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訊 (記者江波)6月14日,中國教育培訓機構好未來對渾水做空一事做出回應稱,做空機構提出的指控包含大量錯誤、未經證實的猜測以及對事件的惡意解讀。好未來公司董事會(包括審計委員會)已獲知報告內容,並將對報告內容進行審查。
6月13日,知名做空機構渾水(Muddy Waters Research)發佈了針對好未來(TAL.NYSE)的做空報告,質疑好未來至少自2016年起財報造假,欺詐性地創造利潤。
受做空機構渾水報告的影響,6月13日好未來股票盤中跌幅一度超過15%,截至當日收盤,好未來跌9.95%,報41.11美元,市值一天內縮水22億美元。6月14日開盤,好未來股票繼續下跌,開盤後前15分鐘下跌3.26%,報39.88美元。
被指中國版“安然事件”
做空機構渾水再次現身,將目標又一次指向了在美上市的中概股。
13日晚,渾水針對好未來推出了系列做空報告的第一彈,引發市場關注。在71頁的報告中,渾水稱好未來財報存在造假現象,認為儘管好未來的生意是真實存在的,但其財報至少從2016財年起誇大了利潤。
報告中較為受關注的焦點在於,渾水稱發現了好未來兩筆虛假的交易,這兩筆交易虛增了好未來在2016到2018財年的稅前利潤1.532億美元,或28.4%。渾水甚至將好未來的案例對標為美國證券市場最大醜聞之一的“安然事件”。2001年美國能源及電訊巨頭安然公司因為財務造假事發而破産。
針對外界不同聲音,渾水方面13日提到,早在一年前就開始研究好未來及致力於整理這份研報。為了這份研報,渾水投入了超過1000個小時的研究,調查員曾實地走訪好未來的教育中心,並曾與超過50位知情人士有過交流。
好未來通過做小學奧數培訓快速崛起,創始人為張邦鑫。好未來旗下共有學而思、學而思網校、家長幫等15個業務品牌。好未來在線上教育領域投資很多,包括計蒜客、果殼網、作業盒子等品牌。
暫未回應兩筆“虛假交易”
受上述報告影響,好未來當日盤中跌幅一度超過15%,截至收盤,下跌9.95%,報41.11美元,市值205.9億美元。相比前一個交易日,市值于13日晚跌掉22億美元。
在此之前,好未來總體上保持著強勁的發展勢頭,股價從2016年以來迅速攀升,從7美元多升至被做空前的45.65美元。2018年以來好未來漲幅超過30%,去年全年漲幅約為150%。
好未來此前公佈的2018財年第四季度和全年未經審計財務報告數據顯示,公司第四季度凈收入為5.041億美元,同比增長59.4%;凈利潤為6950萬美元,同比增長102.9%;總學生人次同比增長95.7%。公司2018財年凈收入為17.15億美元,同比增長64.4%;凈利潤為1.984億美元,同比增長69.8%。
對於渾水的報告,好未來方面14日對新京報記者表示,該機構提出的指控包含大量錯誤、未經證實的猜測以及對事件的惡意解讀。好未來公司董事會(包括審計委員會)已獲知報告內容,並將對報告內容進行審查。好未來董事會將採取行動以保障廣大股東利益。對於報告中提到的兩筆虛假交易等質疑,好未來方面暫未回應。
記者14日多次嘗試聯繫好未來CEO張邦鑫,一位接近好未來的人士表示,“最近可能聯繫不上他了。”
■ 延展
財務造假的指控能否成立?
好未來發展正猛之際,被渾水盯上了。渾水報告稱,該公司從2016財年開始虛增利潤,其給出的數據稱,過去3年好未來一共虛增了21.6%的營業利潤,39.8%的稅前利潤和43.6%的凈利潤。渾水還稱,預計的情況目前僅基於能夠量化的,虛增的凈收入實際上可能遠超估計。
從更為詳細的拆解到每一年利潤表的數據可以看到,好未來收入端差距不大,利潤端差距比較大的是2016年。例如,渾水稱,2016年營業利潤為6992萬美元,而非此前報告的8505萬美元。這也是與後面“指控”的兩筆虛假交易相關的關鍵年份。
報告中,渾水稱發現了兩筆虛假的交易,分別是2015年好未來投資順順留學,以及同年投資輕輕家教,並宣佈將旗下業務“智康一對一”與輕輕家教整合。
渾水認為,在投資順順留學的過程中,好未來虛假確認了2480萬美元稅前利潤,並且資本化了1650萬美元損失。渾水認為,好未來收購順順並將DFRL併入旗下主要為提高順順留學的估值。
另一筆交易中,渾水認為,好未來和輕輕家教關於廣州一對一業務交易,在2016-2018財年虛增稅前利潤5940萬美元。渾水稱,好未來在這一交易中獲得5000萬美元的稅前收益,佔2016年稅前利潤58.8%,凈利潤的36.4%。15個月後,允許“買家”歸還一對一業務,並抵消之前的5000萬收入,但好未來不僅沒抵消收入,還確認了940萬美元的遞延收益,渾水懷疑大部分遞延收益都下降到了稅前收入線,並且其中的大部分都是欺詐。
好未來14日用“包含大量錯誤、未經證實的猜測以及對事件的惡意解讀”的措辭回應渾水的説法。
被指重災區的“培優”業績怎樣?
在報告中,渾水提到,相信欺騙行為遍及好未來核心的培優業務,並擴散至其線上業務。目前,好未來的這兩塊業務是怎樣的情況呢?
好未來旗下擁有包括學而思、學而思網校、愛智康等15個業務品牌。今年學而思上線了線上英語品牌VIPX,正式進入少兒英語線上1對1市場。作為線下教育巨頭的學而思,擠入線上賽道引發關注。
分析認為,學而思佈局線上業務是為了降低營收過於依賴單一培優業務所帶來的風險。根據好未來2018年第三季度財報,學而思培優佔總收入的72.9%。其營收過於依賴培優業務,而培優業務又存在較大的政策風險。
今年2月底,教育部辦公廳等四部門聯合印發通知,將對校外培訓機構開展全面摸底排查。學而思的多個培優課程隨後停止報名,其“主打産品”奧數班,今後將不再被作為業務重點。監管之下,好未來原有的課程模式難以持續,其業績能否持續增長將面臨考驗。
(責任編輯:張潔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