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廣州首次考古發掘出土明確為唐代的木屐

廣州首次考古發掘出土明確為唐代的木屐!7月10日,記者探訪廣州市解放中路安置房項目考古工地現場了解到,該工地考古發現唐、五代、宋、明、清時期文化遺存,清理出建築基址、灰坑、水井、路面等遺跡,出土了豐富的晚唐、五代南漢及宋代遺物。據統計,該遺址出土的較為重要的文物超過2000件,其中屬於晚唐的遺物數量在廣州城市考古工作中僅次於南越國宮署遺址。

廣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對解放中路安置房項目工程建設範圍進行搶救性考古發掘工作,發掘面積800平方米,已出土較為重要的文物超過2000件

遺址文化層堆積跨越千年

該工地位於廣州市解放中路以東、惠福西路以南。記者在現場看到,工地數米深的大坑底部有灰黑色的堆積;中間層有建築基址、方磚、木樁等遺存;靠近北面有數眼圓口的水井,旁邊是一層白色的貝殼和螺殼。‍

“站在這裡,我們可以一眼跨越千年,看到從唐代到近現代的文化遺存。”該考古發掘項目負責人、廣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副院長易西兵告訴記者,該工地所在地處於唐代廣州城西南、宋代廣州城西城東部,再往西是唐宋時期的蕃坊。2018年8月起,廣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對此項目進行了考古發掘。本次考古發掘面積為800平方米,是2014年以來廣州城市考古發掘面積最大的項目。考古發掘表明,該遺址的文化層堆積最厚超過6米,自下而上包含晚唐、五代南漢、兩宋、明清及民國等各時期的堆積。

“本次考古有兩大意料之外的收穫。”易西兵介紹,其一,發掘的文化層堆積超過6米,比前段時間在廣州大佛寺考古工地發掘的文化層堆積還要深厚。其中,遺址最下部為灰黑色河相淤積堆積,平均厚度近2米。淤積堆積下部是五花土原生堆積,表明遺址所在區域歷史上長期為河涌或湖泊,很可能是珠江水道範圍。現在的珠江北岸離該遺址有900米,由此表明1000多年來滄海桑田的變化。其二,本次考古發掘出土了大量的唐代遺物,包括生活用器,以及並非普通生活用品的精美用器,證實了晚唐以來,這一帶是密集的居民生活區和商業比較發達的聚居地。

遺址發現十多只唐代木屐

在遺址的河相淤積堆積之上,考古人員發現了晚唐五代時期的人類活動面和木構建築基址,出土了大量晚唐時期陶瓷器、木屐等生活用器,鹿角和牛、猴等動物骨骸,以及大量貝螺殘骸。活動面和建築基址的發現表明,至遲到晚唐時期,遺址所在區域已經逐漸成陸,形成人類居住或商業區。

本次出土的晚唐遺物數量,在廣州城市考古工作中僅次於南越國宮署遺址,器類有陶或青釉罐、執壺、碗、燭臺、杯、器蓋、算珠,木屐、盤,以及石器、銅器等。其中一件較完好的唐代“和上盆”銘文青釉盆已在南漢二陵博物館展出。目前,考古人員初步判斷陶瓷器來自水車窯、曾邊窯、封州窯和長沙窯、邢窯、越窯等多個窯口。通過這些遺物,現在的人們能感受到唐代時期,廣州作為絲綢之路的重要港口和商業城市的繁華。

“考古發掘出土了明確為唐代的木屐,這是廣州考古上的首次。”易西兵介紹,該遺址出土了十多只唐代木屐,其數量為歷年廣州考古之最,其中多件保存基本完好,相當難得。現場展示的一隻晚唐木屐,前部有裝飾的花紋,底部有木齒防滑。“因為其木齒有磨損,我們推測該木屐是被使用過的,甚至根據木齒靠裏的一邊磨損厲害,還可猜測該木屐的主人走路是"內八字"。”易西兵説,這些木屐將被脫水保護、研究,再向公眾展示。

此外,該遺址出土的10多件燭臺,也令現場考古人員讚嘆。這些燭臺有中空和盤口,在之前的廣州考古中少見。現場考古人員介紹,從燭臺的個子、體量、造型來看,這些燭臺不像是尋常人家使用,從中能感受到唐代先民們的審美和先進的技術。

水井反映人類居住活動頻繁

考古人員發現遺址中宋代建築基址相當豐富,多為磚砌墻基,部分殘高將近1米,有的經過多次加固修葺,有的延用至明代或更晚時期。

在遺址範圍內,考古人員還發現了近40眼晚唐五代至民國時期的水井。易西兵介紹:“這些水井密密麻麻,包括不同時期的水井,尤以宋明清時期密集。其中有些晚期的水井打破了早期的水井,反映了這一區域自晚唐以來人類居住活動頻繁。”

考古專家表示,本次考古發現為探索唐代廣州城西的人類生活和商業面貌、歷史地理環境特別是珠江岸線變遷,以及唐宋廣州城市發展和功能佈局提供了重要考古材料。據悉,該工地在田野考古工作結束後,將交付給工程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