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歸就業，不僅只有“北上廣深”（海歸就業觀察系列報道（2））
本報記者 孫亞慧
成都夜晚美景。新華社發
2019年，成都姑娘李子蒙離開了自己工作4年的北京前往杭州，正式入職阿里巴巴新零售技術事業群，她曾在大學本科階段前往英國交流學習，畢業後進入北京一家網際網路公司從事軟體開發工作。
李子蒙告訴記者，杭州這份工作的薪水與她在北京時相差不多，但落戶門檻相較北京低了不少，考慮到未來購買住房及子女教育等諸多影響因素，她才決定“換個環境，再闖一闖”。
留學回國後去哪就業？若是在從前問起，“北上廣深”會是出現頻次最多的城市，但如今，這個問題的答案更加多元。
“新一線”成就業優選
城市發展，人才是根本。在引進人才、廣聚才賢方面，以杭州、成都、重慶、南京、武漢、西安等城市為代表的“新一線城市”，正加大投入，出政策、優環境，吸引留學歸國人才就業創業，展示出了不亞於、甚至更優於一線城市的引才後勁。
今年初疫情發生後，杭州率先推出“戰疫引才、杭向未來”八大舉措，向應屆畢業大學生一次性發放生活補助，同時給予每年1萬元的租房補貼，同時，提高高層次人才購房補貼，A類頂尖人才“一人一議”最高購房補貼可達800萬元。
在蘇州，通過建設海歸子弟學校、提供就醫綠色通道、發放姑蘇英才卡等多項舉措，為不同層次人才解決來蘇後可能面臨的房子、子女教育、醫療等後顧之憂。
在重慶，為支援留學生畢業後來渝中區創新創業、厚積動能，140余家留學生創業企業成立渝中區海歸創新創業開放聯盟、渝中區海歸創業協會，接續開展“留學人員創新創業夢想秀”“留學生企業活動周”等活動，連續4年舉辦海歸人才招聘會，200余家企業為海歸提供眾多優質崗位。
在青島，落戶新政為人才提供一系列打包福利：在青高校的在校大學生、國內（境）外高校專科及以上畢業學年在校大學生可申請在青落戶，符合條件的人才還可申請人才公寓。
在南京，研究生及以上學歷、45周歲以下本科學歷人員（含留學回國人員、非全日制研究生），憑學歷證書即可落戶；40周歲以下大專學歷人員，在寧就業參保半年即可落戶……滿滿的引才誠意，換來的是群賢畢至，更多人才正在向“新一線城市”流動，根據《2019海歸就業力調查報告》中的有關數據，“新一線”城市海歸就業數量已佔全國海歸總量的近31%。
海南自貿港令人期待
今年6月1日，《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正式公佈，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建設邁出關鍵一步。海南發展走上快車道，也讓不少海歸對來瓊就業有了新期待。
9月，吳禹城將正式入職海口一家跨境電商企業，他畢業于英國格拉斯哥大學商學院，是個河北小夥。對於自己的南下決定，父母給予了大力支援。“海南自貿港建設正在大力推進，出臺了一系列舉措以支援人才引進與産業發展。對於留學生來説，海南可以發揮我們自身的海外教育背景優勢，這是一片大有可為的土地。”吳禹城信心滿滿。
早在2018年5月，海南就已正式出臺《百萬人才進海南行動計劃（2018—2025年）》，大力支援創新創業載體建設，集聚各類重點産業企業，放開高校畢業生落戶限制，支援各類人才自主創新創業。通過不斷完善教育、醫療等配套資源，引來、留住、用好人才，讓更多海外學子願意來瓊實現人生夢想。
8月6日，海南省2020年首批面向全球招聘3萬崗位人才現場對接會暨2020年海南省民營企業專場招聘會在海口舉行，60多家優質企業向求職者拋出橄欖枝。
招聘會現場，已在深圳工作過兩年的唐司嘉正與一家金融證券企業的人力資源主管聊得興起，唐司嘉畢業于美國喬治·華盛頓大學審計專業，她很早之前就關注到這場招聘會，以期能在這裡找到適合自己發揮專業所長的崗位。
“建設海南自貿港需要大批具有國際教育背景、國際視野的人才，這裡未來會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充滿挑戰。”唐司嘉如是説。
高層次海歸偏好一線城市
放眼全國，“新一線”城市備受關注的同時，一線城市也沒有喪失往日的吸引力。事實上，對於不少高水準海歸人才來説，“北上廣深”依舊是他們的最佳選擇。
在北京大學未來教育管理研究中心啟動的“新形勢下海外高端人才回國意願”項目調研中，近6000名曾留學或工作于發達國家和地區的海歸博士裏，有82.4%的調查者期望在北京、上海等城市就業，呈現出高度集中化特徵。10.2%的受訪者選擇東部地區，選擇西部和中部地區的比例僅為3.2%和2.9%。地區經濟發展水準與相關人才政策是海歸選擇就業地時主要的考量因素，房價及生活成本、教育發展水準等則為次要因素。
此項調查中，受訪海歸半數以上期望在高校或科研院所就業，在確定就業院校的考慮因素中，主要因素包含院校是否入圍“雙一流”、所在專業院係全國學科排名是否靠前等，薪酬待遇與配套科研資金則為次級因素。可見，職業發展平臺的前景展望對於受訪高層次海歸來説更為重要，是影響他們就業地選擇的關鍵。
“在上海生活壓力確實不小，但這座城市充滿著發展活力，只要能吃苦，對年輕人來説前面還有許許多多的機會。”羅珍畢業于法國巴黎第六大學，這所歐洲頂級高校由於擁有19位諾貝爾獎得主而享譽世界。2018年回國時，羅珍曾猶豫是前往上海工作還是回到家鄉安徽合肥，思索再三，她最終做出了留滬選擇。
想要長期留住人才，歸根到底比拼的還是城市競爭力。一線城市魅力不減，正是因為海歸在這裡看到的發展前景。對許多歸國留學生而言，引才政策很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要能為他們提供充分施展才華的舞臺。心留住了，人就留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