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色南非(十九)維多利亞與阿爾弗萊德，燈火闌珊處

從約堡到開普敦，簡直就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約翰內斯堡與比勒陀利亞從某些方面來説，隨著種族隔離制度的廢除，已經回到了黑人的懷抱，雖然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但由此帶來偷盜搶劫等社會不安定因素也隨著貧富差距的一直存在而與日俱增。

但開普敦不同，這裡是南非唯一一個仍由白人掌控的城市，再加上一直佔據著南非立法首都的位置，因而治安良好，社會穩定。但更重要的是這裡得天獨厚的氣候與風景。除了大西洋與印度洋交匯處的大風將這座城市的污染與垃圾吹得一乾二淨外，一道橫臥于城市之背的平頂山更如天然屏障，將大洋的溫暖與濕潤留在了山這頭，並將嚴寒與冷冽擋在了山那邊。

開普敦成為夏無酷暑冬無嚴寒、四季明媚的春之城。沿著桌山的一側上信號山，在蜿蜒的上山路間，開普敦城躍然眼底，在整個山谷間無邊而平均地蔓延開，紅色屋頂點綴在綠草茵茵間，放眼望去，如歐洲城市一般整潔清亮。而某個轉角，大西洋便在那裏盪漾，舉目間卻是一片蔚藍，天與地都是，只在天際邊交錯成一道細細的線。

再一轉彎，遠山橫臥，直直地平鋪在那，如一張餐桌。這，就是開普敦甚至是南非的標誌性景觀——桌山，也是最新評選出的世界新七大自然奇觀之一。其實，在到達南非前，我就詢問過幾個曾經親臨開普敦的朋友：在哪個地方可以看到桌山？他們都一致告訴我答案是：anywhere。

原來，整個開普敦就是在桌山與其附屬山脈的包圍下建立的，所以在開普敦的各個角落，桌山都輕易抬頭可見。此行的信號山觀景臺，則可將開普敦與桌山相依偎的關係同時攝入相機，所以，這裡也常年遊人如織。只是他們眼中的“如織”似乎與我想像的相距甚遠，不僅最佳觀景點不用與人合影，廁所也不需排隊。

就連草坪間供休憩的石桌椅都一直有空，這讓我又一次忘了這裡是非洲的現實，而是仿佛在一個歐洲城市的清新郊外野餐。於是，我呼吸著青草與野花的馥鬱，在林間穿梭，不急不緩。透過松林隱隱，我再次眺望見這個條形的桌山。其實，這桌面長1500米，寬200多米，看似寸草不生的石頭山間，卻有著令人目不暇接的植物與動物。

傳説，當年上帝因看中了這裡堪比天堂的美景，常常在此流連忘返。後來，他乾脆將整座山峰攔腰砍去，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餐桌，為的是能夠在每天就餐時坐在這裡欣賞這海角天涯處的風景。而一年中大部分時候，桌山之上都有雲霧繚繞，恰如一張桌布鋪於餐桌之上，等候著上帝就餐時光的到來。

是日，陽光明媚，碧空如洗，沒有一絲雲朵遮擋的桌山完整地現出眼前，它灰色的外表映襯在藍色的天空下，有種崎嶇與絲滑交錯的美。突然我覺得自己很幸福，當上帝坐在桌山那端，俯瞰這片色彩分明的城市與海灣時，我卻在這頭遙想著上帝就餐的樣子，並一樣觀望著他偏愛著的這個彩虹國度的非常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