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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變”改革觸發城口香溪村新“三變”

發佈時間: 2019-02-15 11:04:39 | 來源: 重慶日報 | 作者: 羅蕓 | 責任編輯: 吳一凡

2月12日,正月初八。快到正午,城口縣廟壩鎮香溪村,峽谷中的雲霧徐徐散去,露出水墨畫般的崖壁,以及從崖縫中飛流而下的崩溪河瀑布。

河谷邊,村民正在平整道路、安裝路標。歡聲笑語匯成一片,在谷中回蕩。

在一個三岔路口,村民楊傳太用鋤頭挖出一個小坑,牟昌洪把還帶著油漆味的路標插進去,輕輕搖晃試了試:“嗯,穩當了。老楊,下午還來幹活喲!”

往年,正月十五前都是香溪村村民的“閒耍”時間。為何今年大家要提前出工,還熱情高漲呢?

原來,去年2月香溪村啟動了“三變”改革,組建起股份經濟合作聯合社。不到一年時間,聯合社便實現收益12.8萬餘元,村民戶均分紅超過330元;不到一年時間,這個貧瘠的村莊就實現了可喜的“三變”:村裏有了實實在在的産業,村幹部工作更主動積極,村民脫貧致富信心也更足了。

香溪村:搖身一變成為資源富集村

崩溪河從香溪村蜿蜒流過,兩岸仍留存著一些貧瘠的耕地。這些地塊像壁毯一樣“挂”在坡度超過45度的坡上。

“我們祖祖輩輩就是在這種地裏‘刨飯’吃。”住在峽谷邊的村民陳友美對土地感情深厚,“過去是想種糧,沒地;想辦廠,沒資源。”

轉機來自“三變”改革。農村“三變”改革指農村資源變資産、資金變股金、農民變股東的改革。

改革前,村裏把資源梳理了一遍,喜憂參半。喜的是,這裡有險峻秀麗的崩溪河峽谷、櫻桃溪兩岸茶園所産茶葉在縣內外小有名氣。憂的是,因為分戶經營,崩溪河沿岸缺基礎設施、缺接待能力、缺環境保潔,旅遊僅限于“一日遊”“一次遊”,茶園僅有400畝,茶葉無品牌、無包裝、無市場,每公斤明前茶只能賣200元。

摸清家底後,村裏成立了股份經濟合作聯合社,全村配置股份209戶782股。聯合社之下再成立兩個公司,分別對景區和茶園進行開發、管理:通過投資和爭取上級資金,改造了景區道路,增設自駕車停車場和銷售點,添置電瓶車、路燈、垃圾桶,新增茶園800畝,並借抖音、微信等平臺進行行銷。

通過走市場化的路子,香溪村將自家的資源真正變成了資産。去年世界盃期間,該村舉辦啤酒消夏節,景區日均吸引遊客三四百人次,雖然人不是很多,但帶動了近20戶村民現場銷售零食、土特産,並新建起5戶農家樂。此外,村裏的茶葉註冊品牌後,銷售均價漲至每公斤800元,最高賣到1600元,帶動了近百名村民務工。

“景區和茶園帶來了貨真價實的收入,我們也敢理直氣壯地説香溪村不再是沒得産業的‘空殼村’了。”村黨委書記劉漢東説。

村幹部:從按部就班到主動進取

村會計牟昌洪的辦公桌上,疊放著工作筆記,已記完兩本,正在用的一本也寫了一半,上面密密麻麻地記著發展計劃、收支情況、對公司發展的思考與打算、收集到的村民意見……

牟昌洪在村裏任幹部已有3年。作為村會計,過去她的工作比較單一,只需按部就班地管錢。

“三變”改革中,牟昌洪當選為聯合社法人,兼職不兼薪。“去年一年的工作量,比過去兩年總和還多。”她笑道。

除了原來村會計的職責,牟昌洪還要琢磨聯合社的發展,參與具體工作。去年村裏舉辦啤酒消夏節期間,她早上六點就要起床,次日淩晨一兩點才收工回家,常累得來不及洗漱倒頭就睡。

“以前香溪是一個幹群矛盾比較突出的村。”廟壩鎮副鎮長田道興介紹,村裏矛盾多、陳情多,每次換屆選舉過程都很“坎坷”。

成立股份聯合社後,在聯合社兼了職的村幹部在完成日常工作之餘,將更多心思放在發展村集體經濟上。看到村幹部實實在在的付出,村民“找茬”的少了,理解、支援的多了。

“上個月分紅後,很多村民笑著説希望明年能分更多。”牟昌洪説:“這種希望也成為督促我們在新一年裏幹好工作的壓力和動力。”

村民:從伸手要補助到主動要“活路”

立春後,幾天的暖陽就催出了向陽山坡上草木的芽苞——新的用工季快到了。

“啥時開工喲?我耍得骨頭都僵了!”伴著一陣“抱怨”,村民周其東一腳踏進村辦公室。

周其東是村裏的貧困戶。他曾是村裏最出名的“哭窮戶”——每每遇到鎮村幹部就繪聲繪色地訴苦,接著必定會問:最近有啥補助下來?幫我爭取爭取嘛!

去年茶葉公司成立後,周其東被村幹部勸到茶園打工。一開始,他嫌幹活累。慢慢地,他發現依靠雙手掙錢才更踏實。嘲諷他“哭窮”的人也少了,他在村裏腰板直了不少。

務工期間,懂些電工知識的周其東成了技術工,還鼓勵妻子參加採茶、修剪、清園等工作。去年兩人不出村就掙到3萬元。

“現在覺得伸手找政府要錢真是掉面子。”周其東不好意思地説,“與其花時間哭窮,還不如踏實勞動掙錢。這哭窮帽兒我是堅決不戴了!”本報記者 羅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