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被譽為“地中海明珠”的馬爾他共和國，是歐盟最小的成員國，也是連接歐非的戰略樞紐。自1972年中國與馬爾他建交以來，中馬兩國在經貿、文化等多個領域取得了豐碩的合作成果。如今，中馬關係已成為不同規模國家友好交往的典範。本期節目，我們非常榮幸地邀請到了馬爾他駐華大使白瀚軒，與我們分享他對於中馬關係及中歐合作的見解。以下文字由訪談實錄整理：

馬爾他駐華大使白瀚軒接受中國網《中國訪談》欄目專訪。（攝影：董寧）

·戰略樞紐、金融中心與旅遊勝地——“地中海明珠”馬爾他

中國網：採訪之前，我在網上搜索關於馬爾他的資訊時，得到了一些關鍵詞，比如“地中海明珠”“風景如畫”以及“旅遊勝地”等。那麼您認為這些關鍵詞能準確描繪馬爾他嗎？很多中國朋友還沒有去過馬爾他，您會如何向我們介紹馬爾他？我們應該了解馬爾他的哪些方面？

白瀚軒：感謝您提出這個問題。如您所知，馬爾他在中國的知名度並不高，因為它與中國距離遙遠。馬爾他坐落于地中海的中心，如果要描述馬爾他的位置，您可以想像：在地圖上畫一條線連接義大利和利比亞，再畫一條線連接西班牙和黎巴嫩，馬爾他正好位於這兩條線的交匯處，這就是它在地中海中心的位置。馬爾他是一個非常美麗的群島國家，由多個島嶼組成。在歷史上，所有想要征服地中海的軍隊和征服者都曾到過馬爾他，並在這裡留下了他們的歷史印記。

事實上，馬爾他語融合了阿拉伯語、義大利語、英語、法語和西班牙語的特點——這就是我們獨特的語言。這種多元文化也體現在我們的城市風貌中——首都瓦萊塔由聖約翰騎士團建造，他們在島上留下了近400年的歷史印記。而更古老的姆迪納古城被稱為“寂靜之城”，充滿浪漫氣息：夜晚靜謐無人，禁止車輛通行，您可以在十一世紀建成的街巷中漫步，感受穿越時空的寧靜，那裏處處是風景。我們注意到，到訪的中國和其他亞洲遊客尤其喜愛拍照分享，馬爾他的確擁有絕佳的取景素材：明媚的陽光映照碧海藍天，石灰岩建築在落日下泛著金黃光澤，還有新鮮的海魚和甘甜多汁的水果。如果您有機會到地中海旅行，這裡絕對是享受假期的理想之地。

中國網：馬爾他還是一個擁有先進金融業的發達國家，對嗎？

白瀚軒：是的。馬爾他于1964年獲得獨立。在此之前，由於馬爾他擁有非常重要的地緣戰略位置和非常優良的深水港，一直是海軍要地。當遇到風暴，或者需要補充船上的飲水和食物時，多國海軍都曾到馬爾他停靠以求庇護。因此，直到1964年，馬爾他都是一個海軍基地。

在新政府領導下，我們獲得獨立後，環顧四週，我們開始思考發展方向。我們將以什麼行業作為經濟基礎？當時的領導人們做出決定：其一，正如我提到的，馬爾他是一個度假聖地；其二，我們沒有石油、黃金，沒有原材料，沒有自然資源，我們唯一的資源就是人。所以，自獨立以來，我們就在教育領域投入了大量資源。馬爾他人與中國人非常相似——我們都高度重視子女教育，願意為孩子的教育傾注心血。因此馬爾他國民整體受教育程度較高，絕大多數人都獲得了大學學位或高等教育機構頒發的專業資質。正是憑藉高素質的人才儲備，金融服務等新興産業得以蓬勃發展。旅遊業也是如此，通過專業化人才隊伍實現了跨越式增長。

後來，2004年，馬爾他正式加入了歐盟。在加入歐盟時，我們已經擁有了相對發達的金融産業。而後，我們得以進入到擁有近5億人口和大量企業的單一市場。因為馬爾他擁有非常完善的法律體系和健全的法規，此外，馬爾他金融服務局的公司註冊流程也非常迅捷高效。再加上有競爭力的稅率，許多企業，甚至包括來自歐洲本土的企業，都在馬爾他設立公司、開展業務。這裡良好的信譽和高效率給予了這些企業優勢。我想您一定明白：當一家企業在這裡發展得好，其他企業就會産生濃厚興趣，然後就都聚集過來了。

如今，我們還在數字資産領域推動立法，這是當前非常引人關注的方向。中國的電子支付非常有名，我看到很多商業活動都在網際網路上完成。在北京生活的一大便利就是，你可以用手機購買任何東西，幾分鐘或幾小時內就能送到家門口或辦公室。這非常棒，這背後需要有相關企業來處理支付業務。馬爾他有一些企業專門從事這方面的業務，而且我們已經建立了相關的立法框架。所以，我們擁有優質的金融服務業，並且我們希望在這一領域與中國開展更多合作，我認為雙方可以合作的事情非常多。

·“馬中兩國始終相互尊重，雙邊關係牢固，這讓我的工作變得非常順暢”

中國網：感謝您對馬爾他的詳細介紹。接下來，我們再來聊聊您的個人經歷。我們知道，您是一位非常資深的外交官，從2023年初起擔任馬爾他駐華大使，這意味著您已在中國工作和生活了兩年半。能否請您分享一下您在中國的工作與生活？

白瀚軒：我于2023年1月抵達中國，其實那是我第二次來華。早在2019年12月我就曾到訪過中國，當時也住在三里屯一帶。所以我對北京並不陌生，可以説是一見傾心。

我到任時正值疫情管控放開後的特殊時期，又恰逢春節將至，整個社會都洋溢著歡欣鼓舞的氛圍，那段經歷非常難忘。兩年半時光飛逝，這期間我快速學習了很多知識，走訪了中國17個省份。我預計還能在中國繼續工作一年到一年半時間，因此我計劃要走遍中國的所有省份，認識更多美好熱情的中國人民。

自1972年建交以來，馬中兩國在過去53年始終相互尊重，保持著牢固的雙邊關係，這讓我的工作變得非常順暢——主要任務就是確保這種強韌的雙邊關係通過雙向訪問持續深化：既推動馬爾他代表團訪華，也協助中方代表團訪問馬爾他。可以説在過去的兩年半任期內，我們取得了相當豐碩的成果。

中國網：儘管您説自己的工作非常輕鬆，但我們知道，其實為推動中馬兩國在不同領域的交流與合作，您做了很多實事，對嗎？。

白瀚軒：確實如此。事實上，在我2023年就任駐華大使後不久，同年11月我國外長就訪問了中國。期間我們雙方還簽署了馬爾他向中國出口金槍魚的協議。

馬爾他擁有清澈純凈的海域，周邊捕撈的金槍魚被譽為全球頂級品質。以往日本採購商會專程來馬爾他採購，隨後部分金槍魚被轉口至南韓，偶爾也會流入中國市場——因為一些中國食客喜歡優質金槍魚。後來，馬爾他的出口商們意識到：既然我們與中國保持著如此良好的關係，為何不直接開展對華出口呢？於是我們積極推進這項合作，很快便達成了協議。2023年我國外長訪華期間，雙方正式簽署協議啟動冷凍金槍魚對華出口進程，目前業務發展態勢良好且保持著持續增長。現在我們正在推動冰鮮金槍魚的出口談判。這意味著野生金槍魚在捕獲後快速通過飛機運輸，甚至無需冷凍，直接端上餐桌。新鮮的金槍魚更加美味，比冷凍的口感更好。這是我們重點推進的領域之一。

而另外一個重要領域就是教育。正如我之前提到的，馬爾他一直在幾個領域保持著卓越發展。例如，我們設有國際海洋法學院，該機構面向全球學員教授海洋法課程。在馬爾他，英語是第二官方語言。我們共有兩種官方語言：馬爾他語和英語。因此，馬爾他的所有公共標識均為雙語，司法程式也允許使用英語和馬爾他語。全民英語普及率很高，所有學校和大學基本採用英語授課，當然有一些課程是馬爾他語授課，依照具體情況而定。這是很大的優勢，馬爾他有很多英語學校，也有很多來自歐洲的學生，語言優勢使馬爾他成為歐洲學生首選的英語學習目的地——許多法國、義大利、德國學生更願意到馬爾他留學，而非陰冷多雨的英國。身處一個溫暖又安全的國家，留學生們課後能享受海灘生活，所以他們非常喜歡這裡，這裡也正吸引著越來越多南韓、日本和中國學生，我希望越來越多的人能發現馬爾他的這一優勢。

馬爾他也有一些非常出色的專門研究機構。馬爾他自獨立後積極推動經濟轉型，從軍事港口向著多元化經濟模式轉型。而旅遊業成為重點發展領域之一，為此成立了馬爾他旅遊學院。如今，馬爾他的旅遊業蓬勃發展，每年大約有400萬遊客到馬爾他旅行，這對於中國來説並不算多，但對於一個只有50多萬人口的小島國來説，每年接待的遊客數量是全國人口總量的八倍，這相當可觀。馬爾他還有很多酒店，特別是世界級的酒店，旅遊學院專門培養酒店管理、烹飪藝術、服務運營等領域的專業人才，而且培訓標準非常高。除此之外，該校採用行業專家兼職授課模式，許多教師本身就是酒店經理或行業資深人士，每週抽出1-2天授課，確保教學內容與行業實踐緊密結合。

去年我們與上海工商職業技術學院簽署了首個校園合作協議，目前已有 35 名學生正在學習由馬爾他旅遊學院開設的課程。他們在上海上課，課程為期兩年，完成學業後，可以前往馬爾他旅遊學院再學習一年，從而獲得酒店管理、廚師或相關專業領域的學位。

馬爾他駐華大使白瀚軒接受中國網《中國訪談》欄目專訪。（攝影：董寧）

·從“金槍魚”到“微晶片”，中馬貿易何以逆勢增長80%？

中國網：感謝您為推動兩國關係所做出的卓越貢獻。如您所言，今年是中國與馬爾他建交53週年。據我所知，在全球貿易保護主義抬頭的背景下，去年中馬雙邊貿易額逆勢增長，實現了超過80%的巨大增幅。您認為取得這一非凡成就的主要驅動因素是什麼？

白瀚軒：是的，正如我之前提到的，馬爾他主要有兩大類出口産品。大家都知道，馬爾他擁有廣闊的海域，出産豐富的水産品和魚類製品；同時我們還擁有大型電腦晶片製造設施。所以，我們主要出口的是“魚和晶片”（fish and chips，在英文當中與“炸魚薯條”拼寫相同）——當然不是指英國標誌性食物炸魚薯條，而是指金槍魚和微晶片。大部分微晶片可能並不會直接從馬爾他出口至中國，因為它們中的一部分會先運往新加坡，然後再從新加坡進入中國市場。正如我剛剛提到的，隨著金槍魚出口協議的簽署，特別是冰鮮金槍魚貿易的開展，預計這方面的貿易額將持續增加。

同時，我們也看到了中國對馬爾他的出口。要知道，馬爾他屬於歐盟成員國，所以相關數據當然反映在流向歐盟市場的貨物數量。目前，中國生産的電動汽車和汽車在馬爾他頗受歡迎。據我了解，比亞迪在馬爾他的表現就非常出色。比亞迪産品價格並不昂貴，品質上乘且經濟實惠——這些都是消費者非常看重的因素。我們期待這些優質産品能持續出口至歐盟。目前，中國對歐出口達到了歷史新高，這既説明歐洲消費者青睞中國産品——因其優良的性價比和品質，但也凸顯出確保歐洲産品能更好地進入中國市場、實現雙向公平競爭的重要性。

觀察中國市場的發展態勢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我了解到中國政府正致力於確保經濟的持續增長，實現約5%的年增長率是重要目標之一。近期經濟數據顯示出非常積極的信號，表明經濟正朝著這個方向穩步前進——這無疑是令人振奮的消息，因為中國經濟的增長與全球經濟發展息息相關，在當下顯得尤為重要。但正如我所説，我們必須關注貿易平衡問題。事實上，任何形式的失衡都是各方都不願看到的，也不利於各方利益。

·“彼此了解越深入，人民之間就越能和諧共處”

中國網：接下來我們回到中國與馬爾他關係的議題上來。如您所知，除了蓬勃發展的經貿合作之外，我們兩國之間的文化交流也同樣繁榮興盛。正如您剛才所提到的，有許多生動的例證：例如近期達成的交流項目、在馬爾他設立的中國文化中心以及馬爾他大學孔子學院等，都廣受當地民眾的歡迎和好評。此外，《論語》的馬爾他語譯本也在近期正式出版發行了。那麼，您認為中國文化為何能在馬爾他如此受歡迎？從文化層面來看，馬爾他與中國之間是否存在著某些相似之處？

白瀚軒：文化交流確實非常活躍，包括您提到的馬爾他中國文化中心。此外，我們還在馬爾他設立了地中海地區中醫中心，該中心的歷史更為悠久。在中國工作期間，我深刻感受到中醫藥是中華文化的核心組成部分。我想您比我更清楚這門傳統醫學的重要性。值得關注的是，中醫不僅深受馬爾他民眾的喜愛，還吸引了眾多國際遊客：那些在旅行中受傷的遊客聽説當地有中醫服務，都會前去嘗試。德國、法國、義大利的遊客在體驗後，甚至回國還會主動尋找當地的中醫服務機構。

所以，文化確實至關重要。您知道的，在馬爾他，無論走到哪，都能觸摸到歷史的痕跡。正因為馬爾他人民深刻感知並珍視文化的價值，所以我們了解了偉大的中華文明，便希望通過馬爾他中國文化中心這一重要窗口與之進行對話交流。

中國文化中心的袁媛主任在馬爾他非常活躍，經常引薦各類藝術家來訪。每年春節，馬爾他中國文化中心都會舉辦盛大的慶祝活動。事實上，在早些時候，我國外交旅遊部長訪華期間，我們與中國文化和旅遊部部長孫業禮舉行了會談。博奇部長向中方提及，明年馬爾他將舉辦大型的國際藝術雙年展。中國館亮相了上屆雙年展，中國的一些藝術家也到場參展。孫業禮部長明確表示，明年中國將繼續參與雙年展活動。這意味著中華文化將繼續通過這一國際展覽獲得更廣泛的傳播。

在馬爾他方面，我們每年9月都會舉辦國慶日活動。今年我們再次邀請了馬爾他爵士樂隊來華演出，同時還計劃在11月舉辦美食文化節——屆時會邀請馬爾他廚師團隊來華，選定合作酒店舉行為期兩天的傳統美食體驗活動，並開設馬爾他特色菜肴烹飪課程。我們擁有豐富多彩的文化遺産，而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文交流活動帶來的深遠意義：它們不僅是文化教育的生動實踐，更能促進人民之間的相互理解。歸根結底，彼此了解越深入，人民之間就越能和諧共處。

中國網：那麼，能否請您介紹一下，未來中國與馬爾他之間人文交流活動的計劃或明確的優先事項？

白瀚軒：我們有一項與北京體育大學合作的計劃。馬爾他旅遊學院推出了一項特色潛水課程，這得益於馬爾他得天獨厚的潛水環境：水域能見度達20米，海況常年平靜，每年吸引大量潛水愛好者。這個獨特的潛水課程體系計劃在全球各大洲設立教學點，目前已在沙烏地阿拉伯落地實施，巴西教學點也正在籌建中，以覆蓋拉丁美洲市場。對於亞洲市場，我們正考慮在中國海南設立教學基地，這與北京體育大學在海南已有的潛水教學資源高度契合。

中國網：中國和馬爾他之間另一個重要的合作或許就是共建“一帶一路”倡議了。我們知道，馬爾他于 2018 年參與共建“一帶一路”倡議，此後，雙方在該倡議框架下的合作涵蓋了基礎設施、能源等諸多領域。那麼，在共建“一帶一路”倡議框架下，我們兩國之間會有新的合作機遇嗎？

白瀚軒：是的。事實上，1972年，首位馬爾他總理多米尼克訪華時，其重要目的之一就是爭取中國對馬爾他發展的支援——正如我之前提到的，我們需要從軍事基地轉型發展多元化的經濟。當時中國確實給予了重要支援，這也奠定了兩國長期友好關係的基礎。中方援建了大型船塢，使馬爾他能夠為停泊的船舶提供港口服務。這項宏偉工程歷時六年，馬中兩國工程師並肩工作，最終建成了整個地中海地區最大的幹船塢。要知道在1975年那個年代，如此規模的船塢堪稱創舉。

自那時起，我們持續開展了眾多發展合作項目。兩國之間的發展合作並非始於2018年的共建“一帶一路”倡議，而是一個長期的進程。其中尤為成功的領域是發電項目——上海電力進駐馬爾他後，協助我們完成了能源轉型。我們的一座發電站原先使用重油發電，在上海電力的技術支援下，現已成功改造為燃氣發電站。中國在可再生能源領域的技術實力有目共睹，而馬爾他正致力於在2050年前實現碳中和目標。所以，風電場將成為馬中兩國在共建“一帶一路”框架下極具潛力的合作領域。

中國網：您提到了綠色能源，我注意到中國的新能源公交車現在已經進入了馬爾他的公共交通系統。目前運作情況如何？

白瀚軒：目前馬爾他已引進了中國製造的電動巴士，並且政府正考慮進一步增加採購數量。但問題是，馬爾他人普遍偏愛私家車出行，這直接導致了嚴重的交通擁堵。政府因此正在積極尋求發展公共交通的解決方案，而電動巴士的推廣使用是一個非常好的方向。儘管如此，由於馬爾他人注重出行的舒適度和便捷性，所以許多人仍然認為只有私家車或摩托車才能滿足這種自由的出行方式。當然，還是有不少人會選擇乘坐巴士。我相信，通過合理的規劃和推廣，馬爾他所有的巴士最終都應該實現電動化。在這個過程中，中國在電動車領域擁有極具競爭力的技術和産品，無疑會帶來許多合作機會，前景十分令人期待。

中國網：您剛剛提到馬爾他副總理不久前訪問了中國。這次訪問的情況如何？

白瀚軒：是的，他此次在北京的行程雖然短暫，但與中國外交部長王毅舉行了會晤。隨後我們前往鄭州，出席了與鄭州旅遊職業學院合作校區的啟動儀式。這是他在我任期內的第二次訪華。他非常喜歡中國，尤其重視在當前地緣政治局勢引人關注的時期與中國進行的對話——您知道的，現在幾乎每小時都有新事件發生，翻開報紙總能看見最新動態。在這樣的背景下，最高層級的交流顯得尤為重要，因為中國在貿易、安全以及中東問題的討論中都扮演著關鍵角色。

他始終熱情接待訪馬的中國政要，當然，前往馬爾他的中國訪客遠不止政界人士。例如，近期中國著名導演陳思誠到訪馬爾他進行實地考察，正考慮將馬爾他作為新片的取景地。馬爾他素以得天獨厚的拍攝條件聞名遐邇，深受國際影壇青睞——斯皮爾伯格等殿堂級導演都曾在此取景，每年更有大量好萊塢巨制在此拍攝。近年來在馬爾他完成的作品包括《侏羅紀公園》系列的最新續集，史詩巨作《角鬥士》也誕生於此，我想您或許也看過。電影産業與金融服務以及高科技産業共同構成了馬爾他經濟的重要支柱。值得一提的是，過去兩年間馬爾他持續領跑歐元區經濟增長，這一成就令人矚目。在當前全球政治格局充滿挑戰的背景下，確保國家經濟持續穩健發展顯得尤為重要。

·中馬關係的“PET”願景：和平（Peace）基石、教育（Education）聯通、旅遊（Tourism）互鑒

中國網：展望未來，如果讓您用三個關鍵詞來描繪中國與馬爾他未來雙邊關係的前景，你會選擇哪些詞呢？

白瀚軒：我選擇用PET作為關鍵詞，分別是三個詞的首字母：一是和平（Peace），和平至關重要，我們需要和平的環境來安居樂業；二是教育（Education），要持續學習新知識，即使年歲增長，我們依然要保持求知心態；三是旅遊（Tourism），通過度假去探索未知總是令人愉悅。

借此我想給中國遊客些建議。我理解大家出境遊時偏愛中餐，也喜歡與同胞相伴。但體驗新鮮的異國文化同樣精彩。若您來到馬爾他，請務必品嘗我們的傳統燉兔肉，試試地中海現捕的鮮美海魚。其實無論訪問哪個國家，都值得放開味蕾去發現當地的飲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