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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新2021兩會手記(六):講史論今,共商國是

來源: 中國網 | 作者: 朱永新 | 時間: 2021-03-07 | 責編: 曾瑞鑫

朱永新:民進中央副主席,全國政協常委、副秘書長

3月6日,北京晴,星期六

早晨5點45分起床。

讀張帆先生的《書齋時光》。前段時間,張帆寄來他的《理趣之光》散文系列,有《哲思與想像》《閒常之趣》《記憶之淵》等六卷。張帆是全國政協常委,也是著名的文學評論家。我一直喜歡讀他的散文,有文化底蘊,又有著他特有的幽默、調侃與智慧。

前些天讀完了《記憶之淵》,這次帶到會上的是《書齋時光》。其中有些文章以前讀過,再讀起來仍然很親切。第一輯講讀書人的生活,包括《素描:學院裏的知識分子》《 校園人物》《 中學記事》《 純粹的知識分子》《書生氣與英雄氣》《安詳與犀利——小記韓少功》等。其中講到書籍正在淹沒這個世界(而不是書籍淹沒在這個世界)時,説到一個讓人噴飯的故事:一個教授把百元大鈔夾在圖書館剛剛上架的一部自己的新著裏,這是他半生的心血之作。兩年後他重新在圖書館裏找到這本書,書中的百元大鈔依然如故——沒有人讀過這本書。不知道這是真實的故事還是張帆自己杜撰的情節。不過,它道出了一個發人深省的事實:書是有生命的,而書的生命就是由讀者喚醒的。第二輯是他的讀書筆記,第三輯是文化雜記與講演,第四輯是他為自己的書和別人的書撰寫的自序、序言、前言和後記。雖然這本書還不能夠讓我拼出張帆書齋時光的全圖,但是能夠想像,他在書齋的時光是充實的、寧靜的。當然,應該也會有思想者經常有的痛苦與探究。

上午9點,在駐地參加共商國是活動。今天這場活動由民進界別組與九三界別組聯組進行,全國政協主席汪洋、民進中央主席蔡達峰、九三學社中央主席武維華、全國政協副主席張慶黎、劉新成、邵鴻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參加聯組討論。

天津市教委副主任孫惠玲委員首先就振興縣域高中問題發言。她在發言中指出,近年來不少地方縣域普通高中優秀教師、優質生源流失,導致“縣中”教育品質下滑,陷入惡性迴圈,甚至局部出現了“縣中塌陷”現象。調研發現,西部某縣級市中考前200名學生近兩三年基本沒有進入本地高中就讀的,絕大多數都流向了省會城市或地級市優質高中就讀。該縣2005年以前每年都有學生考入國內名校,但到2019年,連考入省內較好大學的高中生也沒有了。在這樣的教育生態下,老百姓拼命地把孩子送到市裏上學,縣域高中教師隊伍出現危機。進而導致青年人不願在當地就業,縣域經濟社會發展佈局所需的人才進不來、留不住。為此她代表民進中央提出三點建議:一是強化省級政府和中心城市(地級市)對“縣中”教育的統籌管理權;二是明確普通高中教育公共服務邊界原則,規範普通高中招生秩序;三是實施“‘縣中’教育振興五年行動計劃”和部屬高校招生“縣中專項計劃”等。

九三學社中央副主席、中國科學院院士劉忠范委員就積極完善人才引進政策,紮實推進人才強國戰略問題發言。針對目前人才引進過程中智慧財産權不清晰、誠信意識薄弱、過分高調宣傳等問題,他提出要打造更加開放包容的人才政策,積極參與國際人才競爭;減少人才引進的行政干預,發揮單位的主動作用;把握歷史機遇,及時引進海外優秀人才等建議。

我結合民進中央脫貧攻堅民主監督的實踐,做了題為《全面總結脫貧攻堅民主監督成效,講好新時代多黨合作故事》的發言。我在發言中提出,經過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共同努力,我國脫貧攻堅戰取得了全面勝利。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參政黨,我們參與和見證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各民主黨派助力對口監督的8個省區打贏脫貧攻堅戰,涉及5444萬貧困人口,佔全國總貧困人數近55%。我們努力促進中央決策部署落實不走樣,推動目標、任務、資源、職責統籌協調,幫助基層改進工作、解決問題,為鞏固拓展脫貧成果同與鄉村振興有效銜接出主意想辦法,為落實精準扶貧方略建言資政,推動了脫貧攻堅進程。各民主黨派堅持政治監督、協商式監督的定位,發揮專業性強、立場中立、建言渠道直通等獨特優勢,發揮監督、建言、幫扶、推動問題解決等綜合效應,助力構建真脫貧、脫真貧、不返貧的長效機制,既監督基層又問需問計于基層,分批分層推動問題解決,幫忙不添亂,有溫度也有力量,受到廣泛認可。同時,通過脫貧攻堅民主監督,推動了民主監督從“破題”到“深耕”,促進了參政黨自身建設,彰顯了我國新型政黨制度集中力量辦大事、凝聚共識謀大事、互相監督成大事的優勢。

我在發言中談到脫貧攻堅民主監督給我們帶來的三點啟示:新時代多黨合作事業有好故事、也要講好故事。民主監督大有可為、也要大有作為。民主監督要合力攻堅,也要發揮界別優勢。我代表民進中央表示,要進一步總結脫貧攻堅民主監督的經驗,聚焦“十四五”規劃實施重點問題持續開展監督,把資政建言和凝聚共識貫穿于協商式監督的全過程,努力探索協商式監督的特色,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貢獻智慧和力量。

汪洋主席在我發言結束以後饒有興致地提問:民進有多少人參與到脫貧攻堅民主監督工作中來?他指出,講好脫貧攻堅的故事很重要,中國的脫貧攻堅之所以得到國際上的普遍認同,就是因為我們的標準比國際更高,整個過程開放透明。接下來,全國政協對“十四五”計劃的執行進行協商式民主監督,也要借鑒民主黨派脫貧攻堅民主監督的好經驗。

山西省文化與旅遊廳廳長王愛琴委員就《弘揚黃河文化,共創新時代黃河大合唱》發言,就黃河流域的協同保護與開發中存在的問題進行了分析,提出要深入挖掘黃河文化的內涵,構建黃河文化譜係;完善黃河文化系統保護工程,創新區域合作機制;弘揚新時代黃河文化,用文化共識凝聚力量等建議。

王愛琴委員的發言有點地方口音,汪洋主席以此為話題,談到了普通話與方言的關係,以及地方文化的傳承與保護、文化自信等問題。他問到:現在年輕人是不是口音越來越少了?隨著年輕人講普通話越來越多,方言口音越來越少將會成為趨勢。文化也是用進廢退。少數民族的語言與文化也是如此。所以,如何搶救、保存與發展包括方言在內的傳統文化,也是需要研究的課題。汪洋主席最後還問起山西旅遊的情況,王愛琴委員高興地告訴汪主席,恢復得不錯,春節前後遊客達到了1900萬人次。

民進上海市委會副主委胡衛委員就《書香政協要在“香”字上做文章》進行了發言。他結合自己參與“疫情防控讀書群”的體會,講述了讀書活動以來,政協“多了清氣聚人氣,少了官氣接地氣”,“有話能在政協説、有話敢在政協説,有話會在政協説”的感受。胡委員還對建設“書香政協”提出了三條建議:一要體現踏實的學風,委員在立足專業的同時,要放眼國家發展大局,學政治理論、時事形勢,在歷史與現實中讀出自信,提高政治站位,保持清醒立場。二要體現樸實的文風,讀書活動同專業結合、向履職聚焦;人云亦云不雲,老生常談不談;做到言之有物,言之有據,言之有理;態度誠懇,意見明確,道理清楚,辦法管用。三是體現嚴謹的作風,把讀書和調研結合起來,深入實際掌握第一手材料,用案例、數字説話,形成有血有肉的履職成果。“書香政協,重在久久為功;內化於心,貴在外化于行。以書為媒,與良師益友同行,幸事、樂事、快意事!”

胡衛的發言話音剛落,汪洋主席馬上回應:你這個發言,我們聞到“香”味了!針對胡衛提出的建議,汪洋主席也表示深有同感,政協讀書群內容豐富,令人目不暇接,經常不得不“忍痛割愛”。他建議能否運用大數據“演算法”推薦,幫助委員們尋找到自己需要閱讀的材料。

九三學社青海省主委杜得志就《進一步推動青藏高原適生優良牧草種業發展》做了發言。他從青藏高原生態安全的角度,就加強選育適應青藏高原的耐寒耐旱退化慢的草種研究,完善相關與牧草種業相關政策等提出建議。

汪主席也提出了幾個重要的問題:目前草原發展的趨勢究竟是趨好、保持還是向差?青海的草業歸哪個部門管?目前鼠害的情況如何?汪主席提出,過去我們對草原重視不夠,國家主要精力是搞糧食。現在已經把山水林田湖草作為一個生態系統考慮。

西京學院院長任芳委員就《支援民辦學校教師隊伍建設,促進民辦學校高品質發展》問題發言。針對民辦學校教師與公辦學校教師的法律地位實際不平等;待遇差距懸殊,社會保障力度不夠;教師培養、培訓與人才引進等方面政策支援不夠,高水準教師隊伍建設乏力等諸多問題,她建議中央政府儘快制定民辦事業單位保障政策,對非營利性民辦學校教師的事業身份給予明確認定,切實落實民辦學校教師同等的法律地位,讓民辦學校教師真正有尊嚴、有地位、有歸屬。希望儘快落實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要求,完善政府與學校、個人三者合理分擔的社會保障機制,明確非營利民辦學校教師最低待遇保障、年金制度,設立專戶,專款專用到教師,以確保非營利性民辦學校教師薪酬標準、養老、醫療保障與公辦學校教師持平。同時,儘快出臺公共財政扶持政策與配套措施,採取切實措施支援非營利民辦學校加強高水準師資隊伍建設,明確在非營利性民辦學校工作的高層次人才,其住房、落戶、子女就學、特殊津貼等享受與公辦學校同等待遇;尊重民辦學校辦學體制機制靈活特徵,建立合理的民辦學校師資條件評估評審標準和年檢制度等具體建議。

汪洋主席對任芳委員的發言也進行了積極的反饋。他詳細了解了西京學院的辦學情況,提出了應該創造公平的教育發展環境。

重慶市生態環境局副局長余國東委員在《咬定青山不放鬆,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發言中建議,要緊扣降碳的牛鼻子,為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和美麗中國打下綠色的底色。

曾經擔任過重慶市委書記的汪洋主席介紹説,他在重慶工作時曾經一個月沒有見過太陽,問道:現在重慶的大霧天是不是好多了?當余國棟委員回答現在一年有200多天陽光燦爛的日子時,汪洋主席笑著説:好日子都讓你們趕上了!

在八位委員發言中間和發言之後,汪洋主席不時提問、插話,交流互動。他感慨地説,與委員們交流,本身就是一個調查研究的過程,接地氣的過程。“兩會真的是能夠讓人接上地氣”。接著,汪洋主席重點就以慶祝中國共産黨成立100週年為契機,全面系統學習中共黨史的問題做了講話。他回顧了民進、九三學社領導人在不同歷史時期與中國共産黨的肝膽相照、同舟共濟的許多往事,希望大家學史明理、學史增信、學史崇德、學史力行,自覺接受中國共産黨的領導,始終樹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自信,忠實履行參政黨的職能。汪洋主席指出,歷史是最好的老師,中共黨史是最好的教科書。回顧歷史,不是為了從歷史中尋找慰籍,而是為了更好地書寫歷史。

上午10點半左右,會議結束。回到房間,抓緊整理會議的內容。

中午稍事休息。繼續整理上午共商國是的記錄。

下午3點,在駐地參加民進界別組會議,討論政府工作報告和計劃報告、預算報告,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草案。下午的討論由姚愛興副主席主持,發言一如既往的踴躍熱烈。

安徽省政協副主席李和平委員打響“第一炮”。他認為政府工作報告站位高、抓的準、目標明、情懷深、舉措實,建議要想方設法讓教育評價制度改革落地,切實把教育特別是基礎教育轉向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深入推進素質教育,為職業教育、高等教育打下基礎,為創新人才培養打好底色。作為長期分管教育工作的老廳長,他心裏一直牽掛著教育的事情。

海南省政協副主席史貽雲委員認為,過去的一年是極不平凡的一年,有五個標誌性成就:一是疫情防控取得重大戰略成果,二是在全球主要經濟體中唯一實現經濟正增長,三是脫貧攻堅戰取得全面勝利,四是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取得決定性成就,五是“十三五”規劃圓滿收官。同時提出了兩條建議,一是更加注重和加快養老事業和産業的發展;二是推進全國各醫療機構醫療資訊共用,做好頂層設計,統一醫療數據標準,加強數據安全管理和隱私保護,制定醫療數據安全條例。 

貴州省政協副主席左定超委員認為,政府工作報告實事求是,既有戰略的考量,又有戰術的謀劃。他建議將幼兒階段的教育納入義務教育,減輕家庭育兒的成本;大力實施科技西進計劃,為東西部協調發展奠定創新鏈基礎,把西部的資源優勢轉化為科技創新的優勢。

浙江省政協副主席蔡秀軍委員建議“十四五”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對一些長遠目標進行頂層設計。如在智慧醫療方面,大數據不大,缺少互聯互通,且數據不規範,可能會成為被“卡脖子”的地方。他還專門介紹了自己的發明專利“平急結合”醫療用房,建議有關部門加以推廣。

廣東省生態環境廳廳長魯修祿委員就“十四五”規劃確定的污染防治目標值進行了分析。他認為,為了實現碳達峰,肯定要進行能源結構和産業結構的調整,壓減化石能源,增加非化石能源使用。民進中央連續三年在廣東舉辦粵港澳大灣區生態環境高端論壇,去年的論壇圍繞臭氧和碳達峰進行研討,回應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臭氧三問”,探討了碳達峰的路徑和策略,取得了很好的成效,表示會繼續把相關論壇辦好。

杭州市政協副主席謝雙成委員在發言中提出,明年我國有兩場體育盛事,北京冬奧會和杭州亞運會,要以舉國之力,實現“辦賽精彩、參賽也要出彩”。同時,以此為契機,加快體育強國、健康中國的建設,要大力發展群眾體育,通過全民健身實現全民健康;要在構建新發展格局下,加快發展體育産業,提升體育産品供給能力,引導促進體育消費,形成需求牽引供給,供給創造需求的良性迴圈。

上海市政協副主席黃震委員認為,政府工作報告中首次對“碳達峰、碳中和”做出重要部署,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我國的“碳達峰、碳中和”承諾不僅是對建設全球生態文明的責任擔當,也是推動經濟與産業結構轉型、經濟增長方式轉型的自身發展的需要。他建議要高度重視低碳人才的培養,增設有關碳管理、碳金融的本科專業和研究生培養的專業,積極推進相關學科專業建設,為我國低碳轉型發展和碳中和國家自主貢獻目標的實現提供人才保障和專業支撐。

新疆師範大學副校長牛汝極委員在發言中強調,國家統編教材在凝聚全國人心、築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升群眾科學文化水準方面起到了不可磨滅的作用,民進有重視《語文》等國家統編教材的優良傳統,始終與中國共産黨密切合作,通過教育來維護國家統一和意識形態安全,服務於偉大祖國復興的中國夢。希望進一步重視發揮好國家統編教材的作用,維護國家統一和民族團結。

湖南省生態環境廳副廳長潘碧靈委員在發言中提出建議:碳達峰需要加強頂層設計,從國家層面加強碳達峰和能源區域佈局的統籌,優化完善電網佈局,加大西北地區與中部地區特高壓能源通道建設。

黑龍江省中醫科學研究院副院長王偉明委員就高中生的生涯規劃問題提出了建議。她認為,現在高中教育期間缺少對學生的規劃教育,缺少在選報專業和就業方面的引導和指導,高考志願填報不應該是臨門一腳或臨時抱佛腳。有些高中生上大學選擇了不喜歡的專業,出現了浪費時間,浪費教育資源的現象。建議在高中階段建立高校資訊數據庫,設立專業諮詢辦公室,兼顧學生志趣和科學規劃,鋪設一條良好的銜接高中、高校和社會的新路徑,讓學生的所愛、所學、所為有機融合。

揚州市政協副主席董玉海就“全民安全”問題提出建議。他介紹説,去年圍繞這個話題做了一些調研,發現我們國家在安全生産方面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績,但壓力依然非常大。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安全生産的社會基礎比較脆弱。安全生産必須以全民安全為基礎,建議倡導全民安全行動,不僅要抓安全生産,也要抓安全生活。我們有全民閱讀、全民健身,更應該有全民安全,在全社會開展全民安全行動意義重大。

福建省文聯主席張帆委員認為,政府工作報告中對鄉村振興問題的表述主要圍繞鄉村經濟建設和社會治理,對文化問題相對重視不夠。他提出,鄉村振興離不開鄉村文化的振興,要關注鄉村文化建設在鄉村振興中的作用。

四川省政協副主席張雨東委員提出了三條建議:一是要更大激發市場主體活力,建立統一的國內大市場,支撐國內大迴圈戰略;二是要完善項目評審和人才評價機制,要提出具體措施;三是要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要突破增産不增收的路徑。

江蘇省政協副主席朱曉進委員接過張帆和雨東委員的話題,繼續講鄉村振興的問題。他指出,農業振興首先要人才振興,鄉村的現代化實際上是鄉村建設、鄉村治理和農民的現代化,沒有農民的現代化,就沒有農業農村的現代化。鄉村振興的根本問題,關鍵是組織農民、教育農民。扶貧先扶智,扶貧必扶志,這是脫貧攻堅中的一條重要經驗,也應該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中首要做的事。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建構和完善鄉村教育體系,包括鄉村的職業教育、基礎教育、對農民思想道德和現代文明的教育。只有構建這樣一個體系,才能真正提升農村人口的整體素質、現代化的素質,助推鄉村現代化實現。

輪到民進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主委包安明委員發言的時候,離散會的時間只剩下不到10分鐘的時間了。主持人説:“務必留點時間給我啊!”包委員於是加快語速説道,政府工作報告和“十四五”規劃都提到開展大規模的國土綠化,建議對缺水地區的國土綠化要“以水定綠”,科學實施。另外,“碳達峰”頂層設計中要兼顧煤電2030年前在國家電力保障的重要作用,根據國家的電網分佈和用電情況,新清潔能源和能源基地建設相匹配,保證國家的能源安全。

作為主持人,姚愛興委員最後才留了幾分鐘給自己。他提出了四條對“十四五”規劃的建議:一是鞏固脫貧攻堅成果與鄉村振興有效銜接,在金融財政保險配套政策方面要加大政策的支援力度;二是建設教育強國最大的短板還是在農村,《綱要》相關內容還不能適應教育高品質發展要求,要進一步強化措施;三是綠色發展中,“碳達峰、碳中和”是個大考驗,基於我國能源和産業結構特點,需要加強研究;四是國家應該組建專門的班子研究出生率下降的對策,切實減輕年輕人在生育養育教育方面的負擔。

劉新成副主席一直認真傾聽大家的發言,也以普通委員的身份與大家進行了交流。他在講話中指出,“十四五”規劃中提出了建立高品質教育體系的新目標,民進作為以教育為主界別的民主黨派,在下一個五年和完成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過程中,在教育方面要做一些深入思考。他建議關注四個方面問題:一是學業負擔重的問題。不同的學生反映不同,學業負擔重的呼聲究竟從哪來,需要深入研究。二是教育均衡的問題。需要把優秀教師派到貧困地區,把更多的投入放到貧困地區。三是改善教師隊伍結構的問題。應該作為國家戰略深入研究,吸引更多頂尖畢業生進入教師隊伍。四是文化走出去的問題。他認為,這次抗疫是我們文化走出去非常好的時機。如一開始西方普遍嘲笑我們,認為我們強制戴口罩是不講自由。其實,中國的自由觀與西方個人主義的自由不同,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自由。一個重視的是純粹個體,一個是強調關係的角度。

下午的發言非常踴躍,發言預約一個接著一個,很多人還沒有發言的機會。我自然也不好意思搶話筒。

無論是上午的聯組討論還是下午的界別討論,汪洋主席和劉新成副主席都體現出了共商國是的特點。他們與大家平等交流,拉家常,講故事,談笑風生,講史論今,給我們啟發良多,委員們意猶未盡。

下午5點20分,全國政協文化文史委員會的馬健同志專門送來讀書積極分子的證書和獎品。今年一月,政協評選了108名讀書活動的積極分子,我有幸忝列其中。獎品是商務印書館的五大卷全本全注全譯《説文解字》和吉林出版集團的線裝本《古文觀止》。

下午5點30分,匆匆忙忙下樓吃晚飯。

下午5點50分出發去全國政協。一路上抓緊瀏覽今天的《人民日報》《人民政協報》等報紙,在手機上瀏覽相關的新聞。今天的中新社圖文版和視頻版同步發佈了“兩會聲音”《民進中央副主席朱永新:聚焦“十四五”調研建言 增強參政黨責任擔當》。中國青年報客戶端 發表了記者李華錫的專訪文章《家長“咆哮式”輔導孩子作業違法嗎?代表委員熱議:以家庭教育立法破解家長教育問題》。《人民政協報》的專欄文章也如期刊出。又有一些媒體關注前幾天關於網遊國家標準、中小學教師性別比例的討論。


晚上7點,在政協機關小禮堂參加政協大會秘書處工作會議。李斌副主席兼秘書長主持審議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十三屆全國委員會第四次會議政治決議(草案)。政治決議是大會的重要文件,每年秘書長會議都要專門討論。

晚上8點後回到駐地,抓緊寫政協的“永新日記”專欄文章。

晚上8點半完成專欄文章,抓緊時間跑步40分鐘。一邊跑步,一邊在手機上聽了本組蔡秀軍委員發到群裏的習近平總書記今天下午在醫藥衛生界、教育界聯組會時發表的重要講話。總書記強調,要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優先發展的戰略位置,著力構建優質均衡的基本公共教育服務體系。總書記的這番講話,不僅被委員們連夜學習,也鼓舞了許多一線的工作者,我看到不少教育同仁的資訊,都在自發地熱烈商議。相信新的一年,強健身體的醫藥衛生界和強健心靈的教育界,都會有新發展。

晚上9點半夜好繼續撰寫手記。今天的內容較多,達到了8200多字,一直寫到11點多。

晚上11點40分洗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