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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廣州著名教育家潘寶鐄生平考述

發佈時間:2021-01-22 13:59:36  |  來源:中國網粵港澳大灣區頻道  |  作者:潘劍芬  |  責任編輯:


晚清進士潘寶鐄(1853-1892)是廣州十三行著名行商潘正煒的後人,是潘氏家族由外貿世家轉型為書香世家過程中的核心人物之一。寶鐄博學多才,是出色的詩人、古琴學家、書畫家、鑒藏家。他思想具前瞻性,對孫中山早期的革命活動給予了重要的支援與配合。然縱觀其一生,他在教育上的成就更為令人矚目。他熱愛家鄉,拋下功名利祿,回到家鄉番禺(今廣州市)粵秀、禺山書院任教;他擔任粵秀書院院長期間,大力改革書院風氣,為教育事業鞠躬盡瘁。

圖1 潘寶鐄像(由潘氏後人贈予廣州博物館收藏)

一、家世源流考

潘寶鐄是十三行著名行商潘正煒的後人。潘氏家族入粵之始祖為潘振承。潘振承在青年時期(約于1735年)在父親的支援下從福建同安縣棲柵遷移到廣州從事貿易活動。潘振承致富後,于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在番禺河南(今廣州市海珠區)購買土地,安家建祠。[1]自此潘家在此開枝散葉,成為一方望族。潘振承締造了潘氏家族的商業帝國——同文行,成為十三行的商行領袖。同文行的第二、三代掌門人潘有度、潘正煒均為叱吒風雲的著名行商。在第一次鴉片戰爭期間,潘正煒積極支援抗擊英軍,拒絕與英商貿易,果斷地結束了潘氏家族延續了近百年的外貿生意。在潘氏家族由外貿世家轉型為書香之家的過程中,潘正煒及其四子潘師徵(1831-1894)起了主導作用。潘正煒博雅好古,工於書法,為當時著名的鑒藏家,主要著作有《聽帆樓書畫記》、《聽帆樓古銅印譜》、《聽帆樓集帖》、《聽帆樓詩鈔》等。潘師徵受其熏陶,工書擅畫。師徵為國學生,翰林院待詔。他品性敦厚、熱心公益、接濟族人,還做到言傳身教,把三個兒子培養成才。潘寶鐄為師徵長子,自小顯露出過人的才華。在父親的用心栽培下,寶鐄于光緒二年(1876)考中進士。其二弟寶琳(1856-1903)于光緒十五年(1889)也考中進士,三弟寶珩(1862-1927)則于光緒八年(1882)考中舉人。[2]寶鐄發奮自強,與兩個弟弟一同為潘氏家族的中興作出了貢獻,成為潘氏家族由外貿世家轉型為書香世家的核心人物。

二、賢妻許氏

潘寶鐄能夠順利通過科舉考試取得功名,其配室許氏(1853-1884)的作用不可小覷。許氏號蕉窗主人,出自廣州著名書香世家高第街許氏家族。許氏容貌端莊,品性溫和。她嫁給寶鐄的時候,潘氏家族已不再輝煌如昔。潘正煒去逝後,家底仍存,但寶鐄父親師徵性格仁厚善良,樂善好施,經常扶危濟困。據族譜記載,潘師徵“幹蔭本豐,及丁艱,析産僅佔數千金,余則任諸兄弟取攜。既躬自刻苦,猶能以三千金代兄償債,以千金捐助軍餉。甲寅亂後,親友饑的乏,賴以全活者無算。”[3]因師徵在戰亂期間熱心公益,捐助軍餉,支助困難的親友無數,致使其原本尚算寬裕的生活漸趨拮據。許氏嫁入潘家後,勤儉持家,與寶鐄相親相愛,感情甚篤。許氏知書識禮,為支援寶鐄參加科舉考試,她陪同寶鐄移居北京宣武門以南地區,一直無微不至地陪伴在寶鐄身邊,節衣縮食,全力以赴支援寶鐄參加科舉考試。對於這段相濡以沫的清苦日子,寶鐄後來懷著深厚的感情以詩記之:“索米長安薄宦羈,四年形影不相離。人情冷暖相眉鎖,生計艱難十指知。珠算持籌春睡晚,銅盤留饌夜歸遲。宣南故宅休回首,萬事銷磨委夢思。”[4]在許氏的鼓勵支援下,寶鐄不負其望,憑藉自己的出色才華,于同治十二年(1873)中舉人,光緒二年(1876)考中進士。許氏被清廷封為“宜人”。

圖2 許宜人像(由潘氏後人贈予廣州博物館收藏)

三、對家族的貢獻

受戰亂及天災等影響,潘氏家族的經濟狀況在第四代開始走下坡路。潘寶鐄為第五代,肩挑振興家族的重任,為當時潘家的中堅力量。潘家的第四代,遭遇戰亂和天災之後,大都生活拮據。這導致潘家個別不上進的子孫做出了盜賣祭田的痛心之事。據載,“因族人盜賣祭田,未經刈稅,積欠錢糧約數千金。”番禺縣以欠糧為由,將長房兆鑾逮捕。潘師徵因接濟族人,早已將家産消耗殆盡,縱想解決族中困難,卻是有心無力。長房潘仕揚(菽庭)的庶室陸氏(1825-1904)挺身而出,為營救兆鑾,將已經分給自己丈夫潘仕揚名下的一口塘(即潘家祠前面的大池塘),向伍少溪之太夫人按銀三千兩,親自前往縣署清納糧務,兆鑾始得釋放。[5]潘氏家族的困境,直至潘寶鐄1876年考中進士之後才得以緩解。寶鐄衣錦還鄉,與父親師徵聯手,補交了族中欠交的戶稅,並將陸氏為營救兆鑾而按押的池塘贖回,把它作為族中的公共財産,一切事宜均請陸氏出面主持打理,井然有條。當時潘家祖祠後院被某姓強佔過半,也是寶鐄中進士之後回鄉解決的。據《潘寶鐄墓誌銘》記載:“是時祖祠後院子被某姓強佔過半,理論弗恤,先生以事關種族,爰白之,遂復其地。又族人盜賣祭田,族眾控追捕訟十余載,案懸莫結,且田去糧留,群受追呼之苦。先生內?族眾,外剖有司調護維持,訟息,而公産復,族人鹹感之,而先生絕無德色。”[6]另據族譜記載,潘家“祖宗得享祭祀,族人得免催科者”,皆潘寶鐄的功勞,提醒潘氏後輩子孫要飲水思源,勿忘潘寶鐄之功德。[7]可見,潘寶鐄為維護家族穩定做出了重大貢獻。

四、文化成就

潘寶鐄博學多才,是廣東著名古琴家之一,與陳白沙、居廉等名家同被譽為影響廣東琴學發展的重要琴學家。他還是出色的詩人、書畫家、鑒藏家。

(一)詩才敏捷

寶鐄早慧,自小能賦詩,稍長更是詩才敏捷,出口成章。光緒十三年(1887),著名畫家居廉六十大壽時,寶鐄前往賀壽併為居廉《得壽圖》即時題咏六首,[8]以詩寄情,自然流暢。存世的詩詞集主要有《望瓊仙館詩鈔》、《望瓊集》等。《望瓊仙館詩鈔》由潘氏後人潘儀增收錄于其編撰的《番禺潘氏詩略》。現錄其一,以瞻其詩風。

偃波亭秋望(三首)

海珠江上小蓬萊,魚沫蠔光一鑒開。蒲澗列屏樵徑合,榕陰如畫釣船來。

樽前暮影千帆落,石上秋碪萬杵催。南雪故磚無恙否?議郎松老長莓苔。

連天烽火逼紅河,聞道壺關唱凱歌。雉炬難焚新舸艦,虬髯終保小山河。

驚魂幾欲成朱鳥,駭浪無端起白鵝。北望虎門誰鎖鑰,洗兵炎海息鯨波。

(時越藩有兵事)

麥秋報賽薦蕉黃,歌舞連旬獻壽觴。畫棟淩雲巢翡翠,小橋斜日賣鱘鰉。

月穿檐頭波交映,花覆樓船浪亦香。水面飛霞還片片,仙湖風景久滄桑。[9]

其詩含蓄典雅、意境幽遠,反映出寶鐄關心時事局勢,面對眼前美景無限,內心卻隱約流露出其飽經時局動蕩的滄桑之感。

《望瓊集》的詩詞均是思憶其亡妻而作。潘寶鐄中進士後,生活境遇漸好。當夫妻二人榮歸故里,過上安穩的幸福生活之時,許氏竟撒手人寰。寶鐄悲痛之極,有悼亡詩云:“隨宦長安性命依,相攜萬里返庭闈。蓬門正欲謀偕隱,陌上花開汝竟歸。”[10]許氏身故後,寶鐄思念至極,經常憶起兩人恩愛生活的點點滴滴。收拾其遺物,看到許氏曾用過的印章,即成一首七絕詩云:“鈿盒金釵鎖匣塵,紅膏私印籙痕新,唾絨落盡蛛絲暗,不見蕉窗故主人(宜人未嫁時刻小印號蕉窗主人,歿後檢遺篋得之)。”[11]看到許氏幫他抄寫的瓷譜(筆者注:應是關於瓷器的譜冊),更是淚如雨下:“雞缸檀琖譜明窯,格倣簪花細細描。韻寫彩鸞天上去,空將遺墨泣文簫(余借得瓷譜抄本,宜人繕寫成帙)。”[12]佳人永去,睹物思人,詩中字裏行間充滿著真摯的難以割捨的感情。光緒十五年(1889),寶鐄選輯32首悼亡詩,取唐代詩人溫庭筠《經舊遊》“香燈悵望飛瓊鬢”之詩意,將悼亡詩集取名為《望瓊集》,以寄託對許氏深沉的哀思。該詩集大部分未曾錄入潘氏後人潘儀增編寫的《番禺潘氏詩略》,如《甲申七夕》、《執紼北門潸然有感》、《室人卜葬有期賦此志痛》、《檢塵篋見亡室遺照》、《秋懷》等。在此僅選錄其中一首:

甲申七夕

君已他生我此生,無人夜半解憐卿。去年今日真如夢,私語燈前睡不成。

嫁時猶賸女兒葙,遺物摩挲暗自傷。含淚曝衣樓上望,西風吹動舊羅裳。

穿鍼孤負綺筵開,烏鵲無橋渡夜瑩。不管人間離恨苦,笑他牛女是癡騃。

疏花纖月冷雲屏,無偶瓠瓜感客星。一樣秋風羅扇古,北邙新草長流螢。[13]

該詩表達了寶鐄對亡妻永難忘懷的真摯情感和深沉的思憶。其詩風空靈蘊藉、韻味綿長,深厚的詩詞功底由此可見一斑。

(二)擅長繪畫

寶鐄善書畫,畫牡丹、墨梅尤精。有文獻記載其“墨梅師湯貞愍公”。[14]據考,湯貞愍公即湯貽芬(1778-1853),字雨生,與寶鐄的伯父正亨為至交。寶鐄兩歲時湯貽芬已辭世,因此,寶鐄未能直接師從湯貽芬,僅是通過其墨梅作品習其畫風。寶鐄有《自題畫牡丹》雲:“七年孤負看花期,慘綠年華換鬢絲。回首清平天上曲,白頭供奉怕衰遲。”[15]流露出內心的失意之情。

潘寶鐄與著名的嶺南畫派鼻祖居廉(1828-1904)為忘年之交,兩人常有書畫往來。居廉六十大壽,寶鐄前往賀壽,為居廉《得壽圖》題咏六首。[16]光緒十四年(1888),居廉作《山水》扇面(現藏于廣東省博物館)及《湖石牡丹》立軸贈予寶鐄,兩畫作均有題識“椒堂仁兄大人鑒正”。可見居廉對這位後輩非常尊重。

寶鐄畫作流傳至今的甚為罕有。其畫作水準從清末著名書畫家吳昌碩為《椒堂先生畫冊》的題詩可得到證實:“花重筆扛鼎,才高詩欲仙。談經人共老,識字畫之先。骨相澂秋月,叢殘積古篇。料知揮灑處,彝卣敦盤邊。”[17]此詩表達了吳昌碩先生對寶鐄詩才及畫作的高度肯定。

(三)精於鑒藏

潘寶鐄精於書畫鑒藏。他積極蒐羅其先祖的舊藏,藏畫樓曰“望瓊仙館”。他成功地收回祖父潘正煒聽帆樓(寶鐄的祖父潘正煒的書齋名)的部分舊藏,其中最具價值的是《明人金扇集冊》。該畫冊囊括了明代十二家(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陸治、吳彬、魏克、吳振、陳煥、姚允在、王綦、高陽)所作的山水、人物金箋扇面。12幅畫作均有寶鐄題跋及鈐印,有的還有鑒藏印“藏之望瓊仙館”。其中有五幅為聽帆樓舊藏。其一為沈周的扇面(見圖3),上有寶鐄兩條題跋,後面還有備註:“此幀為先祖聽帆樓集明人山水扇冊二十幅之一,丁亥歲從吳氏購回。孫,寶鐄謹識。”[18]可知該畫作為其祖父潘正煒于丁亥年(1827)從吳氏手中購回。漂泊近一個甲子之年,畫作又回到了潘氏族人手中。潘寶鐄在其祖父潘正煒舊藏散佚後竭力蒐求,並補入新增,方有此珍貴的《明人金扇集冊》。潘寶鐄在其藏品中所用私印,有7枚收錄于鐘銀蘭主編的《中國鑒藏家印鑒大全》。[19]

圖3 潘寶鐄曾收藏的沈周扇面圖(載于保利藝術博物館編印的《宋元明清中國古代書畫選集》)

五、支援孫中山革命活動

潘寶鐄博覽群書、學貫中西,對國外的情況也瞭如指掌。[20]他在繼承和弘揚中國傳統儒學文化的同時,也看到了清政府的腐敗。他順應時代要求,吸收了西方先進的思想文化,積極探索挽救國家危亡的途徑。這種思想從其長詩《送蘭史從侄之德意志講經》可見一斑。他支援從子潘飛聲(字蘭史)到德國講學,該詩為飛聲臨行前所賦。由詩中內容可知,他對歐洲的歷史極為熟悉。他希望飛聲在德國學得成果,歸國後能為國家富強發揮作用。其詩云:“層樓高建子云亭,問字輪車鐵路停。罽幕四圍懸帳絳,電鐙千樹映藜青……皋比我亦擁江鄉,教育終慚囿一方。他日楚材歸晉用,羨君楠梓滿門墻。”[21]寶鐄對德國國富民強、先進的文明表示讚賞,主張中西方文化的交流與學習,通過吸收西方先進的思想文化,促使中國走向獨立與富強。由於思想上的共通,寶鐄與辛亥革命的先行者孫中山結為摯友,積極支援孫中山在廣州籌建“農學會”。1895年爆發的廣州起義,是孫中山用革命手段推翻清政府統治,實現資産階級民主共和國理想的第一次武裝嘗試。起義籌備階段,孫中山專門籌辦“農學會”,對外稱以振興農業,促進普及教育和科學為名作為宗旨,表面是研究農學、像是改良主張的教育機構,實質是為掩護興中會廣州起義機關的安全發揮了重要作用。據孫中山機要秘書馮自由記載:“總理于乙未春在廣州創辦農學會,嘗以醫術納交于政紳各界,紳士中署名農學會發起人者,頗不乏人,劉學詢及潘寶鐄兄弟預焉。”[22]潘寶鐄是在1892年4月逝世的,同年7月,孫中山在香港西醫學院畢業。可見孫中山在乙未廣州起義的前幾年,在香港西醫學院學習時期,已經與潘寶鐄及其弟寶琳、寶珩結交,開始籌建農學會。潘寶鐄對孫中山的革命活動給予了重要的支援與配合。[23]

六、出色的教育家

潘寶鐄于光緒二年(1876)考中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散館授編修,兼功臣館纂修。光緒五年任廣西鄉副考官。其文名藉甚,年輕有才,仕途無可限量。然而,他淡泊名利,一次他從桂林回籍省親,時任兩廣總督張振軒仰慕他學識淵博、品德高尚,聘請他到禺山、粵秀書院講學,他毅然選擇放棄官職,回鄉從事教育工作。粵秀書院是清康熙四十九年(1710)清廷禦批的官辦學院,為清代廣州四大書院之首。潘寶鐄擔任粵秀書院山長(即院長)其間,殫心著述、博綜群書,經常資助貧困學生完成學業,深得師生敬重。他博學多才,加上他的前瞻意識及開闊的視野,敢於引入新的教育理念,重視學生德育,教書育人,因而在改革書院風氣方面取得了顯著成效,是當時廣州最為出色的教育家。

據民國20年(1931)修《番禺縣續志·人物志二》記載,潘寶鐄為“假歸居禺山粵秀諸書院講席,主粵秀尤久,名士多出其門。歿後,門人建祠于院西祀之。”[24]潘寶鐄在粵秀、禺山兩書院任教,且擔任粵秀書院山長(院長),桃李滿天下,受到學生們的尊重。然為何其門人要專門建立祠堂拜祭呢?據其弟子桂玷(1865—1958)撰寫的《潘寶鐄墓誌銘》,可了解到潘寶鐄為潘氏族人所作的貢獻,也證實了他在教育上取得的成就。當時書院內的紈绔子弟自由散漫、無心向學,寶鐄堅持“以植品為本”,對其進行整治,同時還支助肄業的貧困生複學。他為改革校風做了大量的工作。“棄瑕採擇錄示生,徒使之勤勉,凡成就一類登甲科薦,循良者不下數百人,作育之宏為近時書院所僅見。”他深受師生敬重,治學之道深得世人認可。潘寶鐄“生平愛才若渴,疾惡如仇”,不僅對書院風氣進行整改,而且為當時廣州盛行的白鴿票賭風的禁止作出不懈努力。當時廣州賭風盛行,尤其以白鴿票[25]之賭為最甚,眾多婦孺老少、市井小民沉浸其中,不少人為之傾家蕩産,危害巨大。潘寶鐄支援厲禁政策,得知有人通過賄賂言官奏請弛禁白鴿票之賭,寶鐄約同粵秀書院院長諸君,痛言其害,弛禁之議才得以否決。光緒十八年(1892)四月十二七日,潘寶鐄為教學而鞠躬盡瘁,卒于工作崗位粵秀書院,年僅40歲,師生無不哀悼。他們自發集資,向官員呈請,在粵秀書院內先賢祠外的餘地,專門為潘寶鐄建立祠堂,由院長率同師生每年的春秋二季進行拜祭。《潘寶鐄墓誌銘》由其門生桂坫撰寫。桂坫為光緒年間進士,工於書法,官嚴州知府及翰林院,為寶鐄的得意門生之一。其門生為其撰墓誌銘,並自發集資專門為其立祠拜祭之舉,足以説明潘寶鐄對當地教育的影響力之大。(注:潘寶鐄後人潘剛兒教授為本文撰寫提供了《望瓊集》等重要資料,謹此致謝!)

本文作者:潘劍芬(作者單位:廣州市海珠區文物博物管理中心)

本文係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註釋

[1]潘祖堯主編:《河陽世系潘氏族譜》(含民國庚申年廣州市同安街大同印本),第65頁,1994。

[2]朱保炯、謝沛霖編:《明清進士題名碑錄索引》。《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續編》第79輯,台北:文海出版有限公司,第2834頁,1981;潘祖堯主編:《河陽世系潘氏族譜》,第90、92頁。

[3]黃任恒編纂、羅國雄點注:《番禺河南小志》卷八,[M]。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第345頁,2012。

[4][10][11][12][13][清]潘寶鐄:《望瓊集》,手抄本,潘氏後人收藏,第1、2、4頁。

[5][6][7]潘祖堯主編:《河陽世系潘氏族譜》,第77-78、84-86、91-92頁。

[8][16][清]居廉:《嘯月琴館壽言》,清光緒十三年(1887),第6頁。[9][20][清]潘寶鐄:《望瓊仙館詩鈔》。收錄于潘儀增編、潘飛聲校:《番禺潘氏詩略》第二十二冊,清光緒二十年(1894)刻本,第1頁。

[14][15]汪兆鏞編纂,汪宗衍增補:《嶺南畫徵略》,[M]。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第65頁,2011。

[17]吳昌碩:《吳昌碩詩集·缶廬詩卷六》,[M]。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第145頁,2009。

[18]保利藝術博物館編:《宋元明清中國古代書畫選集》。北京:保利藝術博物館,第285-288頁,2010。

[19]鐘銀蘭主編:《中國鑒藏家印鑒大全》,[M]。江西:江西美術出版社,第1031頁,2008。

[21][清]潘寶鐄:《望瓊仙館詩鈔》,第4頁。謝文勇:《廣東畫人錄》,[M]。廣州:嶺南美術出版社,第239頁,1985。

[22]馮自由:《孫中山機要秘書回憶錄》,[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第65頁,2007。

[23]參考潘剛兒撰寫的《十三行行商領袖潘振承後人與辛亥革命》,[C]。《“辛亥革命與廣州城市發展”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廣州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廣州地方誌學會、廣州地方史學會聯合主辦),第23-28頁,2011。

[24]民國20年(1931)《番禺縣續志》卷十九,《中國地方誌整合·廣東府縣誌輯》第7冊,[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第247頁,2003。

[25]白鴿票(讀音:白鴿標)是清代中國民間流行的一種博彩。源自於早期的賭鴿。賽鴿時以《千字文》開首的80字為鴿子編號,然後把鴿子放飛,讓民眾猜測哪只賽鴿能夠獲勝,之後彩票公司會將《千字文》印在彩票上,讓民眾在彩票上選字。投買者圈10個字為一票,開彩開出20個有效字,以中字多少決定是否中彩及彩金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