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b093a0c-6f16-447a-9ad3-d520049eca62.jpg)
中國網：中國訪談，世界對話，歡迎您的收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于6月28日發佈了《中國與世界貿易組織》白皮書，全面介紹中國加入世貿組織17年來履行承諾的實踐，系統闡釋中國參與多邊貿易體制建設的原則立場和政策主張。白皮書有哪些主要內容？體現了中國怎樣的擔當？中國網《中國訪談》特別要邀請到了中國社科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國際貿易室副主任、副研究員蘇慶義進行解讀。
中國社科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國際貿易室副主任、副研究員蘇慶義解讀《中國與世界貿易組織》白皮書。（劉楨珂/攝影）
中國網：蘇主任，歡迎您做客我們的演播室。
蘇慶義：主持人好，各位網友大家好。
中國網：現在我手上拿的就是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在6月28日發佈的《中國與世界貿易組織》白皮書，這本書發佈的背景是什麼？它的意義是什麼？
蘇慶義：我覺得這本書發佈的背景，首先，在國際上有一些國家認為中國在加入世貿組織這麼多年以後，在履行承諾方面做得不夠好，這個觀點在國際上現在的負面影響還比較大，對一些外國人士會造成一些誤導，覺得中國是不遵守規則的。甚至是對我們國內的一些普通人，也會造成這種誤導。這是一個背景。
第二個背景就是，今年是我們改革開放四十週年，我們在改革開放四十週年的過程中，中國2001年加入世貿組織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點。我們知道中國入世之後，對中國、對世界都産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需要進一步地表明我們對外開放的態度。
第三個背景，我覺得就是今年也是我們入世的17週年，借這麼一個機會，我們中國也相當於做一個總結，然後再往前看。
我覺得這三個是我們白皮書發佈的背景。
由於白皮書現在已經公開了，它的主要內容除了前言和結束語，主要是正文的部分，正文分了四個部分。第一，主要是講一下我們中國入世，遵守入世規則的情況，向大家澄清一些問題。第二，表明我們中國對多邊貿易體系的一個態度。其實我們不光是遵守規則、接受規則，我們還主動地堅定地支援這種規則。這是我們主動的一個行為，不是人家逼著我們去做的。第三，講一下中國入世確實深刻地改變了我們中國，也深刻改變了整個世界。中國入世之後確實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
中國網：對世界經濟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蘇慶義：對，並不是有人講的好像我們中國受益，外國吃虧了，不是這個樣子的。
最後，我們再講一下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就是下一步我們還要更加主動地擴大對外開放。不只是我們原來通過入世擁抱世界，我們還會主動地去改變我們自己開放領域的措施。
中國網：也就是推動更高水準的對外開放。
蘇慶義：對，讓世人知道我們下一步的動作，我們會有更多對外開放的動作要做。
中國網：白皮書的發佈又具有什麼樣的意義呢？
蘇慶義：我覺得就是根據我們這本白皮書四個方面的內容，首先我們講我們中國入世，履行世貿組織承諾的情況，澄清一些誤解，讓大家知道我們中國確實是一個遵守入世承諾的形象。
中國網：也拿出證據説明我們確實履行了承諾。
蘇慶義：對，這是我們官方一個比較系統的闡明。
第二點，表明我們中國在未來還會堅定地支援世貿組織，支援多邊貿易體制，而不是搞一些單邊主義或者是採取貿易保護主義的措施。
第三，讓大家清楚我們中國入世這麼多年，不光我們中國自身獲得了巨大的好處，我們對世界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讓大家知道我們對世界的貢獻。
最後一點，讓大家知道我們未來在對外開放領域要推出哪些重大的舉措，一個是讓大家對中國對外開放有信心，另一個是知道對自己有哪些好處，外國的一些企業、一些國家都可以根據中國的舉措做出一些分享。
中國網：白皮書指出，加入世貿組織後，中國積極踐行自由貿易理念，全面履行加入承諾。我國加入世貿組織時主要做出了哪些承諾？這些承諾的履行狀況如何？
蘇慶義：我們昨天在發佈白皮書的時候，國務院新聞辦也舉行了新聞發佈會。在發佈會上我們商務部的王受文副部長也講了我們履行承諾的情況。基本的一個説法就是，我們履行承諾的誠意是十足的，我們對承諾的履行整體是非常好的。我覺得這是我們中國對履行入世承諾情況的一個比較客觀的表達。
關於具體的領域，我們白皮書裏也都有，其實最主要的是關於貨物貿易領域開放承諾的履行情況，貨物貿易降關稅。第二點，關於服務貿易領域的開放。其他的就是關於智慧財産權保護，關於法律法規，還有我們的透明度的一個情況。
貨物貿易降關稅，我們在白皮書裏也説得非常清楚，中國的相關部門以前也都講過。其實我們在2010年的時候就已經把我們降關稅的力度達到了我們承諾的水準，之後我們還主動地把關稅又往下壓了許多，這是貨物貿易的情況。
服務貿易，因為服務貿易主要還是涉及到産業領域開放的問題，其實服務業的開放、服務貿易確實在各個國家都是比較困難，但是我們中國也是克服了很多困難（履行相關承諾）。在服務貿易領域的承諾裏面，我們原來承諾了100個部門的開放，其實我們已開放遠遠多於承諾的部門，而且我們未來還會推出更多的開放舉措。
其他的，比如説關於法律法規的修改，這個確實也是應該的。因為你入世之後你就要接受世貿組織的一些規則的約束，那你中國國內的法律法規都要做出相應的修訂，不符合的一律都要改正，以符合國際規則。
在透明度方面，你既然是一個多邊體制的成員，你的一些行為就要足夠透明，不要在那兒捂著掖著。你的很多規則或者是一些實際的情況都要對外通報，讓大家知道你要做什麼，不能讓這些外國的企業不知道做什麼，這是不行的。
還有很重要的大家關注的智慧財産權，因為世貿組織規則框架裏面也有與智慧財産權相關的法律法規，也是對各個國家的智慧財産權的行為有一些約束。我們中國在智慧財産權領域也對自己有關的法律法規、一些實踐，都做了大幅的改善。
總體上來講，我們履行入世承諾是誠意十足，是非常好的。
中國網：其實我覺得白皮書當中有一部分數據和內容是有必要讓大家來知道的。比如説在貨物貿易領域，其實在2010年中國貨物降稅承諾就已經全部履行完畢，關稅總水準由2001年的15.3%降至9.8%。再比如説大家熱議的、比較關注的智慧財産權保護的領域，從2001年開始，中國對外支付智慧財産權費年均增長17%，2017年達到了286億美元。2017年，中國發明專利申請量達到138.2萬件，連續7年居世界首位。您如何看待中國在智慧財産權保護方面所取得的成績？
蘇慶義：首先我們對智慧財産權的保護應該有一個更加深刻的認識，就是應該辯證地看待智慧財産權的保護水準。對於一個國家來講，並不是對智慧財産權的保護越強越好，它應該是有一個平衡。你要根據你發展的程度和你發展的水準來確定一個智慧財産權保護的程度。比如説對於一些發展程度低的國家，它沒有能力保護智慧財産權，也沒有能力購買國外的專利，能力比較弱。在這種情況下，你讓它有一個更加強的智慧財産權保護也是不現實的。對這些國家來講，最重要的可能是先把經濟發展起來，我發展起來，提高到一定的程度，才有資金購買你這種發達國家的智慧財産權，你才能賣給我，不然我都沒有能力購買。所以説在智慧財産權保護的水準上，我們大家應該知道它是有一個折中和平衡，並不是超過你層次的範圍越強越好。
對於我們中國來講，這種數據確實反映了我們中國智慧財産權保護力度的增強。我們中國願意去購買外國這種技術，購買外國的智慧財産權，我們確實花費了鉅額的資金去購買，説明我們是尊重國外的智慧財産權的。
從另一個方面來講，我們國內的專利保護申請的量越來越大。這也説明一點，我們的智慧財産權保護是足以支撐起大家創新的熱情、專利保護的熱情。因為有了對智慧財産權的保護，大家才會去申請專利，中國政府才會去支援這種行為。這都説明我們中國在智慧財産權保護領域的巨大進步。
其實我們身邊發生的事情也能説明我們智慧財産權保護的增強。我們剛入世的時候，當時確實盜版比較猖獗。我們的一些盜版書籍，我們的（盜版）音像資料確實比較多，但是經過這十多年，我們發現我們周圍很少有盜版情況出現。這也説明瞭一個現象，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增強，人民生活水準的提高，大家確實有這種要求，對這種知識、對這種産品有品質上的要求，不會去購買盜版。
現在大家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要求，就需要去增強對智慧財産權的保護。而且中國企業的創新能力越來越強，一個方面就是説我們會購買國外的智慧財産權，我們的意識增強了。另一個，中國企業的創新能力越來越強，我們也需要別的國家去保護我們的智慧財産權。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政府自然會加強智慧財産權的立法，增強智慧財産權的保護。所以，智慧財産權保護的增強，中國政府會主動地進行改善，會越來越強的。
中國社科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國際貿易室副主任、副研究員蘇慶義接受中國網《中國訪談》節目專訪。（劉楨珂/攝影）
中國網：白皮書強調，中國堅定遵守和維護世貿組織規則，是多邊貿易體制的積極參與者、堅定維護者和重要貢獻者。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後，在開展多邊貿易談判、推動貿易自由化方面發揮了哪些積極作用？取得了哪些成果？
蘇慶義：我覺得中國對多邊貿易體制的態度是非常明確的，我們中國一貫發出我們的聲音，表達我們的觀點，我們堅定維護世界貿易組織，堅定維護多邊貿易體制，這個未來也會一直堅持下去。我們不光這樣説，我們還確實是在維護多邊貿易體制，在維護WTO國際貿易治理的核心地位方面，確實做了很多工作。因為我們知道世界貿易組織，其實它的存在有三大機制：
第一個是它的談判機制。我們講多哈回合，講原來的烏拉圭回合，大家不停地通過成員之間規則的談判，推動整個世界範圍內的貿易自由化。
第二，貿易政策的審議機制。WTO這種貿易審議機制會定期地對世界貿易組織的成員履行WTO規則的情況、貿易政策的規範性進行審議。這是第二個機制。
第三，它的爭端解決機制。當世界上各個國家之間發生貿易爭端，你要去WTO的框架裏去解決，不能説用一些其他的方法，這樣是不合適的，也會破壞規則。
在這三大領域，我們中國確實都做出了自己的貢獻。我們講規則談判，多哈回合也是我們入世之後遇到的第一個回合談判。我們中國積極參與多哈回合各個議程的談判。儘管我們講現在多哈回合確實遇到了一些困難，但是我們中國一直在推動。我們在2016年任G20主席國的時候，我們也推動了貿易投資工作組，聲明裏邊講積極支援多哈回合的談判，支援WTO的核心地位。
關於貿易政策審議機制，我們中國在2006年以來，接受貿易政策審議每次都是非常認真地對待。回答成員的質疑或者是提問，或者困惑，我們都積極地對待。我們下個月要接受2018年貿易政策審議，我們中國也正在準備。
關於爭端解決機制，中國在遇到貿易摩擦或者我們中國對其他國家不滿的時候，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向WTO起訴，我們在這種多邊框架裏解決這個問題。而且昨天王受文副部長也講到，我們在起訴別人或者是別人起訴我們的時候，我們也不都是勝訴的。我們確實也有一些敗訴的案件，但是這個時候我們中國就會執行審判。我們不是説去逃避或者説就不理這種規則，這也是對這種爭端解決機制一個非常大的支援。
在這三個領域，我們中國確實都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除了這三個領域，因為現在多哈回合談判停滯，WTO框架裏還有自願發起的周邊貿易協定談判，並不是針對所有成員。比如説我們講到《資訊技術協定》、《環境産品協定》，中國是《環境産品協定》的發起者，而且我們也積極推動了《資訊技術協定》擴圍的工作。習近平總書記在博鰲亞洲論壇的時候也提到一點，我們要積極地加入《政府採購協定》。這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WTO框架裏邊的周邊貿易協定，這也表明我們中國對WTO的支援，我覺得都是非常有力度的。
中國網：剛才您提到的世貿組織爭端解決機制，白皮書説，中國主張通過世貿組織爭端解決機制妥善解決貿易爭端。在這一問題上，中國是如何具體實踐的？如何利用這一機制解決當前的中美貿易爭端？
蘇慶義：剛才我也講到，一個是我們一旦對其他國家的貿易政策不滿的話，我們就會起訴這些國家，是在WTO的爭端解決機制的框架下去起訴，並不是採取單邊主義的行為。
還有一個，在爭端解決機制的案件裏邊，我們如果敗訴的話，我們確實是會執行。雖然確實對我們不利，但我們確實是做一個規則的遵守者，而不是做一個規則的破壞者，我們確實會執行我們敗訴的案件。
您剛才講到中美貿易的問題，現在確實是一個熱點。中美貿易現在的這種情況，首先應該是在雙邊的框架裏邊進行一個緩解。因為我們知道WTO的爭端解決機制，它確實是時間比較長，耗時比較長，而我們中美之間的現狀，確實需要在短期內進行一個緩和，這樣才有利於大家。因為首先中美之間有一個緩和，才能為爭端解決留出足夠的時間，不然的話在短時間內，如果確實無法緩和，就會造成實實在在的損失。後邊你再去利用爭端解決，那你已經很難再降低這種損失了。
還有一點就是，中美之間如果現在無法緩和的話，即便我們走這種WTO爭端解決的路子，就是説在這種無法緩和的情況，爭端解決做出了這種判決，可能有些國家也不會執行這個判決，這也會導致爭端解決機制就相當於被架空一樣。但是並不是説爭端解決就不能在中美這種現狀的情況下發揮作用，因為畢竟美國對中國的貿易摩擦或者是緊張關係，可能就是一個長期性的存在，就是一個比較長期的調整。在這種情況下，你最後還是要在WTO的爭端解決框架裏邊去解決這個問題。還有就是對於中美之間的情況，確實雙方都對WTO有改革的訴求，為了解決中美當前的問題，除了中美之間直接對話，也可以坐下來討論，如果在大國之間發生貿易的摩擦，如何讓WTO的爭端發揮作用，不讓它處理的時間過長，不利於大國之間的貿易摩擦（解決）。
中國網：其實雙方應該坐下來，在世界貿易規則之下心平氣和坐下來談一談，這對雙方都是有益的。
蘇慶義：對，特別是對世界第一大經濟體和世界第二大經濟體而言。
中國網：還有人認為現在這個時期也是世貿組織最困難的時期，可能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難和挑戰。世貿組織應該如何應對這些挑戰呢？中國在這當中應該扮演怎樣的角色？
蘇慶義：我們首先應該講，WTO是全球貿易治理的一個基石，是維護全球貿易有序運作的一個基本保障，你不能破壞WTO的主體地位。但是我們也確實應該看到，我們中國也承認，其實世界上其他國家也認可，因為世界經濟形勢在變化，但是WTO這麼多年的規則確實可能有一些跟不上時代的發展，跟不上各個國家對WTO的需求，確實是需要做一些改革。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是我們講多哈回合的停滯，讓大家對WTO的信心不是那麼足了，降低了大家的信心。還有可能一些單邊主義或者是其他一些行為，會造成大家覺得主要大國都不支援WTO了，對WTO的信心自然而然就會下降。
在這種情況下，面臨著嚴峻的挑戰或者是困難面前，我們中國就表達了這種堅定支援世界貿易組織多邊體制的態度，而且中國確實可以做一些事情。因為我們中國現在確實有能力去做一些維護多邊貿易體制的事情。這個時候我們中國可以團結其他國家，因為世界上大部分國家還是認可WTO的主體地位，和其他國家一起討論如何對WTO進行改革，來適應當前的形勢，或者（適應）未來的一些形勢，積極推動世界貿易組織的談判。
前不久中歐經貿對話，在對話當中，中國和歐盟也都達成一致意見，認為可以一起討論WTO如何進行改革，適應大家對WTO現在的需求。這些都表明瞭WTO，一個確實是遇到了困難、遇到了挑戰。第二，WTO仍然是全球貿易秩序維護的基石。第三，在遇到困難和挑戰的時候，不應該放棄WTO，而應該去主動地改革。這種改革應該是大家坐下來一起心平氣和地討論、磋商，不能以另外的態度面對WTO改革，應該是（取）最大公約數，符合大家共同的利益。
中國社科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國際貿易室副主任、副研究員蘇慶義談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以來的作用和影響。（劉楨珂/攝影）
中國網：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國加入世貿組織17年以來對世界經濟貿易産生了怎樣的影響？由此給世界其他國家帶來哪些發展機遇？
蘇慶義：有一個很顯然的問題，我們中國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國，有13多億人。在這種情況下，中國入世必然會深刻地改變中國，也會深刻地改變世界。因為我們有這麼多人口去參與全球貿易，去參與國際分工，就相當於世界上多了很多勞動力去參與生産，也多了很多人去消費其他國家的産品。所以説（中國入世）必然會深刻地改變我們中國和世界。
對世界的改變，我們白皮書裏也講到了，我們可以從四個方面進行解讀。第一，從整體經濟的視角，我們中國入世以後，對世界經濟的拉動是非常強的。我們白皮書裏也講到了，入世以後中國對世界經濟增長的平均貢獻率是接近30%，這可以講是佔了將近三分之一，是非常大的。在這種情況下，相當於中國經濟，特別是2008年金融危機之前的這幾年，中國經濟的發展給整個世界帶來了繁榮，整個世界分享了中國經濟發展的機遇。很顯然別的國家的就業也會擴大，勞動力都會更多參與國際分工，這是從整個經濟的層面來講。
第二，從國際貿易的視角來看，國際貿易是出口和進口。從出口來講，中國這麼多勞動力參與到國際分工中，我們可以生産勞動密集型的産品，然後慢慢地我們也會進行一些升級。在這種情況下，中國參與到全球價值鏈，特別是東亞的國際生産網路裏。我們從其他國家進口了很多中間品、一些資本品，就帶動其他國家的生産和就業。出口，我們最終出口的一些産品都是物美價優的，出口到其他國家，其他國家的消費者自然而然就會享受到消費品帶來的好處。有那麼多中國製造，在世界範圍內我們都可以看到。
從進口的角度來講，我們13億人口的消費能力是非常大的。特別是我們發展水準越來越高，生活水準越來越高，我們確實對其他國家有很大的進口需求。
中國網：需求很大，市場也很大。
蘇慶義：一個是消費品，是普通老百姓需要的。還有資源短缺，我們需要進口資源，進口農産品，我們還需要一些高科技産品，都會給其他國家帶來好處。
第三，我們可以看投資，一個是我們中國的引資，另一個是中國的對外投資。我們入世之後引進外資的力度是非常大的，主要還是其他國家的企業看到了中國穩定持續發展帶來的巨大機遇，來中國進行投資。對其他企業來講是一個商業機會，其他國家的企業就能賺取一些利潤。這種利潤回去之後，自然也會帶動當地的一些投資。外國企業不只是在中國投資，它的利潤回去之後它可以在當地進行一些商業的行為。但是我們中國的引資，慢慢地轉變為雙向的存在，我們的對外投資也會越來越大。特別是前幾年，我們對外投資的流量，第一次超過了引資的額度，説明我們中國的企業對其他國家的投資越來越有力度。比如説可以促進當地的基礎設施建設，在當地建廠，可以拉動當地的就業。在就業的過程中，讓其他國家的普通人的收入提高，他的生活水準自然而然也會有一個提高。
第四個領域，我們中國主動、積極地參與全球經濟治理。中國的發展能力上來了，參與全球經濟治理的能力也會上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願意運用我們的能力，也體現了我們負責任大國的形象。我們提出來“一帶一路”建設，就是為全球提供公共産品。通過“一帶一路”建設，讓發展中國家分享中國發展的機遇，也讓發達國家參與到整個全球的發展過程中來，這樣的話對中國、對世界都帶來好處。
另外，今年10月份我們將在上海舉辦中國國際技術博覽會，也是我們中國提供公共産品、參與全球治理的表現。我們一方面中國自己擴大進口，另一方面，讓其他國家都擴大進口，互相進行一個商業的購買。
中國網：剛才我們也説了中國巨大的市場對於世界上其他國家來説是一個重大的發展機遇。實際上我們已經履行了對外開放的承諾，但是可能有些國家認為你們開放得還不夠，還需要進一步地開放。其實白皮書當中也説了，中國的對外開放不會止步于履行加入世貿組織承諾，將堅定不移擴大對外開放。中國將採取哪些有效措施擴大對外開放？
蘇慶義：我們講改革開放四十週年以來，我們中國很重要的一個經驗就是：只有開放才能發展經濟，只有開放才能壯大經濟。對外開放已經在我們國內形成了一個共識。封閉必然落後，只有開放才能保持一個始終前進的勢頭。所以，我們中國肯定會主動地進行開放。入世只是我們當時擁抱世界的一個很重要的一步，但是未來我們會主動地採取一些開放的舉措。
在這些方面，白皮書也講到了，我們促進貿易平衡。中國未來要擴大進口，我們並不是刻意地追求貿易順差，我們要擴大進口，這也是我們開放的一個重要舉措。
還有其他領域，其實這也是習近平總書記在博鰲亞洲論壇提到的一些重大的開放舉措。除了剛才我講到的追求貿易平衡、擴大進口之外，我們在外資的領域，比如我們放寬外資的準入限制，讓服務業開放得更多，對外資的限制更少，讓外資更多地進來。昨天其實也有另外一則新聞，我們也出臺了2018年版外商投資準入的負面清單。這個負面清單是昨天新鮮出爐的，它大幅放開了外資準入的限制，讓外資能更好地進來享受我們對外開放的機遇。
除了放寬投資準入之外，我們還會營造更好的營商環境。你（外商）不光能在這些領域進行投資，我們還會給你創造更好的投資的環境，讓你投資的便利化更強。不像原來一樣有些審批，我們現在越來越多的“負面清單”之外的領域備案制，越來越容易。投資、營商環境、設廠到經營的過程，到最後，都是非常便利的，這些都是我們開放的一個舉措。
還有一個大家非常關注的是智慧財産權的保護。入世以來我們中國在智慧財産權的保護領域取得了巨大的進步，我們也重新組建了國家智慧財産權局，但是未來我們在智慧財産權保護領域，我們的保護程度會越來越強，這符合中國的利益。因為中國企業的創新能力越來越強，我們自己也確實需要保護我們自己的智慧財産權，不受外國企業或者是政府的侵犯。
另一方面，我們發展水準提高之後，我們對智慧財産權的要求確實越來越高。我們不會通過一些其他的途徑來獲取知識、技術，我們會非常尊重知識、技術，相當於大家已經形成一種共識。所以，在這些領域，我覺得都會推出一些非常開放的舉措。
中國網：從加入世貿組織到共建“一帶一路”，中國未來如何進一步為全球經濟貢獻中國智慧與中國方案?
蘇慶義：中國未來隨著綜合國力的不斷增強，肯定會更加積極地參與到這種全球經濟治理中。我們也知道現在經濟全球化確實遇到了挑戰，不光是WTO遇到了挑戰，更寬地講，經濟全球化確實遇到了挑戰，因為經濟全球化確實是有一些利益分配的問題。這種情況下如果利潤受損者不能得到補償，他的聲音很大的話，確實不利於經濟全球化的推進。
但是我們中國講，我們未來要主動地推動經濟全球化往前進，去做一個經濟全球化的推動者。我們講“一帶一路”建設，就是這種體現。所以未來中國參與全球經濟治理、推動全球化可能就是我們講的這個原則裏邊的“共商、共建、共用”，我們會在這個指引下參與全球經濟治理。“共商”肯定是大家一起去商量著推動，比如説我們剛才也講到WTO的一些改革。“共建”是大家一起參與。“共用”就是經濟全球化還有全球經濟治理帶來的好處，大家儘量在分配方面，確實是需要有一些安排。不能説讓一些受損者一直受損，這種情況確實也不利於經濟全球化的推進。
總之，中國參與全球經濟治理、推動開放，肯定會有中國自己的智慧在裏邊，會借鑒以前的經驗，也會吸取以前的教訓，讓經濟全球化能夠有更好地往前進的勢頭。
中國網：謝謝。再一次謝謝蘇主任今天對白皮書的內容做了一個非常詳細的解讀，同時也感謝各位網友的收看。各位，再見！
蘇慶義：謝謝大家！
（本期人員——責編/文字：杭舟；攝像：董超/王一辰；後期：劉凱；攝影：劉楨珂；主編：鄭海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