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今年5月以來,美國多位高官先後竄訪亞洲多個國家,從日本、南韓、蒙古到印尼、越南、柬埔寨,再到印度、新加坡、菲律賓,也包括美國常務副國務卿舍曼來華訪問。據媒體報道,所有這些訪問,其內容都與中國有關,因此引起了國際輿論的強烈關注。那麼,美國這些外交動作目的何在?將對中美關係産生什麼樣的影響?就這些問題,中國網特邀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總經濟師陳文玲跟網友們交流看法。
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總經濟師陳文玲。
陳文玲:各位中國網的網友,大家好!我今天主要就大家關心的中美關係中幾個比較重要的關注點談一談我的一些研究和看法。
首先,可能大家非常關注,這次美國常務副國務卿——那個滿頭白髮的高官到中國來,和中國外交部副部長謝鋒的交鋒;非常關注在她來(的)前後,(包括)美國常務副國務卿舍曼(本人)、美國的國務卿布林肯、美國的國防部長奧斯汀這幾位高官在中國周圍的這些國家,他們的外交活動。這些活動之頻繁、密度之高、力度之大,還是超出我們各位網友想像的。
大家有一種感覺,美國把中國周邊的這些國家,在織網,好像越織越密,似乎這個網收攏了就要對中國下手,大家有這種感覺。所以我們也看到,外交部的副部長謝鋒針鋒相對,據理力爭,對美國來訪的舍曼毫不客氣,非常強硬。我想這可能是超乎美國想像的。美國政府主動要求到中國來,我們中國禮儀之邦,當然歡迎你來談,但是舍曼在來之前已經造訪了三個國家,包括日本、南韓、蒙古,中國是她的第四個(到訪的國家)。離開中國,離開天津,她就到了阿曼。
我們看這位女同志也是夠辛苦的了,去了五個國家。在這些國家,實際上她的主要議題不是全球抗疫,也不是幫助這些國家脫貧減貧,幫助這些國家經濟復蘇,那她唯一的、核心的、最大的目標就是對華關係。她想把這些國家拉到美國這一邊,使美國在這一場構建反華包圍圈、反華統一戰線(的鬥爭)裏面能夠站到美國一邊。在她造訪這五個國家的同時,布林肯到了印度。(在)印度,布林肯不僅高調,而且會見了印度的高官,包括外交部長(等)一眾高官。特別重要的是他還會見了達賴喇嘛的代表,這個問題非常的嚴重。而且布林肯到印度之後,在8月2-6號這幾天要出席東盟“10+3”會議,一共五場視頻會議。除了他之外,奧斯汀也造訪了三個國家,包括菲律賓等這些國家。
我們看到美國《華爾街日報》報告,8月份,美國印度裔的副總統哈裏斯將要造訪新加坡和越南;之前奧斯汀也造訪了新加坡、菲律賓這些國家。我想現在美國這些最重要的政府高官全軍出動,而且就在亞洲密集地進行一系列的外交活動。我們説從外交上無可指責,哪個國家對哪個國家進行訪問,都是這些國家的主權。但是圍繞中國議題,圍繞中國周邊國家,圍繞挑撥中國和這些國家的關係,這樣大力度地在周邊進行一系列的所謂“訪問”,它就超出了外交上國家訪問的原有的意義。
在我們周邊國家這樣大做文章,實際上是美國整體戰略的一個步驟。我們不是説它最近一段時間來得多了,網織得密了,它就這一段(時間)有什麼意圖。實際我認為,(這)是美國整體戰略的一個步驟或者一個組成部分。前一階段,拜登執政以後,就在幾個方面調整了打法,我們可以説策略。但美國作了戰略轉向,把中國作為最大的戰略競爭對手,拜登政府不僅延續了特朗普政府,而且把特朗普的外延和內涵都大大地擴大了,或者是向縱深發展了。
比如説拜登明確提出來,中國是唯一一個在政治、經濟、外交、軍事上可以和美國為首的國際價值體系進行挑戰的對手。所以,拜登執政以後,首先回歸國際社會,重新拾起“國際領導者”這面旗幟,拉盟友。實際他在這兒之前已經先在歐洲召開了G7會議,和歐洲領導人頻繁對話。在安克雷奇和楊潔箎、王毅會談之前,日本的首相菅義偉就到美國訪問,然後簽署了《美日共同聲明》,這個共同聲明裏面很大一部分內容是針對中國的,美日共同對中國的態度。
美國的高官也到了日本,也到了南韓,南韓的總統文在寅也到訪了美國。所以,美國實際上在外交上已經布了一輪陣,這是布陣,形成所謂從實力角度出發和你們會談。這次舍曼到中國來,這是第二次在中國周邊布陣,它不光是盟友體系,包括非盟友,只要是周邊它認為是重要國家,有可能被美國拉過來站在反華統一戰線上的,它都去做工作。
越南是它做工作的重點,因為我們可以看到奧斯汀到越南,下一步哈裏斯8月份還要到越南,這是它做工作的一個重點。越南因為是南海聲索國的帶頭國家,我想他們的“潛臺詞”是讓越南站在美國一邊,在南海問題上能挑頭和中國幹。
第二個重點,我認為是印度。因為印度這個國家是比較勢利的。基辛格在《世界秩序》裏對印度人的評價,就是印度人是走“平衡木”走得最好的,所以它可以在國際社會左右逢源,在大國之間尋找縫隙,來尋找對印度有利的這種安排。實際它是非常勢利的。在這個平衡中,它是站在美國一邊的,始終是站在中國對立面的,尤其是最近幾年。所以,印度是他們的重點,我們周邊的重點國家,用印度挑起和中國邊境的爭端、貿易的爭端、意識形態的爭端等等,又在印度接見了達賴。所以,它是在印度打了一種組合拳,從領土紛爭、利用印巴矛盾,然後到貿易施壓——印度在貿易戰中跟美國也跟得很緊的,網路戰時也跟美國跟得很緊的;包括也利用價值觀、價值形態,他們所謂的“民主國家價值觀聯盟”。印度是他們亞洲非常重要的首選國家。
對於日韓,是它的盟友,它現在也是不會放過的,盟友它要讓它更“盟”,要讓它關係更緊,在反華的問題上態度更堅定,反華的力度上要舉措更多。 還有它現在比較重視菲律賓,菲律賓在杜特爾特任總統期間,這幾年中菲關係基本是穩定的,但是現在菲律賓面臨著總統換屆。菲律賓實際也是美國的盟友國家,只不過這幾年,杜特爾特在對華問題上和美國是不一致的。所以,他們要把菲律賓作為一個反華的橋頭堡,利用菲律賓打南海的牌。
除了菲律賓之外,我們可以看到,美國這幾位高官特別重視的是東盟。這次布林肯參加的五場電視視頻會議,其實和美國沒有太大關係,但是美國這次空前積極地參與這次會議視頻對話。還有兩場,包括美國和瀾滄江國家的合作,實際上我認為,它是看到我們瀾滄江—湄公河合作機制對於和東盟國家的關係是進一步密切了。而且在疫情中,中國和東盟的經濟交往現在是快速發展,東盟已經成為中國的第一大貿易夥伴。
現在美國在東盟峰會的表現就和2011年希拉裏在東盟峰會的表現幾乎是如出一轍,那時候她明確提出來“重返亞太”,現在他(布林肯)是明確提出來要參加這個會議,也表明“我又回來了”,還拓展了和東盟的合作內容。他實際上是要瓦解這些國家的對華態度,插入美國這個“楔子”,用美國和這些國家的合作來拆散中國和這些國家的合作,至少是把這種合作的緊密性給你疏散、疏解。
美國這次竄訪的國家還有蒙古。蒙古是我們“一帶一路”中-蒙-俄經濟走廊裏最主要的國家。蒙古人民共和國既是我們的鄰國,也是我們“一帶一路”幾條重要經濟走廊裏面重要的參與國。所以,(美國)對於蒙古的訪問,在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最北邊建立一個反華的前沿,這也是美國的一個意圖。
可以看到它對我們這些周邊國家的訪問,已經超出了國與國之間的雙邊意義。它具有多邊的意義,就是把多國的力量結合起來,形成反華包圍圈,形成美國現在所要的第一目標,就是打擊中國、遏制中國,逼迫中國在幾個方面向美國低頭。
美國現在為什麼這麼著急呢?我覺得這表現了美國的一種焦慮、美國的一種癲狂、美國的一種非理性,它已經失去了正常的國家交往的概念。
我們看美國的核心戰略是什麼呢?美國對華的核心戰略實際就是把中國作為美國最大的戰略競爭對手,或者説唯一的戰略競爭對手。因為在他執政之前,美國總統拜登競選演説中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話:“俄羅斯是美國的敵人,中國是美國的競爭對手。”這是他原來的定位。但是現在我們可以看到,美國重回世界,重回盟友關係,重構盟友體系,現在可以特別明確地看到,一是在中國周邊拉緊織密包圍圈;二是對於原來作為美國敵人的俄羅斯,力圖把俄羅斯作為它的合作夥伴。在(拜登)6月16日在瑞士和普京總統見面,實際對華議題也是重要的議題,穩住俄羅斯、拉住俄羅斯、利用俄羅斯,我覺得美國的這個戰略目的沒有達到。
現在所謂的美國盟友也出現了很大的分化、瓦解甚至解構。現在在全球經濟一體化,經濟關係越來越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的情況下,這些國家都和中國有了難解難分的經濟聯繫。比如説歐盟,我們現在已經取代了美國在歐盟的貿易地位,已經成為歐盟的第一大貿易夥伴。今年上半年,我們和歐盟的貿易額達到2.52萬億人民幣,已經遠遠高於美國了。所以,中歐之間的關係,中國和歐盟之間的關係也不是所有的國家都選邊站隊,就絕對地站在美國一邊。在對華態度上,默克爾是堅決反對把中國作為戰略競爭的敵人,而是要作為合作夥伴。我們看它的盟友關係實際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所以,把盟友體系重新構建起來,堅定不移站在美國一邊反華,這個目標是很難達到的。
就在中國周邊國家,你別説他來了一次兩次,我説他來了十次二十次,可能有些國家會搭便車,會有一些戰略訴求,如果美國答應的話可能被利用,但是它不可能形成整個中國周邊的反華包圍圈。
(本期人員:編導/文案:韓琳;主編:鄭海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