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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泊:中國養老地産需標準化

健康中國health.china.com.cn 時間: 2013-12-08   來源: 中國日報網

   中國日報網訊 (記者 李昊): 各位網友大家好,歡迎收看中國日報網《董事長對話》欄目,本期我們請到了北京太陽城董事局主席朱鳳泊先生,為我們講一講中國養老地産未來的走向,下面請朱總向網友問好。

  朱鳳泊: 各位網友大家好,我是朱鳳泊。

  中國日報網: 朱總您好,請問您作為長期奮鬥在中國長期第一線的人,您認為現階段哪些因素制約了中國養老事業的發展?

  朱鳳泊: 我感覺首先中國是剛剛步入老齡化。過去從政府層面、社會層面、還有企業層面,我們很少做到思想準備和物質準備,所以猝不及防。老齡化來了,來了以後又這麼嚴重,大家當然是紛紛開工,可是不會做,沒有經驗。所以現在缺失的是政策配套,缺失的是商業模式,缺失的是養老設施發展的一個總體的規劃和一些相關規定。這些內容在最近一個時期,大家想做,卻力不從心,這是一個主要因素。

  第二個就是,現在的老人主要都是中、高齡老人。這些老人基本都是建國前出生的,無論是從他們的思想理念,傳統觀念,還有文化素質的決定,還有消費能力等等,這些因素的制約,讓他們也很難走出家門。雖然一方面有需求,那麼另外一方面呢,建國前出生的老人仍然是消費市場的堅冰,很難撬動。所以會感覺目前做養老有因難。

  中國日報網:您講到中國現在的養老市場是一個剛剛起步的階段,但是據我所知太陽城已經第一線奮鬥了13年了,您在13年中,太陽城在養老産業領域已經總結出哪些經驗?

  朱鳳泊:太陽城的經驗確實是值得重視和探索,倒不是因為是我做的,重要是我做了13年。這13年當中留下了很多的痕跡,特別是形成今天這樣一個局面的時候,可以看到前期對於這個項目投入的心血,哪些是成功的,哪些是失敗的。其實正反兩個方面的經驗教訓,才可以提煉出切實可行的發展模式。至於太陽城做的最早,13年前就開始啟動,應該説在做大型養老設施,養老綜合體,太陽城是第一個吃螃蟹的,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可謂是勇敢。流傳過一個故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把他當一個可怕的動物,殼硬,爪尖,這個東西怎麼能吃呢?但是畢竟有第一個吃螃蟹的,我們撬動這個市場做養老模式的時候也是這樣。首先在13年前,我們當時是背著礦泉水,將近一年的時間內,我們每個週末都去上景山,和老人溝通、座談。我們發了兩萬份問卷,其中有效問卷拿回來了8000份,得到的資訊大多數老人不願意出門,因為養兒防老在他們這一代,這是祖輩留下的一個觀念,我養兒子幹嘛? 我養了這麼多孩子幹嘛?不就是為了養我的嗎?我不能到老了我出去,所以絕大多數不願意出門。

  但是我們發現當中有一部分願意出門的,是什麼人呢?主要是高知人群: 比如説大學學歷以上的,有的是退休的工程師、有的是科學家、有的是政府官員、有的是教師等等,就是知識文化層次高的願意出門,這是第一部分。然後我們這個問卷裏還發現願意出門的人,單身的願意出門,因為在家一個人他很孤悶,時時的看著家裏的擺設,看著家裏的東西,總是留下了另一半的影子,所以心裏是痛苦的,他們願意換一個環境,不能讓自己總在這種痛苦的回憶中生活。

  那麼還有一個呢?我們發現,他們對走出來,花多少錢很在乎,比如説夫婦兩個人走出來的,他們不願意把兩個人的收入全部當做養老費用,他們一定要給自己留下一部分錢可支配,一部分錢作為進入養老機構的費用。我們當時這個理念叫做什麼?叫「打造一個錢包的養老空間」。比如説一對夫婦倆人的退休金是4000塊錢,我們不能打造這個房間是4000塊錢收費的,一定是2000塊錢的,那麼2000塊錢應該做成什麼樣的? 今天你就大家看到的太陽城的銀齡公寓的AB棟,屬於老人們的居住的私密空間比較小,才20多平方米。那麼這個費用大大的下來了,他們花的錢就可以少。但是他們集體活動、交流的空間大,因為他們住進養老機構就是不願意封閉自己,而願意跟更多地老年朋友一起來活動、一起來學習。所以我們打造了20幾個興趣小組,包括電子琴、舞蹈、吃喝社、書畫社、網路大學、手工組、模特班等等。那麼這部分空間大。老人是喜歡的。根據前期的調查、調研,我們打造這個産品,今天確確實實感受到當時的工夫沒有白費,老人非常喜歡。我們基本上建好之後投入使用,都不足一年一棟樓就住滿了。陸陸續續的,現在太陽城這幾棟樓都住滿了,後來不得不把我們原來的辦公樓也改造成老年公寓。下一步要把我們俱樂部的客房,原來是準備多元化的經營發展,把它作為一個會議的載體,有客房,現在也要把它改造成老年公寓的用房了。因為現在我們向陽房要排隊兩年才能住進來,我們不想讓老人這樣去翹首以盼,所以我們想儘快地能拿出一些設施。

  太陽城調研的根本,如何去盯住老人的思想觀念,他們的生理、心理的需求,特別是如何盯準他們的錢包,花多少錢,要很深刻地做功課。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老年公寓是做不好的。

  從那一年起第二年,我當時在公安局工作,我在北京市公安局幹的也不錯,我那會兒提了副科長,也是幹的如日中天。可是我也幹不下去了,所以第二年我毅然決然地下海,用了13年的時間打拼,撈了第一桶金,所以在2000年的時候我就開始做這樣一個養老的項目。有錢了,我沒有想去做普通房地産,有錢了,我也沒想把它當做一種消費的資格,其實我的生活很簡單,除了吃、穿、用、開車、住房,我沒有任何的開銷,我全部把錢投在太陽城的養老設施上。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是回報我的父親,但是隨著後面時間的延續,讓我感受到我把對父親的這份歉疚已經變成了對更多老人的一個責任,一份愛。所以在太陽城做的任何一個設施裏都能夠找到我父親去世的影子,比如説太陽城裏家家戶戶有緊急呼救按紐。這在2000年的時候開始思考,這樣的設施,當時找起來很難很難。這就是我體會到我父親如果能夠緊急呼救到我,我能趕到他身邊,或醫生趕到他身邊。另外我要做一個醫院,為什麼才32萬平米的這樣一個社區就做一個一萬平米的醫院? 就是考慮到老年社區一旦有突發病,要搶救他,第一時間把他搶救回來。

  我們這裡提供老人活動的空間,進行交流,也是根據我父親的生活狀態。我母親去世比較早,我父親一直一個人在家,有時候回到家裏頭,天已經很黑了,燈還沒開,我父親一個人漆黑的屋裏頭坐在那發愣。我就感受到老人不能在這樣的封閉的空間,封閉自己的心靈,所以我做了很多很多的老人的活動空間,那麼這一切一切可能也是一個靈魂的召喚吧,也是一种家庭不幸的體會。後來把它變成了一種責任,最終上升成為一個模式,所乙太陽城走到今天,最終我們體驗的是如何為老人服務的一個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