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夢想是可以觸碰的,它存在於哪?
我們幾乎默認,日常生活只有世俗和瑣碎,夢想絕不同行。但在相似的境遇惺惺相惜時,卻也不得不承認,以生活為臺階,夢想才有出口。
於是,我們依賴生活,並始終不願放棄對內心的追逐、對陌生感的探索。
城市與人,共榮共生。你我獨立的個體,本身就是一道獨一無二的風景。彼此觀照,各自豐盈,使得我們生活的這座城市更加美好並充滿創造力。
城市向上,你我共見。由共青團昆明市委組織發起、保利城冠名的「城市向上·青年力量」系列公益報道,將以8位青年人的視角,發現這座城市裏不期而遇的溫暖和生生不息的夢想。
《昆明戲窩子》不是一部尋常意義上的紀錄片,4集130分鐘的時間裏拍了四位主人公的故事:身患重病,卻傾盡百萬積蓄守護滇劇的張雄;自籌資金興辦昆明第一所,也是唯一一所滇劇博物館的張勇;編導演唱樣樣在行,講究傳承有序的張德元;送戲入校園,主張滇劇創新的李有信······以及圍繞這四位主人公生發出的萬千滇劇情愫。
《昆明戲窩子》沒有所謂的故事曲線,用導演許東平的話説,「通過採樣,用豐富、多意、微小的細節,讓你看到的是當代滇劇傳承萬象。」
《昆明戲窩子》是許東平第一部獨立完成的系列紀錄片,策劃、撰稿、剪輯全部親力親為。“我在策劃題材時是一個很感性的人,但一旦坐在鏡頭後面,又會變得特別理智,我會讓鏡頭去感受、捕捉情緒,它就像一名狙擊手,迅速地瞄準,然後摁下扳機,打中,結束。”
“很多人認為,紀錄片與故事片導演有很多相似之處——安排拍攝,並告訴人們做什麼和怎麼做。但是,這兩者之間,有非常大的區別——紀錄片導演要面對的是真實的故事而不是虛構的劇情。”
對於包括許東平在內的少數人來説,使命感是與生俱來的。這會驅使他(她)們不定時的、飽含熱情地去接觸、擁抱自己生活的城市乃至國家,同時他(她)們也會保持適度的冷靜,去審視當下的生活狀態,並思考這種狀態背後衍生出的故土情結與家國情懷。
“我所理解的情懷是正確的價值觀,是具有普世價值的真善美,情懷需要有對世界完整的認知。信仰、責任、擔當,這是我拍攝以來一貫表達的情懷,從一而終。這也是我們青年一代最應該珍視的東西。”
這種“從一而終”也貫穿在了許東平當下同時在忙的幾件事:配合省委組織部黨員教育中心對《雲嶺先鋒夜校》欄目進行改版創新;她創立的眾力影業被五華區組織部授予“五華區黨建文化交流中心”;開展黨員教育培訓課件的創新研發,紅色舞臺劇的排練和籌備,以及公司文化品牌《青年論壇》的籌備。
“我以往的作品裏,主旋律的東西比較多。主旋律並不等於高高在上,不接地氣,而是要從大時代裏捕捉小事件,從小情緒裏引發大共鳴。我們這一代青年人,都應該從更為宏大的視角來定位自己的社會角色和責任。這也是我想表達的最核心的東西。”
我們有責任守住城市的文化基因
簡陋的化粧間裏,一群年過五旬的老人,舉著小鏡子在桌角旁、戲箱上、抽屜裏拍彩、拍紅、定粧······神情專注、一絲不茍;貼片子、挽發髻、戴配飾······在一番看似繁瑣實則井井有序的流程後,一個個角色便從戲文裏走了出來,顧盼生姿,神采飛揚······
在紀錄片《昆明戲窩子》的拍攝現場,許東平盯著鏡頭裏的才子佳人、帝王將相,思緒也隨著絲竹聲聲飄到了百年前滇劇興盛一時的那個年代。
許東平與滇劇結緣可追溯到2013年。“我和幾個朋友自籌資金拍攝了一部叫《故鄉雲南》的系列紀錄片欄目,滇劇是作為其仲介紹昆明歷史的一個小章節。為了蒐集拍攝素材,我們到了官渡,遇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張雄和他散盡家財也要堅守的「古渡梨園」。”
“當時受到的觸動非常大。第一個念頭就是:一個普通人為了挽救、傳承我們這座城市最古老的戲種,付出了這麼多;我們這些舉著錄影機的人,又該做些什麼?”自此之後,許東平和小夥伴們開始免費為張雄拍攝滇劇素材,斷斷續續一做就是幾年。
也許是上天不忍心許東平辛苦拍攝的素材就此蒙塵,2017年昆明文廣體局打算拍攝一部介紹滇劇、時長20分鐘左右的非物質文化遺産紀錄片,面向全社會進行招標。許東平自然而然地去競標,順理成章地中了標。
就這樣,本就已經觸摸到滇劇藝術殿堂的她,又借此機會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真正登堂入室,得窺精華。“我結識了張勇老師、張德元老師、李有信老師、汪美珠老師、楊茂老師,還有許許多多癡迷滇劇的同道之人。拍攝的每一天,我都被感動著,他們當中很多人年事已高,真的是用生命和時間賽跑。”
也正是因為這份感動,讓原本20分鐘的內容被逐漸拉長,最終變成了一部4集130分鐘的系列紀錄片。即使嚴重超支,許東平也不願錯過一個鏡頭,敷衍一個場景。經費不夠,就自己想辦法籌錢。“當時真的是把能借錢的辦法都用了一遍。”
後來在昆明市文廣體局的幫助下,許東平申請到了2018年昆明市“文藝精品工程”的項目,拿到了10萬元的宣發補助。但她沒有用這筆錢來補自己的虧空,而是用來製作光碟,到全國各地去參加影展。
“這是我們的城市文化,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最終,《昆明戲窩子》入圍2019年文化和遺産日非遺影像展,第三屆中國民族志紀錄片學術展,並被國家圖書館和中國民族博物館永久收藏。“那一刻,我的腦子裏像過電影一樣閃過很多畫面,很多張面孔。然後輕輕地吐了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載譽歸來的許東平決定將自己所有的版權素材免費分享給需要的人。“這部片子不只屬於我個人,而是所有傳承人和所有幫助支援過我們拍攝《昆明戲窩子》的領導們共同努力的結果。在我看來,這部片子的傳播價值遠遠高於物質價值。”
“值得欣慰的是,在政府的大力支援和推動下,以雲南省滇劇團、玉溪滇劇團為代表的專業劇團都開始求新求變,涌現出了《水莽草》這樣反響熱烈的新派滇劇。我覺得所有文化的復興和傳承癥結都在於人,在於大家願意花何種精力做這件事。”
“《昆明戲窩子》的成功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我現在依然還在進行著《昆明戲窩子》的後續拍攝,未來只要條件允許,我會一直拍下去。我們這代人有責任守住城市的文化基因。”
信仰、責任、擔當是我片子裏最重要的東西
2014年,許東平開始參與中共雲南省委組織部黨員教育中心黨員教育片的製作,先後製作各級各類黨員教育片100余部。
其中:
《改變》榮獲第十四全國屆黨員教育片評選活動二等獎,雲南省黨員教育片評選活動一等獎;
《織夢——十九大代表蔣秋香》榮獲第十五屆全國黨員教育片評選活動優秀獎,雲南省一等獎;
《信仰》榮獲2019年雲南省黨員教育片評選活動一等獎;
《擔當》榮獲2019年雲南省黨員教育片評選活動二等獎,
黨員教育片創新微電影《百王寨》榮獲“中國夢雲南美”微電影大賽優秀獎等。
······
“作為一名擁有13年黨齡的黨員,我的責任就是要用影視語言傳播正能量,呼籲全社會的責任和擔當。”
2017年,許東平開始擔任執行編導,負責由中共雲南省委組織部主辦的面向全省黨員的系列訪談欄目《“雲嶺先鋒”夜校》,欄目以訪談形式為主,重點對中央精神及省委相關工作部署進行解讀,對黨的各項惠民政策進行解析,對廣大黨員關心的熱點、難點問題進行解答。
“這個欄目目前做了34期,一共探索了6種表達形式。從一開始演播廳裏新聞類的訪談,到主持人帶著大家去探究,再回到演播廳裏分享,我覺得這是一個不斷嘗試的過程。對於政策性和理論性很強的欄目,形式和內容的統一很關鍵。要讓基層的黨員和群眾愛看,又要把政策和理論説清楚,這是這個欄目最難的地方,也是最有魅力的地方。”
“當然,作為黨員教育的欄目,不能為了迎合觀眾而降低標準,而是要通過內容引導觀眾提高認識水準。為了更好地挖掘新的傳播角度,在製作期間,我和我的團隊每天也會拿出大量時間來進行黨建理論知識的學習,收益匪淺。”
如果有機會,我想做一部《昆明口述史》
“作為雲南的省會,昆明有其開放和包容的一面,但也自帶散淡的氣息。具體到城市文化,我個人覺得昆明的文化太散,沒有很強的聚合力,我們一直在追憶汪曾祺的「昆明的雨」,追憶「西南聯大」往事,但是回到現實我們卻感受不到這些氣息和傳承,這是需要反思和改進的。”
“未來如果有機會,我想做一部《昆明口述史》,通過不同的見證人記錄下曾經的昆明和昆明文化。我還想為昆明拍攝一部紀錄電影、一部故事電影。我現在已經做了一個青年論壇,希望這個青年論壇能夠讓有想法的青年人聚到一起,大家一起為昆明的發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愛上這座城市,是從那一刻開始?
昆明是寧靜淡泊、與世無爭的。身處在四季陽光雨露、遍地花團錦簇的環境裏,又遠離了逐鹿天下、問鼎中原的政治中心,昆明人感興趣的是過日子,是享清福,過去老昆明人的三件大事——“烤太陽、吃茶、衝殼子(聊天)”,全都是一片閒心,好像連時光也眷戀於此,止步不前。
到今天,昆明早已是一座充滿現代化氣息的城市。她在2019“新一線城市”中榜上有名,她是亞洲五小時航空圈的中心,她與中國的大多數城市一樣,高樓林立,商場遍地,同樣有著生活的壓力。
然而昆明人依然是慢悠悠的,冬天在湖邊喂喂紅嘴鷗,夏日在雨後逛著的菌子集市,無論走到何方,也都不忘提一句“還是在昆明舒服”。(作者:王詩瑩 來源:昆明共青團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