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已至,作為二十四節氣中第十個節氣,這一天太陽幾乎直射在北回歸線,是北半球中光照時間最長,黑夜最短的日子,日光長至,日影短至,夕陽遲遲不肯歸去,白晝愈發燦爛。
這一天,由中國青年報·中青線上出品、劉宇演唱的音樂MV《盛夏已至》正式上線,奏響夏日濃烈的篇章,餘音拂過歲月的詩行。從“蟬喚醒晨光”到“貪玩不回家的夕陽”,曲中回憶了童年“夏至”裏一整日的歡樂時光:在兒童戲水的池塘,有陽光、有水花、有蓮蓬、有歡笑,還有對於成長的期待。
當一曲聽罷,記憶的池塘裏已然盛滿了童夢,心底裏珍藏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來。我好似聽到窗外枝頭夏蟬始鳴,像一曲悠揚的咏嘆,又好似是舊音響裏傳來的熟悉唱腔,一遍遍吟誦著那年今朝。
印象中童年裏最難忘的盛夏是在海邊露營,與玩伴天不亮就撒歡似地去趕海,在沙灘上蒐集五色的貝殼,想要串成長長的項鍊珍藏起來。我們會互相追逐著,只為搶對方手裏顏色看起來更加亮麗奪目的貝殼,玩累了,便回到帳篷裏仰頭聊天,在潮起潮落中興致勃勃地探討著海對岸的神秘世界,有會唱歌的人魚,有不斷發光的叢林,也有可以一夜長大的魔法。聊著聊著,不知何時,我們便都沉沉睡去,在夢中穿越到暢想中的奇幻樂園。
記憶裏那天的夜晚格外寧靜,夜風將白日的熱烈緩緩吹散,細碎的蟲鳴聲若隱若現,仰望天際滿目星斗,映射海面波光瀲艷,銀河高懸倣若碎冰,讓人不禁想再嘗一口冰鎮西瓜的香甜。
炎炎夏日裏,我沉醉於這樣的清涼,就如歌中唱的“在山野等晚風吹來,在池塘聽蛙聲發呆”,又如詩中寫的“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彼時的我沒意識到,這些童話般的舊夢遠比貝殼更珍貴,生活的詩意其實盡數藏在夏的時光,即便時移世易,兒時的玩伴如今也早已與我天各一方,很長時間沒有聯繫過了,但那年盛夏的故事卻清晰得恍如昨日。
此間情感古今總有共通之處。眾多文人墨客用詩詞表達對夏日的獨特情感,宋代陸游喜愛在夏日湖邊納涼,“湖邊誰謂幽居陋,也愛迢迢夏日長”;唐代韋應物則喜愛在池塘裏游泳,“亭午息群物,獨遊愛方塘”。除了愛好之外,詩人觀察夏日的視角也很浪漫,唐代劉禹錫關注到夏季的變幻莫測,感嘆著“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柳宗元更是曾在夏夜熱得睡不著時登高望遠,驚嘆著“星漢湛光輝”。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些詩詞中諸如“湖邊”“方塘”等意象都是夏日生活裏最常見的景致,在詩人的妙筆裏組合成浪漫了古今四季的共同記憶。生活自有其力量,詩人們于細微處發現美好,一點點勾勒出可以流傳千古的山河畫卷。即便千百年過去,讓我們依然能在這些詞句中找到熟悉的感覺,在熟悉的地點中碰撞出古今情感的共鳴,在相似的月色下、亦或是湖邊與先賢錯位相逢,重新思考著過去與未來。
“春雨做佳釀,催熟梅子的黃,熟悉的味道讓思念搖晃”,在MV中,青年歌手劉宇演唱到此處,唱到這些常見的記憶中熟悉的景致,便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老家,“池塘裏荷花一朵朵競相綻放,婀娜多姿;稻田裏與兒時夥伴追逐奔跑,自由灑脫地享受夏日悠長。”他想起自己曾在一個盛夏排練到滿頭大汗,休息間隙與20個人分一個西瓜,“蹲在地上,吃得到處是西瓜汁兒,然後大家又一起打掃。”劉宇還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回到宿舍,熱得睡不著,便又和夥伴們一起去寢室的洗漱房衝涼,“把水龍頭卸下來對著身上衝,在洗漱間裏打水仗,在寢室睡涼蓆講故事。”
“有機會躲到童年的回憶裏去,是愉快的。”這其實正是詞作者趙景怡創作時的初衷,“讓每個人都童心不老。”為此,趙景怡特意選擇了“童年鄉間”這一獨特視角,“現代社會的人們大多生活在城市樓宇之間,空調和暖氣讓大家對於季節變幻感受不再明顯,似乎鄉間與大自然更加緊密一些,孩子們更能夠肆無忌憚地享受夏日。”
這與曲作者趙佳霖醞釀好的旋律節奏不謀而合,有一種“輕鬆明亮”的感覺,就像孩童“無憂無慮的狀態”。
“盛夏是熱烈的,但也充滿著離愁別緒,我們的畢業,與玩伴同學們的告別記憶也都發生在這個季節裏。也許成長的過程中就是要不斷經歷一個個告別,與熟悉的朋友告別,甚至與過去的自己告別……”他們都希望,在這個最長情最燦爛的季節裏,用最輕快而又朗朗上口的韻律留住一些稍縱即逝,讓人們喜怒哀樂的情感世界更加熱烈濃郁、飽滿張揚,讓每個人都可以更直接感受、更真誠相交,不過分貪戀過去,在迎來這一季最燦爛的光景後,也可以更坦然地面對明天,即便黑夜可能會逐漸變得越來越綿長,但也能在一個人的暗夜中找到浪漫的詩篇。正如歌詞最後所唱的那樣:"世間的美好都值得珍藏。"
轉眼間又一個夏至已至,萬物至此皆長大,正逢人間好時節。
讓我們在最長的白晝與美好的時光相遇又重逢,心懷熾熱,駛向更蓬勃的未來。
來源:中國青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