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協委員周秉建暢談兩會

中國網 | 時間: 2012-03-06  | 文章來源: 中國網

問:過去一年您通過哪些渠道貼近普通民眾、傾聽他們的聲音?

周秉建:我是做老幹部工作的,所以接觸老年同志比較多。另外因為還在單位上班,沒有太多時間外出走訪。不過,我每年還要回到曾經插隊過的內蒙古去,也會和當地的老百姓、幹部一起坐一坐、聊一聊,知道一些情況。

問:去年兩會的時候,您説東烏旗旗長在兩會之前給您打電話反映情況,歷次兩會之前,這種電話是不是很多?

周秉建:對,有的是短信的形式,有的就是打電話進行溝通,還有就是利用他們到北京出差的機會,或者是我利用自己的年休假的時間,回到牧區,我們可以去談一些事情,見見面。

問:有沒有跟您不認識的人向你求助或者諮詢?

周秉建:還是比較少,以認識的為主吧。

問:對於這些跟您反映的情況,您一般怎麼處理?

周秉建:一般還是在會議上用提案的形式,也可以用書面發言的形式做一些反映。因為事情都比較集中嘛,就好一點。

問:大家向您反映的問題集中在哪幾方面?

周秉建:比如,因為大家都知道我過去在內蒙古牧區下鄉過,牧區的事情是相對比較集中的,不會太散,太散的話沒有普遍意義。

問:普通人可能不太了解牧區現在有哪些問題?

周秉建:一説草原,大家首先的感覺,就是一望無際的,在這種範圍非常廣的地域,和人口集中的農村是不同的。比如孩子的上學問題,對面積這麼遼闊牧區的牧民來説,他們是非常不方便的。你想我插隊的那個旗,就是人們常説的縣。它的行政區域面積是4.8萬平方公里,將近5萬平方公里,那5萬平方公里快等於內地的一個省的面積了。這麼大地域的小孩子,都要集中到一個地方去上學,對牧民來説,是很困難的。現在也有很多家庭,因為孩子上學出現的困難解決不了,而影響到正常的生産、生活,甚至出現打離婚的。這個問題不光涉及到教育,還涉及到撤鄉並鎮的問題。在此之前,旗裏將近5萬平方公里的面積是有十六、七個蘇木(鄉鎮),現在合併成5、6個鄉鎮了,差不多是1萬平方公里一個鄉鎮,這種撤鄉並鎮跟農村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和狀況。這方面我也想提提建議,看有一些蘇木能不能恢復起來,應該爭取讓孩子們就近入學,這樣做的話,牧民家裏的生産生活負擔會減少許多,包括家庭和睦這方面也會得到一些緩解。咱們國家,不只是內蒙古自治區有牧業,還有青海、甘肅,新疆、西藏,所以我建議是不是能夠因地制宜,對不同需求和較大地域給予適合當地的政策,不搞一刀切。不然,對牧區的基層幹部工作而言,他們確實有困難,工作起來極不方便。

問:關於您剛剛提到的那些問題,之前有提過相關提案嗎?

周秉建:沒有,以前也想過。可是每次回到牧區,牧民都會提出這些問題,要為他們説説話。確實撤鄉並鎮減少了行政經費,但減少行政經費之後,行政管理上的很多事情做起來就不方便了。過去的蘇木(鄉)幹部要去鄉下,有馬就可以直接到各個牧戶,幫助老百姓解決問題非常及時。現在幹部要下牧區,雖然有汽車,用當地人的話講,那經費還不夠油錢呢。你想那麼大面積,他的工作怎麼能深入群眾,了解到老百姓的反映?老百姓要反映問題更困難,要跑上百公里路程,又不是家家戶戶都有汽車,他們有病有難處是沒有辦法的,太遙遠了。有時候幹部和群眾一年都很難見到面。

問:這個提案您現在準備得怎麼樣了?

周秉建:我現在還是想先從農村牧區小孩上學這塊入手,解決牧民子女上學的問題,行政管理這方面也可以帶上一起反映。

問:關於這份提案,您做哪些調查研究?

周秉建:因為自己還有工作,畢竟沒有條件直接就到一線去,到下面牧區去,我也去通過一些同事、一些朋友,他們有更多的第一手材料,結合他們搞的一些材料,加上我自己的一些看法、理解、認識這樣去做提案。因為自己還有工作,畢竟沒有條件直接就到一線去,我也是通過一些老同事老朋友,他們有更多的第一手材料,結合實際,加上我自己的一些看法、理解、認識這樣去做提案。

問:在這個領域您覺得哪一點是最急迫的、非改不可的?

周秉建:我覺得最急迫的,還是感到需要從國家層面把牧區、還有林區、或者是大的山區等撤鄉並鎮的行政區劃這件事,能不能根據當地有不同特點和需求的,逐步給予適當的調整或恢復。

問:您去年兩會提案關注食品安全問題,這個提案後來怎麼樣了?

周秉建:因為很多委員都在提這方面的提案,不是個別人提,衛生部也很重視,專門召集了一個座談會,我們去了部分委員,他們也請了一些關係到食品安全的質檢部門等相關部門一起參加,進行了解答。

問:去年兩會結束之後,您有沒有繼續跟進?

周秉建:今年要和大家共同繼續關注。但今年寫提案的話,更多的還是要關注農民工子女的上學問題。對此,我們國家也確實出臺了一些政策,財政方面也給了大力的支援,但是還會有一些新的情況和問題,我們會繼續進行反映,以提案的形式做一些工作。

問:您今年還打算繼續提跟這個相關的提案嗎?

周秉建:今年還是要繼續關注,但是我寫提案的話,更多的還是要關注農民工子女的上學問題。這個我們國家也確實出臺了一些政策,財政方面也給了大力的支援,但是還是有一些沒有完全做到的,或者出現一些新的情況,新的問題,我們發現之後會繼續進行反映,以提案的形式做一些工作。

問:您認為決定一個提案最終被採納,它的影響因素有哪些?

周秉建:提案委員會的意見很重要,如果認為是需要或必要的,可能那就容易被採納,解決起來應該順利一些吧。

問:您這邊決定不了?

周秉建:對呀,我們作為個人行為怎麼能決定呢?

問:大家談到您,會有“紅色二代”這樣一個稱呼。

周秉建:過去幾十年前也沒有專門這樣提的,現在才開始這樣説。

問:您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這個身份頻頻被人提起,也格外的因為這個身份而受到關注?

周秉建:應該還是在我的伯父周恩來總理去世之後吧。可那是別人要關注的事情,我自然也有感覺。但你關注,我也是照常生活、工作,你不關注,我也是一樣,該好好工作就好好工作,該正常生活就正常生活,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我不把這個作為負擔。

問:您對這個稱呼有什麼看法?

周秉建:稱呼是客觀的。我剛才説過,從來沒有變過的。伯父對我們的教育和要求是很嚴格的,自己對自己也是很自律的。所以也沒有像大家想像的那種感覺,就是跟普通孩子一樣的生活、成長過來的。後來在1968年我上山下鄉,也是做知青,到牧區直接住蒙古包,跟牧民學習後,自己會放牧了。後來自己曾經參了軍,伯父知道後又讓我把當兵的機會留給其他青年人,要求我返回草原繼續當牧民。所以我在牧區很多年後,才去上了大學,再後來就是工作、結婚、過日子。工作上是沒得説,都是做得很認真負責、很好的。生活上也經歷不少坎坷,都是自己奮鬥過來的。就是跟普通孩子一樣的生活過來的。

問:您身邊的同事或者朋友應該都知道您這個身份吧?

周秉建:現在大家比較注意、在意這些了,原來我們上學的時候,整個社會風氣不是這個樣子的。

問:您上學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周秉建:我們上學時候,一個學校裏的高幹子弟很多,大家知道就知道了,沒有專門的意識,都是普通同學。沒有説誰家的孩子,怎麼樣怎麼樣了,也不議論,也不去問,就是大家都知道而已。但是都沒有其他想法,都覺得是普通同學。

問:現在您跟這些高幹子弟還有交流嗎?

周秉建:當然啦,以前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嘛,我們之間相處得很好,一直都有來往,但不是所有的,不可能都認識啊。

問:您覺得您的這個身份,對您的提案有沒有什麼幫助?

周秉建:我覺得這跟提案應該是兩回事吧,就是看你這個提案是不是確實需要解決的一些問題。如果你要是説到社會焦點了,你這個提案客觀上必然會受到重視。如果你提的這個提案比較普遍,大家都在提,比如剛才講的食品安全,那就不是對你某一個人提案的重視了。當然,如果自己的身份能夠對解決提案的問題有所幫助,可以為老百姓解決問題的話,那不是好事情嗎?

問:2009年您成為第十一屆政協委員,當時您得知這個消息時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周秉建:很正常,但也很高興。因為可以有機會為老百姓説話、反映問題了。

問:沒有任何意外?

周秉建:我覺得這不是我個人的私事,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事情,而是屬於組織和人事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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