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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凡凡:凡凡女人心 不凡仁心路

健康中國health.china.com.cn 時間: 2014-03-19   來源: 新華網

  簡介:

  侯凡凡,女,1950年10齣生,1968年4月參加工作,中共黨員,現為中國科學院院士、廣東省腎臟病研究所所長、國家973項目首席科學家、南方醫科大學南方醫院腎內科主任、主任醫師、教授、博士生導師。

  作為第一或通訊作者,侯凡凡已在“N Engl J Med”、“J Am Soc Nephrol”、“ Kidney Int”和“Arterioscler Thromb Vasc Biol”等SCI收錄的國際期刊發表論著42篇,其中影響因子4-52期刊20篇。曾獲何梁何利基金“科學與技術進步獎”、廣東省“科學技術突出貢獻獎”、廣東省“丁穎科技獎”、廣東省“醫德醫風先進個人”、廣州市“公德公益之星”等榮譽稱號。被總後勤部授予二等功1次,三等功2次。作為第一完成人獲“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2項,省部級科技進步一等獎4項,獲國家發明專利授權2項。

  侯凡凡在臨床第一線從事醫療工作40多年,始終牢記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在平凡的醫療工作崗位上,以自己高尚的醫德醫風、嚴謹的科學態度、創新的工作方法為人民的健康事業做出了不平凡的業績。2006年,侯凡凡院士在慢性腎臟病防治研究領域做出重要貢獻,其研究成果發表在《新英格蘭雜誌》上引起國際醫學界高度關注,在國內外産生了重大的影響。

  個人事跡:

  “能在門診解決的問題,就不要讓患者住院;能用一種藥解決問題,就決不用兩種;能用便宜的藥就決不用貴的。”

  與侯凡凡院士接觸,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時刻為病人著想,帶領全科人員想方設法讓病人看得起病、看得好病。病人把健康託付給她,侯凡凡深感責任重大,她堅持用自己的言行感動著病人和帶動身邊的每個醫生。她説:“既然當了醫生,就得當位好醫生。”

  1999年侯凡凡成為腎內科主任後,一直要求全科人員奉行兩個行醫原則:一是對病人態度不能不好;二是不能把行醫當做牟利行為,不該用的藥一樣也不能用。抗生素必須在病人真正需要的情況下才可以開,一般預防性的治療不準亂開。在南方醫院,腎內科的抗生素使用率是最低的。有了這樣的傳統,這麼多年來,科室裏醫患關係一直十分和諧。

  有一次,一位已在外院透析一年的患者來到腎內科,請求侯凡凡替他修復已經堵塞的血管內瘺,以便他繼續接受血液透析。侯教授沒有貿然答應他的要求,而是詳細詢問了他的病史,併為患者做了認真檢查,結果發現引起患者腎功能衰退的病因是腎結核,若對症治療,患者完全可以不用透析。當她把這一診斷結果告訴病人時,病人一臉疑惑,甚至責怪她不負責任。侯凡凡懇切地對病人説:“我可以為你繼續透析,但是你想想,我們為什麼到手的錢不賺而要你選擇藥物治療?因為你不需要透析!”一個月後,這位病人健步走出腎內科,甩掉了透析的包袱,重返工作崗位。

  作為一名在臨床摸爬滾打多年的醫生,侯凡凡深切體會到,為病人提供最經濟的治療方案,不僅是對患者的關愛,也是對國家醫療衛生改革的支援。侯教授領導的科室對預防性治療、輔助性治療的用藥控制嚴格,對“大處方”現象定期自查。在2006年衛生部醫院管理年活動檢查中,該科被評為“患者滿意度最高,抗生素使用控制最嚴格、醫保付費患者自費率最低”的科室。

  “必須用心感受患者的需求,通過臨床研究改變治療現狀,期間得到了廣大患者的信任和支援,最後和他們成了朋友。”

  侯凡凡談起她的患者經常是一臉嚴肅,腎功能衰竭是一種當前仍無法治愈的慢性疾病,患者只能終身依賴昂貴的透析治療或腎移植生存。有一位患者讓侯凡凡到現在仍然刻骨銘心,這位患者第一次就診時腎臟功能已經衰竭。當患者了解病情並詢問了透析費用每年需要6到7萬元後,夫妻兩人流著淚跪在地上求侯教授用別的方法治療,丈夫拉著侯教授的手説:“我要是透析,一個家就塌了,只要幫我拖3年時間,等我女兒考上大學,我死了都行!”看到患者痛苦無助的眼神,侯教授很是心痛。“中國目前90%的慢性腎功能衰竭患者仍然得不到透析治療,有這麼多人在絕望中等待生命的完結, 揪心啊!”侯教授想通過臨床研究,為改變這一現狀提供根據,“為那些絕望的晚期腎病患者做點什麼?”

  腎素-血管緊張素抑製劑類藥物(RASI)已被證實對早期慢性腎臟病患者具有腎臟保護作用,但傳統概念認為,對於血清肌酐水準大於3.0 mg/dl的晚期患者,這類藥物是禁用的。這個禁區能不能闖?能不能用藥物延緩晚期慢性腎臟病病情的發展?為了回答這個問題,侯凡凡帶領其團隊展開了耗時5年多的一項隨機對照臨床試驗。研究結果發現,如果應用得法,這類藥物可使晚期慢性腎臟病發展至腎功能衰竭的風險降低43%,使患者進入透析的時間延緩一倍。這對減輕患者家庭的經濟負擔和國家的醫療衛生負擔,都將是十分可觀的。2006年,這一研究結果發表在醫學權威《新英格蘭醫學雜誌》,被國際醫學界評為“近年對內科學臨床實踐最重要的研究之一”。國外專家對此評價道:“該研究改變了晚期慢性腎臟病禁用腎素血管緊張素系統抑製劑的傳統理念,是改變我們對慢性腎臟病治療策略的時候了。”

  成功凝聚了侯教授和她團隊的心血和辛勞,也得益於廣大患者的信任和支援。在侯凡凡團隊完成的幾項臨床研究中,患者失訪率都不到20%,這只有在醫患之間相互信任、相互支援的前提下才能做到。在臨床研究中,患者需要接受嚴密的臨床觀察和定期檢查。為了準確評估療效和不良反應,醫生們把手機號、家裏電話號甚至QQ號都公佈給病人,患者可以隨時拿起電話問這群醫生,感冒了、拉肚子了、頭疼了、怎麼辦?以保證患者感到不舒服時能及時就診,保證不擅自用藥影響試驗結果。而這群醫生呢,白天到府診隨訪患者,晚上整理資料,每位患者的情況都爛熟於心。就這樣,他們陪伴患者走過沒有白天黑夜的五個三百六十五天,他們和患者真的成了朋友。侯凡凡臥室的枕邊放著電話,雙人床的另一半卻空著,由於經常被深夜打來的電話吵醒,時間長了,侯教授的先生只好搬到另外一個房間。

  為了保證研究的完成,她經常拿自己“做實驗”。早在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做研究時,為了更快完成有關免疫細胞功能的研究,她就經常抽自己的血做實驗,有時一抽就是二百毫升。

  在完成臨床任務的同時從事臨床研究是很艱苦的工作,上班的8小時之內很少有時間去做,侯教授調侃説“我們是業餘科學家”。十幾年來,侯教授幾乎沒有節假日,除了臨床工作,所有時間都投入到一項接著一項的研究中。侯教授的同事介紹説,侯教授的辦公室幾乎成了她生活的場所,毯子就卷放在的長沙發一角。“累了的時候她就在那休息休息,雖然她家就在5分鐘的路程之內。”當被問及為什麼要如此操勞時,侯教授只説了一句話“中國有太多的患者,患者有太多的問題需要我們解決”。

  “病人奔波勞累找我看病,我沒有理由讓他們失望。對病人的貼心,換來的是病人對醫生的信任。”

  除了給病人看病,侯凡凡還有大量的科研、教學工作和社會活動,但她始終戰鬥在臨床一線,對從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病人從來不分親疏貴賤,一視同仁地認真診治,盡可能滿足患者的需求。每週出門診,她經常是從早上8點一直看到下午五點才離開診室,中午只在診室吃一個盒飯甚至顧不上吃午飯。她常説“病人奔波勞累找我看病,我沒有理由讓他們失望!”有一次出門診,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她還沒有吃午餐。有位患者買了一個盒飯給她説:“侯教授,您看門診這麼辛苦,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在樓下幫您買了一個盒飯,您先吃一口吧。”侯凡凡謝絕了,“我知道這個病人經濟很困難,他自己都捨不得買盒飯,我不能讓他多花錢”。

  有關心她的病人問侯凡凡如何協調生活與工作的關係,她説:“我的工作就是我的生活。當醫生就意味著把心交給了廣大患者。”有一次,在十分緊急又沒有設備的情況下,為了搶救一名藥物過敏突發性休克的患者,侯凡凡毫不猶豫衝上去,口對口吸出病人口腔中的嘔吐物,為患者贏得了搶救時機。相比起對待病人無微不至的關照,侯凡凡一提到親人便感到慚愧。她的兒子在小時候有一次重病住院,醫院發出病危通知書,她因搶救重症病號未能陪護在兒子床旁。侯凡凡説到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是她母親,因為在母親生命的最後兩年裏,作醫生的她卻沒有能夠在病榻旁服侍。

  侯凡凡帶領科室曾多次救助貧困地區的患者,還經常為經濟困難的病人捐錢捐物,和情緒低落的病人促膝談心,被患者稱作“貼心人”。汕頭地區一個貧困家庭父子兩人同時患腎病綜合症,家庭瀕臨崩潰。腎內科及時為兩人作出診斷並用最經濟的治療方法使他們的病情獲得緩解。科室醫務人員通過捐助承擔了父子兩人的治療費用併為孩子提供了上學費用。

  憑藉自己高超的醫術和高潔的醫風,她在患者中贏得了很高信譽和威望。在她“著名專家門診”就診的患者有一半來自省外各地以及港澳臺和美國、澳大利亞等境外地區或國家。2009年侯凡凡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當被問及如何處理院士和醫生的關係時,侯凡凡笑答:“院士只是一種榮譽,我還是要當好一個醫生。”

  對病人的貼心,換來的是病人對醫生的信任。在醫患關係如此緊張的當前,侯凡凡領導的科室與患者朋友長期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