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體育在艱難中重啟

5月16日，德甲萊比錫隊球員安傑利諾準備主罰角球。新華社發

千呼萬喚始出來。儘管全球範圍內的新冠肺炎疫情仍未消弭，大多數體育賽事還處於停擺狀態，但體育賽事“復工”的呼聲和熱情越來越高漲。在足球賽場，德國、南韓等聯賽已吹響開場哨。與此同時，國內的中超和CBA等聯賽也進入了重啟前的準備期。

雖然沒有吶喊、沒有歡呼、沒有鑼鼓喧天的場面……受疫情影響，即便賽事恢復，體育賽場仍將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保持安靜”，但在疫情之下，人們更需要體育，去感受快樂、重拾信心、獲得力量。

空場復賽先行

5月16日，休戰兩個月的德甲聯賽重燃戰火。在一場焦點戰中，多特蒙德4球大勝沙爾克04，挪威“神童”哈蘭德延續了休賽前的良好狀態，打進了德甲恢復後的首粒進球。

由於球迷無法到場，火花四濺的“魯爾德比”沒有了往日的激情，反倒更像是一場教學比賽。但對很多球迷來説，能夠在電視機前看到球賽直播，就是一件久旱逢甘霖的樂事了。

空場比賽，幾乎是所有體育賽事恢復的必要條件。為了阻斷病毒的傳播，絕大部分體育場館在短時間內仍無法對球迷開放。只有在一些情況略好的地區，允許部分觀眾在保證社交距離的前提下進場觀賽。

沒有現場觀眾烘托氛圍，體育賽事的魅力至少減了一大半。包括NBA球星詹姆斯在內的多位體育明星都曾公開“吐槽”，認為空場比賽“沒有靈魂”。但面對洶湧的疫情以及賽事停擺導致的經濟危機，空場復賽成為最無奈也是最現實的選擇。

早先復賽的南韓K聯賽中，為了營造現場氣氛，有俱樂部甚至在觀眾席上擺放充氣玩偶助威，被不少球迷批評畫蛇添足。也有西班牙媒體報道稱，有西班牙和美國的技術企業正在開發相關項目，利用增強現實技術（AR），在電視轉播時讓看臺上“坐滿”球迷。

在目前疫情最為嚴重的美國，NBA及NHL等比賽的復賽方案均為空場進行。而在國內，中超聯賽和CBA聯賽的重啟方案同樣是以空場開始。中國籃協主席、CBA聯盟董事長姚明此前表示，本賽季CBA聯賽復賽將採取空場舉行。而中國足協提出的聯賽調整方案也提出，聯賽復賽後，體育場將根據疫情發展情況有序開放，從空場比賽到看臺實際就座人數不超過設計容量的30%，再到看臺實際就座人數不超過設計容量的50%，直至恢復正常。

上海新冠肺炎救治專家組組長、華山醫院感染科主任張文宏認為，體育賽事可以有限度地嘗試開展，但很多防疫細節需要考慮。比如現場觀眾要控制得比較少，先進行視頻轉播，慢慢再放開，做好防疫的閉環式管理。

各國情況不同

閉環管理，無論對於賽事承辦者還是運動員來説，都是一項艱難的考驗。即便賽事重啟，參賽運動員仍要集中甚至是隔離訓練和比賽。

重啟後的德甲比賽雖然還是主客場形式，但所有球隊仍要在全封閉的“隔離式”訓練環境中備戰。為此，德國足球職業聯盟組建的特別醫療小組制定了訓練和比賽防疫指南，作為強制性規定指導聯賽安全進行。除了封閉訓練外，德國聯賽球員和教練每週要接受兩次病毒檢測，一旦確認感染，球員本人和家屬等密切接觸者都需要被立即隔離。

對於CBA的復賽，姚明也提到了封閉式的賽會制方案——將球隊隔離在相對封閉的場館區域中，讓其在各自的隔離區域裏完成比賽，並且在賽程安排上進行一些變化。

日前，世界衛生組織制定了新冠肺炎疫情期間辦賽指南，給體育賽事組織者和舉辦方提供更多指導和借鑒。辦賽指南提出，對於需要身體接觸的高風險項目，應對措施包括參賽人員每日健康檢查、不同人群社交隔離、全面消毒、避免共用物品，特別是水瓶、杯子等。

集中隔離比賽、加強病毒檢測可以降低疫情傳播的風險，但並非所有的體育賽事都能照章辦事。在美國，雖然要求NBA重啟的呼聲甚高，但由於疫情嚴重，檢測用品和試劑短缺，即便病毒檢測資源向球隊和球員傾斜，也不免會遭受輿論非議。

在義大利，該國足協提出6月13日恢復意甲比賽。在提交給政府部門的協議中，意足協提出若俱樂部在復賽後有人感染新冠病毒，全隊將接受隔離，這一要求遭到眾多俱樂部的強烈反對。多傢俱樂部提出，意甲應學習德甲模式，僅隔離確診人員，並進行全覆蓋的新冠病毒檢測。

即便率先復賽的德國，也有截然不同的聲音。有觀點認為，聯賽重啟只是為了減少損失，倉促上陣可能會加劇風險；也有球迷反對空場舉行的“幽靈賽事”，要求俱樂部限制入場人數，而非現在的“一刀切”。

希望之光照亮

小心翼翼、陸續重啟的體育賽事宛如冰河開凍，讓人們在疫情之中感受到了些許暖意。面對疫情大考，體育發揮了更積極的作用，也有更重要的意義。

“體育賽事非常重要，是一個巨大的産業。一個健康的社會，體育活動必不可少。”張文宏説，“世界什麼時候回歸正常？我希望大家關註明年的夏季奧運會。東京奧運會準時開始，這將是一個標誌，全世界真的恢復正常了。”

奧運火炬可以成為在黑暗中照亮世界的希望之光。兩個月前，當東京奧運會確認延期之時，瀰漫在體育界的陰霾達到了頂點。彼時，各大賽事紛紛延期或取消，由疫情蔓延帶來的不確定性日益增長。儘管體育賽事一再失約，但體育的精神卻因疫情得到了重視和傳揚——武漢方艙醫院中的廣場舞，讓人們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奧運冠軍一呼百應指導健身，讓人們看到了榜樣的作用；健身需求在疫情好轉之後逐步釋放，讓人們體會到了運動的快樂。

體育不能消除病毒，但可以增強體質；體育不能治愈疾病，但可以讓人們感受到不服輸的勇氣和力量。正如“健身達人”鐘南山所説，“在我的一生裏，體育鍛鍊對我的健康以及事業發展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如今，體育賽事正在科學的指導下逐步“開場”。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至暗時刻，從沉寂中復蘇的體育，將給世界帶來快樂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