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之路,一部活著的歷史,一萬公里的道路上,有人在潮流中尋找家園,另一些人在傳統中安放心靈。歲月流轉,絲路的面貌幾經變幻,人們內心澎湃從未消散。這是全新的絲綢之路,這是絲路的全新故事。
這部作品的導演楊威這樣説:“每一次的創作都是蛻變的過程,無論是心理還是精神,都要經歷無數次的裂變。每一個作品都是新生兒,都要擁有全新的血液,而我就“陷”進創新里不可自拔。”正如藝術家所説,舞劇《絲綢之路》通過幾個典型形象來做橫跨多個世紀性的代表,集中折射包含橫跨千年曆史內涵具有時空差異性人物形象,實屬創新的思維。它抽象地展現千年來“絲綢之路”這樣宏大的題材作品,這在構思上來講,以筆者“才學淺陋”來看,可以稱之為“呈現出絲綢精神光芒四射”的大范製作,這在舞蹈界也可能是史無前例吧?它讓我們在海市蜃樓、觸摸夢幻中,穿越了遙遠的時空,享受了無限遐想,飛越了絕美的神奇。作品造足了新的舞蹈審美動態,造足了音樂的狂想,造足了服飾的魂動,造足了舞美殘滿蒼茫的大漠風光。讓人在魂係夢繞、樸素迷離中得到了至高的藝術享受,可以叫“絕”。
一、雅致、博大的“七者”
古“絲綢之路”是天荒地老之路、絲綢經貿之路、鐵血烈火之路、國家強盛之路、開啟和平之路、傳播文化之路。兩千多年來,行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們,他們經歷了無數次反反覆復的喜怒哀樂,甚至流血犧牲,那每一次的跋涉,都展現出世界人們與中國的經濟、政治、文化、生産技術的相遇,飄灑著人類智慧的火花和時代成果共用的光芒,她的確是一條值得再次提升和中華民族優秀兒女發揮作用的偉大復興之路。正因如此,舞劇《絲綢之路》的創作者,站在歷史長河的思想、視覺高度,從沉甸甸的歷史腳印中,尋找到了人物的脈搏,從歷史的人文精神最尊貴的、最燦爛的點、線上成功的塑造出橫跨千年絲綢之路中的“七者”代表,即“引者、行者、遊者、使者、市者、護者、和者”,這種構思突出體現出了創作者在人物形象刻畫上最智慧之處。
幾千年來,在“絲綢之路”這條路上有無數個動人的故事、多少個感人的人文情懷需要陳述,然而,《絲綢之路》舞劇的創作者則以“引者”來寓意這個“路”的牽手導引,泡浴出溫柔善良、純潔美麗如天使般的“引者”,而她始終在劇中貫穿,擬似中華民族善良、溫和、勇敢、對探索、追求美麗、美好幸福之路的奮鬥願望會永不捨去的以柔克剛的雅致、博大形象。
舞劇《絲綢之路》中的“七者”,是對複雜多變的幾千年的社會角色的一種高度概括,具有非凡的創造智慧,對於該劇人物設計來講,是無與倫比的傑作。
二.雅致、博大的音樂
音樂在舞劇裏是起著非常重要的“潛態”作用,常稱之謂舞劇的“第二靈魂”。它暗示著劇情的“陰晴”變化,一部好的舞劇作品,必須要有好的音樂效果為其支撐,才能彰顯出創意者完美的藝術展示。
(一)雅致、博大的音樂主題
舞劇《絲綢之路》是表現叢貫千年,橫跨歐亞,天荒地老之象,浩瀚大漠熱氣沉澱,冰冷蒼涼。人間拼搏命運,用血和汗水、淚水、悲悲喜喜的腳步,開闢了有著不同文化民俗與不同商品運營模式的“絲綢之路”。舞劇《絲綢之路》的劇情幅度、深度變化複雜,內涵深刻,地域寬曠,在作曲表現手法和風格處理上,確實是個難題。正如本劇的作曲家郭洪鈞先生所講:“路在哪?一條路蜿蜒曲折了幾乎兩千年多,已經深刻地銘刻在歷史塵封的記憶中!”。“絲綢之路”是指起始於中國,連接亞洲、非洲、和歐洲的一條路,......”。
作曲家這些認識和感慨是這部作品産生的關鍵。作品在表現面和點,都具有時空和地域的表現差異性困難,音樂風格更難統一。但作曲家通過撲捉人類共有的情感基因來做主線發展,採用不同的音樂作曲技法和整體樂章都用第一主題來渲染而相統一的手法,並使音樂主體動機在整個舞劇《絲綢之路》中作貫穿,起到了“同而不同、不同而同”的完美構思和音樂效果,這就是具有“悠長、寬廣、宏大、淒美、婉約、壯美”的第一主題音樂,音樂旋律中第一句就採用大跳的音程,使聽覺上讓人很揪心,淒美、述説的旋律,讓人浮想聯翩,仿佛入夢。在主題的後部分,是高亢有勁的寬廣寫意,使聽覺上忽然開闊亮堂,充滿了無限的光芒四射,柔中的壯美之意,無比激情,把人帶向既是蒼涼荒漠,又是希望的暢想之中。就是這個主題,它在整個舞劇《絲綢之路》中,至少再現了七次以上,而每次這段主題出現時,在樂隊的配器手法又有新的效果,的確到達了“同而不同、不同而同”的美學之意,可謂雅致、博大的音樂主題。
(二)雅致、博大的打擊樂段
舞劇《絲綢之路》的打擊樂應用,達到極致。劇情中的幾處群舞,都是充滿宏大、輝煌氣勢的場面,表現不同人物的群體舞。按照音樂創作習慣和西東方作曲技法來説,常常都是運用交響樂隊全奏的辦法來處理宏大的氣場效果,而本劇的作曲家郭洪鈞先生卻是一反常規,不但不用交響樂隊的全奏,他僅僅只用打擊樂的合奏來處理這種舞劇的情緒。在節奏的編排上,採用復調節奏的對比手法,各種打擊樂的有效組合,顯示出結構清晰,色彩對比濃烈,再配上整齊的群體舞蹈,確實效果非同一般,這也可以説是作曲家大膽思考的創新之處。
(三)雅致、博大的民族風格
在舞劇《絲綢之路》的音樂中,作曲家對民族樂器的使用和民族音樂風格的運用恰到好處。在劇中,中西樂器的獨特使用效果惟妙惟肖。如:都塔爾、三角琴、土耳其笛子、古琴、尺八、塤、蕭、五弦琵琶等樂器的巧妙使用,從探究音樂效果上,確實手段高明,當這些樂器紛紛亮相,給觀眾、聽眾造成地域視覺、想像空間,加上舞臺上舞者及舞美氛圍,音樂特色非常明顯,地域視覺、聽覺效果味道地道,這體現出作曲家既注重中國民族樂器的運用,又更注重劇情的變化使用西域民族樂器的必要,兩者結合恰到好處。
民族音樂風格創作運用恰到好處。舞劇《絲綢之路》主導音樂的背景,依然是運用的交響樂隊形式,但是,曲作家卻在它的使用上,打破了原有的做法,他除了在樂器上偶爾使用大段的純交響樂隊以外,基本上是在民族樂器和民族音樂上發揮作用。作曲家分別採用了唐代的雅樂因素,江南民歌元素,特別是運用了新疆的十二木卡木音樂、龜茲音樂、哈薩克、阿賽拜疆民間音樂、西歐和聲小調、伊斯蘭吟唱等多元素營養成分,在作曲技法上,作曲家對這些營養元素,採用各種形式的技法技巧,運用這些地域性音樂特徵,再創造,而不是那種對原始民歌或民間音樂的生搬硬套,所以音樂的過渡非常流暢自如,幾乎聽不出音樂異樣的感覺,但聽起來地域色彩又較為鮮明。正因如此,多樣性民族音樂風格恰如其分的為這部舞劇配合,在地域性和民族藝術的展示上起到舉足輕重的鋪墊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