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色南非(十九)維多利亞與阿爾弗萊德，燈火闌珊處

與大多數國家不同，南非有三個首都，分別是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亞、立法首都開普敦與司法首都布隆方丹。在這看似複雜的現狀下，隱藏著南非更為複雜的人種組成以及取得自由獨立的曲折歷史。

南非一直以來關於三個首都利弊的討論從未停止過，但我的觀點是雖然不可避免地因距離造成一定的麻煩，但卻將權利的制衡巧妙地因地域而劃更為自然地分開，更從另一個方面避免了機構集中與臃腫。

所以按上面的功能來劃分，南非總統府理所當然地建在了比勒陀利亞，它也叫聯邦大廈（union buildings），是一座融合了南非風格的英式對稱園林建築群，于1913年建成于一座山丘之巔。

車行上山，滿目蒼翠，天藍如洗，心生愉悅，可這竟然是在非洲的大地上。第一眼遇見，便被它與眾不同的金黃色花崗岩外表所吸引。

聯合大廈的正中央是一個古希臘風格的半圓形的如露天劇場般的廣場，1994年南非第一任黑人總統就是站在這裡發表他氣宇軒昂的就職演説的。兩座對稱的鐘樓在廣場後聳立，並由兩翼延伸出一系列方形建築，那才是總統和政府其他官員的辦公場所。

兩座對稱的鐘樓在廣場後聳立，並由兩翼延伸出一系列方形建築，那才是總統和政府其他官員的辦公場所。

在這一建築群之下立著聯合紀念碑，方基座與漸圓形的碑身形成錐塔式，而一匹飛蹄待奔的青銅馬立於其上。

兩邊的人正共同駕馭此馬，即為英國人與布爾人（南非的荷蘭人後裔）聯合之意，這與它們身後建的兩翼建築最初代表的是英語與南非荷蘭語不謀而合。

原來，20世紀初的南非聯邦政府裏只是白人們的天下，與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黑人無關點關係。

而其下立著的青銅塑像上的人叫詹姆斯•赫爾佐格，正是在南非建立這樣一個白人國家的踐行者。

從此，南非的種族隔離制度得以在這片花園般的土地上推廣。

從紀念碑向下是層級分明的花園，一年四季花團錦簇，如今更是成為了市民野餐、休閒、聚會的好場所。

我看見黑人畫者在描繪一幅母親的肖像；我還看見鳥兒自由自在地徜徉在綠茵間。

切看上去都透著自由自在的味道。看來，聯邦大廈也早已在百年的歷史流轉中，轉變了立場與方向。

做著誇張的動作與其合影的那幕，我抱以會心一笑。

雖然那處處寫滿白人傳奇的紀念物猶在，但當我見到一位黑人男子爬上高高的赫爾佐格銅像平臺。

在他飽含輕鬆幽默的臉上寫滿對這位激進的民族主義白人總理的戲謔。

那刻，我順著墻邊面對天空的大炮的方向，看到整座比勒陀利亞城市在腳下蔓延。

而在我身後的聯邦大廈，也如此般凝望了它百年。這百年的目光飽含的深情我終於明白。

除了時間，沒有什麼能夠不朽，這些刻滿歷史印跡的紀念物終究敵不過時代的變遷，雖暫未改容貌，卻突然顛倒了意義。或者，這也是另一種方式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