旅遊業,有無窮的潛力和商機。如今他的蒙古大營年營業收入300多萬元。據內蒙古自治區旅遊局提供的情況,蒙古包旅遊點遍佈全區,有上千個之多。

    內蒙古自治區畜牧廳畜牧處處長娜仁告訴記者,蒙古包,又稱氈帳、穹廬,圓形、白色,多用柳條、羊毛氈製成。隨著牧區現代化的進程,到了1989年,蒙古族牧民已有90%以上實現了定居,告別蒙古包,住上了磚瓦房。那是牧民生活水準提高、追求現代生活品質的自覺選擇。因為蒙古包潮濕、寒冷、擁擠,不及磚瓦房寬敞舒適。可現在,越來越多的牧民卻有了兩種住房:一是磚瓦房,冬季住;一是蒙古包,夏季轉場放牧之用。那麼牧民為什麼自願回歸到這種“半遊牧”生活呢?

    寒冬十月,坐在呼倫貝爾大草原巴音布爾德嘎查(村)牧民巴雅爾圖家的火炕上,主人向記者娓娓道來:“我家養羊2000多只,年純收入在15萬元左右。除了4臺拖拉機和一台打草機,還有一台價值20多萬元的三菱車。論收入,我比在海拉爾市當記者的弟弟高出很多。夏天我又住進了蒙古包,這並不是想回到過去的生活。我覺得蒙古包這種流動的住房最適合轉場輪牧,讓草場得到休養生息,這樣可以減少對草場的破壞。再説,我的兩頂新蒙古包可不比以往,面積大不説,裏面有電器、有床,用料考究,一個包就造價2萬多元。”

    蒙古族幾千年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歷史與蒙古包一體相連,“夏牧河流冬去雪,四季搬家不停歇”便是真實的寫照。內蒙古自治區社科院研究員暴慶伍認為,蒙古包既是一種與自然融為一體的居住方式,又代表了遊牧文化和遊牧民族的生態觀。從這種意義上講,蒙古包的復歸不是一種簡單的“復古”,而是蒙古族走向現代文明的形象體現。它昭示了蒙古族日益開放的市場經濟意識以及對傳統文化和生態環境的自覺保護意識。

    “因為倣造藍天的樣子,才是圓圓的包頂;因為倣造白雲的顏色,才用羊毛氈製成。這就是穹廬--我們蒙古人的家庭。”這首咏唱蒙古包的民歌,今天不但流傳到國內的通都大邑,而且遠飛海外。北京、深圳、昆明、威海,都有蒙古包的身姿;而錫林郭勒草原上一家民族用品廠生産的蒙古包,已出口到日本、南韓等十幾個國家和地區。

    新華網  2000.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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