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世界讀書日”到來,“全民閱讀”在中國走過12年。然而,隨著每人平均閱讀量提升有限、深度閱讀不足、城鄉閱讀差異等問題凸顯,真正實現全民閱讀還存在現實“瓶頸”。
閱讀,決定著一個民族思維的深度和高度,對文化傳承、國家發展有著重要意義。如何推動全民閱讀向高品質、縱深化發展?
從少到多:提升全民閱讀量要“久久為功”
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最新公佈的第15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數據顯示,2017年中國成年國民每人平均紙質圖書閱讀量為4.66本,較2016年的4.65本略有增長;每人平均電子書閱讀量為3.12本,略低於2016年的3.21本。
“綜合比較美國、日本、南韓和西歐發達國家的閱讀數據,中國每人平均閱讀量仍有差距,這與我國人口眾多、全民閱讀基礎低等因素有關。”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國民閱讀研究與促進中心主任徐升國表示,推動全民閱讀最有效的方式還是厚植土壤。
21日,在河南漯河,“書香中國萬里行”活動拉開序幕,隨後將在全國各地開展。活動期間,將舉辦“紅沙發”論壇、專題講座、經典誦讀等一系列活動,讓廣大讀者共品書香,享閱讀之樂。據了解,“書香中國”系列活動每年吸引8億多人次參與,全國有400多個城市常設讀書節、讀書月。
“全民閱讀關鍵在於培育民眾對閱讀的興趣。”閱讀推廣人孫慧陽建議,各類閱讀活動的開展要細分人群,創新方式方法,真正做到切實有效。
面對增長緩慢的每人平均閱讀量,徐升國認為,培養國民閱讀習慣不是朝夕之功,而是要長期努力,持久推動,讓閱讀活動蔚然成風,帶動人們的閱讀熱情,從而提升全社會閱讀水準和文化素養。
由淺及深:兩種閱讀方式並非“魚與熊掌”
不知不覺中,我們邁進了一個“淺閱讀”時代。一個“刷”字盡顯了數字化閱讀方式的特點,靜靜地品讀,仿佛已成為很多人的奢望。
第15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顯示,2017年,我國數字化閱讀方式如網路線上閱讀、手機閱讀、電子閱讀器閱讀、Pad閱讀等接觸率為73.0%,較2016年的68.2%上升了4.8個百分點;我國成年國民每人平均每天微信閱讀時長為27分鐘。
這次調查還發現,我國成年國民網上活動行為中,深度圖書閱讀行為佔比偏低,僅有21.7%的網民將“閱讀網路書籍、報刊”作為主要網上活動,遠低於“網上聊天/交友”和“看視頻”“聽歌”等。
很多人都把淺閱讀歸咎於數字技術的發展。但有識之士指出,雖然數字技術促進了碎片化閱讀的發展,但閱讀的深淺並不應該以閱讀媒介劃分,對紙質書籍的快速瀏覽也是淺閱讀,而對微信公眾號文章的思考式閱讀也是深閱讀。
浙江人民出版社社長何成梁指出,人類的閱讀需求是多方面的,閱讀的深淺要視人們閱讀的需求而定。
山東省平度市蓼蘭中學教師徐李媛更形象地指出,深閱讀與淺閱讀並非魚與熊掌,而是粗糧與鮑魚的關係:吃了粗糧,自然知道鮑魚的好,吃了鮑魚,自然也可以吃點粗糧換換口味。“更重要的是,淺閱讀可以激發興趣,讓閱讀者發現什麼才值得深閱讀,而深閱讀培養的思考習慣,能使淺閱讀的選擇更為精細和準確。”
韜奮基金會理事長聶震寧認為,儘管深閱讀者和淺閱讀者各得其樂,但是讀什麼和怎麼讀還是有層次高低之分。“全民閱讀,特別是深閱讀,是國民素質提高的正途,怎麼提倡都不為過。”
城鄉差異巨大:動員社會力量填補閱讀鴻溝
有人説,讀書是世界到府檻最低的高貴舉動。可就是這樣一道幾乎不存在的門檻,對中國偏遠山區的孩子們來説,卻仿佛一座大山。
北京師範大學中國公益研究院的調研顯示,在貴州、四川、山西、河南、雲南等地鄉村學校,超過71%的受訪者表示家庭藏書低於10本,接近20%的孩子家裏一本藏書都沒有。
“當前我國城鄉居民閱讀率和閱讀量都存在明顯差異,需要進一步推動農村基礎閱讀設施建設,儘快補上這塊短板。”徐升國説。
據了解,我國開展的“百社千校”閱讀活動,累計捐贈圖書1000多萬冊,價值2億多元,惠及1萬多所中西部貧困地區的中小學校;全國已建成農家書屋58.7萬家,推動11億冊圖書進農村,為6億多農民解決了看書難問題。
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院長魏玉山認為,農村閱讀推廣和普及,不僅關係著農民自身文化素養的提高,也關係著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美麗鄉村的“成色”。要通過政府引導和社會力量參與,讓更多優質閱讀資源涌向農村,激活農村閱讀需求。
掌閱創始人張淩雲介紹,今年啟動的“全民閱讀文化築夢”公益項目,為貧困地區、少數民族聚居區和革命老區捐贈愛心閱讀室,普及優秀的傳統文化和高品質內容,通過推廣全民閱讀,讓更廣泛地區、更多人群享受到閱讀的樂趣。
為改善偏遠鄉村小學閱讀現狀,亞馬遜中國聯手中國扶貧基金會實施“書路計劃”,已為全國8省份100余所鄉村小學捐建電子圖書館,數萬名鄉村學生從中獲益。
“用網際網路技術消除城鄉兒童閱讀鴻溝,希望能夠幫助鄉村孩子點亮夢想,在閱讀的陪伴下擁有美好人生。”亞馬遜中國總裁張文翊説。
(新華社記者史競男、白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