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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漢墓六謎

楊永輝

    近幾天,隨著墓室第一層頂木發掘完畢,墓室即將“重見天日”,老山漢墓再一次引起公眾矚目。7月30日,記者來到古墓現場,就古墓種種疑團採訪了古墓挖掘現場總指揮、市文物研究所副所長王武鈺。

    一謎:古墓何時開棺

    王副所長介紹,目前發掘進展順利,發掘的墓坑南北長26米,東西寬23米,墓道呈斜坡狀,由南向北逐漸升高,至外大門估計長24米,現發掘的為至外大門前的10余米,外回廊及“題湊”結構已全部顯現。

    與其他漢墓不同的是,老山漢墓外大門竟然是“題湊”結構,高2米多,全部為粗大的1米長的短木壘成。但墓室“題湊”與外大門“題湊”究竟是否為柏木構成的“黃腸”,王副所長説目前還不能肯定,必須等鑒定結果出來之後才能確定。外大門與墓室周圍“題湊”間的甬道現已發掘完畢。

    墓室頂部用以防滲隔水和密封的膏泥和木炭層已清理完畢,但老山漢墓的膏泥顏色卻與其他漢墓不同,為青色而不是深灰色,對此,專家們正在加以研究。老山漢墓墓室頂部為整根粗大圓木,東西向橫搭在墓室“題湊”結構上,原木直徑達20多釐米,長10余米,但由於2000多年的重壓及腐蝕,均已斷成多截。

    漢墓墓室包括前室和後室,前室一般放置生活用品,後室為棺槨。墓室第一層頂木發掘完畢之後,前室已暴露出來,而後室依然為一層圓木覆蓋,後室位置靠前,前室面積偏小。

    去掉第一層頂木之後,考古人員發現,後室東西邊緣露出兩根南北縱向放置的粗大橫木,並且頭部都有榫鉚結構,這在其他漢墓中還從未發現。王副所長説,據此推測,主室(後室)木結構相當複雜,下一步的研究重點就是主室的木結構,以確定主室是如何搭建起來的。真正將主室頂部揭開,王副所長説要在8月底左右。

    但何時能夠開棺,目前不好斷定,“如果棺槨保存較好,表面必然涂漆,並且雕有花紋,那時將把棺槨連同泥土整體啟出,運至室內進行技術處理並開棺,目前已完全具備這種能力;如果出土時棺槨保存得不好,也會將板材一塊塊連同泥土移走加以保護。”王副所長説。

    二謎:是否會有重大文物發現

    據王副所長介紹,在外大門前的地面上,發現有七八片40至50釐米長的“筒瓦”,至於這些筒瓦是做什麼用的,為何放在門前,又在地下,還有待於專家的進一步考證。

    在清理墓室的第一道和第二道大門間的甬道時,發現了幾件漆器碎片,有幾片能夠斷定是耳杯(酒器)和漆案的殘片。“剛出土時,碎片局部花紋顏色特別鮮艷,比現在的傢具還亮。”工作人員李秋風先生告訴記者。

    漢代的漆器非常考究,是木胎外面粘上麻,再涂漆,經歷千年,剛出土時的色澤仍然光亮如新,但質地卻很脆,稍不留神就會碰碎,而且一離開潮濕的環境,見風見光後漆片會變色乾裂。“北方由於氣候乾燥,出土非常完美的漆器很難。目前我們都用蘸濕的宣紙保持濕潤,用黑色的塑膠袋將漆器碎片連同泥土一起拿走進行保護、修復。這些碎片都是被塌下的木頭砸壞的。”王副所長説。

    至於能否像人們期待的那樣有重大文物發現,王副所長説只有等到發掘完畢才會揭曉。

    三謎:墓主是誰

    王武鈺副所長介紹説,從“題湊”結構這種墓葬形式看,肯定是西漢諸侯王等級。有專家推測,這座墓的墓主可能是燕剌王劉旦,據史料記載,劉旦死後建“戾陵”,下葬之地又稱“戾陵堰”,在梁山(今石景山)一帶。古代“堰”通指水利設施。有專家考證,“戾陵堰”在永定河附近,而老山顯然距永定河故道稍遠了些。這又説明,現在發掘的老山墓的墓主可能不是劉旦,而是另一位燕王墓。西漢在燕國封過12個王,3個被貶,3個被殺,其餘6個,已有幾個找到墓地。

    “最直接判定身份的證據是能夠出土印章或竹簡、器物上記載的年限等文字性的東西,並可以此推斷史料上的記載是否真實。

    同時,還可以通過碳14檢測木材年代判定墓主年代,假如發現骨骼、牙齒,也可進行DNA檢測,判斷墓主年代以及是男是女。”王副所長告訴記者。

    四謎:老山漢墓是否被盜

    老山漢墓就是因為盜墓賊被抓獲才得以發現,在次之前此墓是否被盜過呢?

    王副所長説:“確有被盜過的跡象。發掘中發現,‘題湊’結構的外大門局部已不整齊了,木頭有被抽出的跡象,但是否有人進入墓室還不能斷定,但肯定受到了擾動,這兩天我們正在對此進行考察、研究,一星期左右可以有大概結果。”

    五謎:老山漢墓是否為群墓

    考古專家估計,按漢代殯葬禮制,王侯夫人所葬之地,應該與其夫君墓葬為鄰。因此,老山地下不應該只這一座漢墓。

    今年4月初,中科院遙感應用研究所應北京市文物局的邀請,對老山地區進行遙感考古探測。5月5日,經過縝密考察和準備,遙感所通過遙感飛機對老山地區進行了機載遠紅外遙感探測,之後專家們通過對拍攝到的圖像的紋理特徵、光學特徵、幾何特徵等多方面綜合分析,並結合野外實地考察驗證,提出了四處遙感考古異常區域,提請文物部門予以關注。

    王副所長説,按照河北滿城漢墓情況推測,老山還應有其他墓葬,因此,今後將對老山及周圍進行專門調查。

    六謎:老山漢墓是否會建博物館

    對這個問題,王副所長給予了基本肯定的回答:會在原址建博物館。

    目前墓址上搭建的防護棚將成為博物館主體建築。防護棚為國際先進的新型空間鋼結構形式,拱形波紋屋頂無梁無檁,空間開闊,可隨意分隔、裝飾,南北兩面玻璃窗令墓室光線極好,護棚還具有優良的防水、保溫性能,可使用30—50年。

    王副所長説:“墓室‘題湊’進行必要的清理、保護之後將原地保留。”

    《北京青年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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