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24 20:59:26.0
來源:康養中國
山西省東南部、上黨盆地西南側有一個文化底蘊深厚的縣,其歷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因堯帝長子丹朱受封於此,得名長子縣。
“傳説‘堯造圍棋丹朱善之’。”在長子縣齊民莊村孟氏濟仁堂中醫館,主治醫師孟祥忠娓娓道來,“中醫與圍棋都是我國歷史悠久的文化,而且都蘊含著對立統一的思想。中醫治病,主要是調理體內的環境,與病邪共存,此消彼長,達到陰陽平衡,《素問》説‘無使過之,傷其正也’;而圍棋決定勝負的標準是勢力範圍的大小,雙方共存,而不是趕盡殺絕,這與一些中醫理論正是不謀而合。”
聽著孟祥忠對歷史文化、經典掌故信手拈來,很難想像他的身份竟然是鄉村醫生。沒錯,他確實不是一名簡單的鄉村醫生,他身上更是肩負著傳承家族文脈和中醫文化的使命,因為他還有一個身份——“亞聖”孟子的75 代孫。這並不是空穴來風的附會,來龍去脈都在族譜上清晰可查:“昭憲慶繁祥,令德維垂佑”是當前流行的孔、孟、曾、顏四姓同用的“十字輩”,孟祥忠就是其中的“祥”字輩。
民國初年,孟祥忠祖輩從山東老家遷徙到山西,定居長子縣。“雖然離開了祖籍,但是祖先的血脈和思想一直在子孫們的身上延續。”孟祥忠説,“孟子講‘民為貴’,我覺得做醫生,為百姓解除疾苦也是踐行先祖思想的一種,正所謂‘不為良相,便為良醫’。”加上從小體弱多病以及做內科醫生的舅舅的影響,孟祥忠從小就立志從醫。
1996年,16歲的孟祥忠以優異成績考入山西中醫學院開始系統學習中醫。2000年,畢業後的孟祥忠從長治市人民醫院實習結束後,正準備找工作,恰逢12月村裏暴發流感,這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村裏缺醫少藥的窘狀,“偌大個村子,連一個醫生都沒有”。於是,他毅然放棄了進城工作的機會,選擇了駐守故土,做鄉親們的健康衛士。
做選擇是容易的,一念之間的事,難的是幾十年如一日地堅持自己的選擇。200多戶、800多人的村莊,人口並不算多,但是只有孟祥忠一位鄉村醫生,事情也並不輕鬆。“以前都要巡診,騎著車挨家挨戶看病,各種緊急的、棘手的情況都可能存在。”孟祥忠回憶,2009年,一場大雪過後,為了去一個高燒不退的支氣管炎患者家裏,他用化肥袋子裏面的薄膜套住腳,在沒過膝蓋的積雪足足徒步了五六里,“最終成功讓患者化險為夷,這種感覺就像爬山一樣,過程中即使脫了一層皮,但是到山頂的時候,內心還是無比幸福的。”
2020年疫情嚴重的時候,村裏藥品緊缺,消毒液匱乏,孟祥忠通過各種途徑,購進了6000多元的急需藥品,免費向村民發放退燒、止咳藥,並自發背著噴霧器挨家挨戶進行消毒。“作為村民健康的依靠,關鍵時刻,舍我其誰!”孟祥忠表示。
“現在醫療條件發生了巨變,主要是看慢性病為主。”孟祥忠不再像過去那樣奔波,但是勞累的程度並不減當年,不僅本村,還有鄰村、鄰縣甚至河南、河北等省外的患者都慕名而來:
2017年,離村10多裏路的一個煤礦上的員工,在孟祥忠的中醫館治好眩暈後,回到河北邯鄲老家就談起他的中醫技術,該患者的外甥女在美國留學,做過鼻炎手術後,症狀一直沒有緩解,暑假專程來到長子縣,在孟祥忠針灸和中藥的聯合施治下,很快便藥到病除,不再復發;
2018年,一位酒後騎摩托車頭部撞開工路牙子的腦挫傷患者,在醫院治療了一個月,很多症狀仍沒有緩解,諸如思維不太清晰、眼睛看不大清楚、左側肢體無力等,仍是在孟祥忠的針藥並濟下,第10天就緩解了一大半,21天就痊癒了,這些年一直安然無恙地在煤礦上班;
2019年,一位60多歲的女性面癱患者,在縣醫院治療20多天,又到河南找醫生貼膏藥,鄰村醫生也看過,但都於事無補,反倒因為貼膏藥過敏,腫得厲害,找到孟祥忠的時候已經40多天,“已經過了最佳治療時期”,孟祥忠説,“當時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對‘中醫’有信心,最終通過老方法還是治好了。從此,不僅讓她認可了我,也讓她對中醫篤信不疑,介紹了很多人來。”
孟祥忠對於中醫學有著異於常人的執著和熱愛,以實際行動和高超醫技有力地駁斥了一些人對中醫的抹黑,就連很多人常説的“中醫慢,西醫快”他也旗幟鮮明地反對:“説中醫慢是不對症,是醫術問題,不是中醫本身的問題。早在《黃帝內經》中,就已經有過記載,中醫開方子有‘一劑知,二劑已’的良效,針灸更是立竿見影。針藥並濟並非我的首創,古人看病也是針藥結合。”
2017年,從中國中醫科學院、山西職工醫學院長治中醫研究所附屬醫院進修回來後,孟祥忠終於建成了現在的孟氏濟仁堂中醫館,實現了他一直以來的“中醫工作室”夢。為了更好地傳承弘揚中醫文化,他還計劃在附近建設一個開展種植中藥、保健養生、飲食藥膳的中醫藥文化園。“當然,最遠大的理想就是打造一個百年老字號,讓子子孫孫傳承下去,堅守下去。”孟祥忠笑著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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