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路的兩旁,隨時撒種,隨時開花,使得這一徑長途,點綴得花香瀰漫,讓穿枝拂葉的行人,踏著荊棘,不覺得痛苦,有淚可揮,也不是悲涼!”這不僅是冰心對愛的詮釋,也是她對人生的理解。
冰心的很多作品都是寫給孩子們的,她的《寄小讀者》《小桔燈》是自20世紀30年代以來幾代人耳熟能詳的作品。多年來,她就這樣提著那盞愛心製成的“小桔燈”,風裏雨裏,照亮了一代又一代年輕人的心。
冰心(1900—1999年):著名作家,曾任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名譽主席,民進第八、九、十屆中央委員會名譽主席。
冰心的故事是美的故事、愛的故事
“我倆相識相知,是至愛的朋友。”在談起與冰心的交往情誼時,我國著名社會學家,民進的創始人之一和卓越領導人雷潔瓊常常用這句話來形容。
雷潔瓊與冰心相識在1931年。這年,雷潔瓊從美國留學回來,應聘在燕京大學社會學系任教,當時的系主任是冰心的丈夫吳文藻先生,冰心則在燕京大學中文系任教。雷潔瓊是廣東人,在北平沒有家,冰心常邀雷潔瓊去她家,關係十分親密。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北平淪陷,燕京大學被迫關門,雷潔瓊和冰心相繼離開北平。雷潔瓊去江西從事抗日救亡活動。冰心一家曆盡艱難,輾轉至大後方昆明、重慶,參加中華文藝抗敵協會,從事文化救亡活動。抗戰勝利後,冰心同吳文藻一起赴日本作社會考察,其間,冰心應邀在東京大學任教。雷潔瓊曾在她的《冰心,我的驕傲》一文中寫道:
在抗戰的烽火中,我和冰心天各一方,不想北平一別就是14年!1951年冰心回國了。後來聽她説,當時在日本聽到新中國成立的消息,感到畢生未曾有過的歡樂。她歸心似箭,幾經週折終於回到朝氣蓬勃的北京。她興奮地向我講述周恩來總理在中南海接見她和吳文藻的情景。
那是一段令人難忘的時光。新興的國家,新生的人民,新型的生活,激發了冰心的創作靈感。冰心歌唱新中國,描繪新生活,讚頌真善美,寫出了大量的作品。另外,冰心以旺盛的精力,投入國際交往活動,作為中國人民的文化使者,她頻繁出訪廣交朋友,為世界和平、人類進步事業奔走……1956年,經我介紹,冰心、吳文藻夫婦加入中國民主促進會。在我們的交往中,又增添了新的內容。
冰心與20世紀同齡。她80年的寫作生涯,顯示了中國現代文學從“五四”文學革命發展到新時期文學的偉大軌跡。冰心的博大愛心,和著時代脈搏,融入七百多萬字的作品中,影響和教育了一代又一代人。冰心對國家、對社會、對人民有始終如一的責任感,為此,雷潔瓊稱她是愛國知識分子的楷模:
當我們從“文化大革命”的噩夢中醒來,冰心説“生命從80歲開始”,她的創作出現了第二次高潮,問世的作品數以百計,我很為她高興。冰心晚年的作品多為切中時弊、關注國家前途命運的重大社會題材。其中《我請求》《我感謝》,更是振聾發聵,社會反響極大。這是冰心赤誠、正直、果敢的人格的寫照。1993年冰心在一篇文章中説“百年大計,教育為本。治國,尤其不能忘記以教育為本。……所以我在一篇文章中呼籲‘不要坐視堂堂一個中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肥沃土地,在21世紀變成一片廣闊無邊的文化沙漠’。”她憂國憂民的拳拳之心,至今警示我們,對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不可稍有懈怠。
為此,冰心更是身體力行。這些年,冰心為中央民族大學社會學獎學金、宋慶齡基金會、安徽災區、福建家鄉辦學、農村婦女教育和發展基金會、全國希望工程等等,捐助她用心血辛勤筆耕所得的稿酬近20萬元。為了給孩子們更豐富而有品位的精神食糧,對旨在繁榮發展兒童文學事業、在1989年成立的兒童圖書“冰心獎”倍加呵護。每屆評選,冰心都要親自審讀作品、獎掖作者。她勉勵大家,把美好的東西留給孩子,愛撫身邊的孩子,展望祖國的未來……
雷潔瓊和趙樸初為冰心慶祝生日。左起:雷潔瓊、趙樸初、冰心。
雷潔瓊和冰心的交往,驚艷了差不多一個世紀。及至1994年,冰心在病中仍欣然為《雷潔瓊文集》作序。她在序中稱雷潔瓊是她最敬愛的朋友。雷潔瓊説這更適合我對她説:“冰心,我最敬愛的朋友。”
至愛的朋友無話不談。冰心的故事是美的故事、愛的故事。
這一“是”字,見出了冰心的風骨
聞一多先生的高徒、現代著名詩人臧克家説,冰心是他和他全家都很尊敬的文學前輩。臧克家讀中學時,酷愛新文學,冰心的代表作《繁星》《春水》《寄小讀者》等詩文集,是他最喜愛的讀物之一。冰心那對大海和母親的純真的愛,那清新的文筆,深深地感染著臧克家。但直到1945年2月,臧克家才有機會和冰心見面。臧克家曾在他的《遺愛在人間》一文中回憶道:
那是一次不尋常的見面!抗戰勝利前夕,國民黨當局的獨裁統治,使民不聊生,文化界受迫害更甚。由郭沫若領銜起草的《文化界時局進言》,要求召開臨時緊急會議,商討戰時政治綱領,組織戰時全國一致政府。文化人紛紛響應。詩人力揚帶著“進言”從重慶市區趕來歌樂山我的住處,我在上面簽了名;他還要我一起去同住歌樂山的前輩作家冰心家裏,冰心稍作考慮,也在《進言》上簽了名。2月22日,重慶《新華日報》以頭版頭條登出了有300多位文化人簽名的《文化界時局進言》。國民黨當局驚惶失措,派人動員某些簽名者發表反悔聲明,也確有個別人登報聲明,説自己是上當受騙。當有人去冰心家,問她:這名是你自己簽的嗎?她義正詞嚴地回答:“是。”那人悻悻地走了。這一“是”字,見出了冰心的風骨!
1956年,中國作協成立了書記處,臧克家和冰心同被調往工作。冰心豁達、鎮定,從不唉聲嘆氣,勞動之餘或午休時間,有時還為同志編織毛襪子。臧克家説在冰心心中,有一種光明必定會戰勝黑暗的堅定信心與氣概:
後來,我們這些老弱先後下到咸寧原文化部五七幹校。算是照顧,我和冰心大姐有一度輪班看菜園。菜園在一個小土坡上,四顧無人,我們像出籠的鳥,自由自在。交班後,我總是和她聊一會兒才走。她健談又有風趣。我們談起在重慶初次見面時的那次簽名,我説:你這“是”字,真是一字千金,擲地有聲!她向我述説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從日本歸國的心情和經過。她説,工宣隊曾對她講過:“謝冰心啊,你的材料,有些我們知道的,你不知道;有些你知道的,我們不知道。”在那種是非顛倒的特殊政治氣候下,冰心大姐心裏十分明白,她從不透露周恩來總理對她全家的關照和愛護。
她瘦弱的身影出現在熱火朝天的工地上
“一顆善良、美麗的星辰隕落了。而她的光芒,將永遠存留在幾代中國人的心裏……”這是1999年冰心去世時,著名作家魏巍獻給文學老前輩冰心靈前的話。就是這個以《誰是最可愛的人》而名揚天下的散文家、小説家,後來還有幸成了冰心的“小同事”。
冰心是1951年從日本歸來投向祖國的懷抱的。她後來在悼念毛主席的文章裏,曾極其生動地描寫了她歸國前夕的心情。她説,1949年的秋天,她曾獨坐在日本海岸的一座危崖之中,四無人聲,在讀一本小冊子:毛澤東的《論人民民主專政》。讀著讀著,她的心門砉然打開了,如雨的熱淚落到這光輝的小冊子上。她説,這時她抬起頭來,燦爛的朝陽已籠罩到海面,閃爍起萬點的金光:“一盞射眼的明燈向我照來了,一隻溫暖的巨手向我伸來了。黑暗掃空了,虎猿驅散了,我要走上一條無限光明幸福的道路……”
魏巍在《悼念冰心老人》一文中説,冰心的歸來,受到中國作家協會的熱烈歡迎和周總理的親切接見。從此,她就匯集到新中國建設的偉大行列裏。不久,她又被選為全國人大代表,活躍在國內外的許多事務中。她滿腔熱情地歌頌著祖國的新生和祖國奔騰前進的腳步,歌頌著黨所領導的偉大的社會主義事業,歌頌著勤勞勇敢的勞動人民。“我曾看到她瘦弱的身影也出現在十三陵熱火朝天的工地上”:
我正是這時認識她的。
20世紀五六十年代,我們都是《人民文學》雜誌編委會的成員。那時,張天翼同志是主編,李季同志是副主編。編委中還有端木蕻良等同志。每年大約總要開幾次編委會,每逢開會,天翼總要找一個館子,讓大家打打牙祭。儘管編委中包括著年齡不同的幾代人,卻都能平等相處。尤其是冰心同志,她整整比我大20歲,她登上文壇的年齡,也正是我出生的年代。但我覺得她從不擺大作家的架子。總是那麼平易隨便,談笑風生,似乎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距離。因此,那個編委會顯得很親密,宛如一個家庭。我記得,在飯桌上,有一次李季竟直呼冰心為“大媽”,冰心似乎吃了一驚,忙問:“你怎麼這樣叫我?”李季説,“你比我的年齡大得多嘛!”冰心笑了。
1958年,志願軍自朝撤軍時,我第三次赴朝,寫了《依依惜別的深情》。這篇散文,竟榮幸地受到冰心同志的青睞。在1960年的《語文學習》上,她發表了一篇較長的評析和推崇的文章,使我深受鼓舞。我曾當面表達了深切的謝意。近些年來,她還常常贈書予我。每逢她有新著出版,如《記事珠》《關於男人》等,總親自簽名寄來。1986年末,三大卷《冰心著譯選集》出版了。次年2月,記得是在一個什麼會議上,一個人抱著一大摞書,分贈給林默涵、賀敬之、劉白羽和我等四人。我當時打開一看,就是這一套《冰心著譯選集》,上面有冰心的簽名。
文藝生活裏一個清明、健康和穩定的因素
“與世紀同齡的冰心比我的父母還要年長十來歲,我的父輩已經是她的讀者了。我上小學三年級時買了一本舊版的全一冊《冰心全集》,我至今記得我的父母看到這本書時眼睛裏放射出來的興奮的光芒。”曾任文化部部長、中國作家協會名譽主席的王蒙説,那時他就讀了《寄小讀者》《英士去國》《到青龍橋去》《繁星》和《春水》,在寫母愛、寫童心、寫大海的同時,冰心同樣充滿了對國家和民族的憂思。在《想念冰心》一文中,王蒙稱冰心“像泰戈爾,像紀伯倫,我真佩服她的博學”,並回顧了他與冰心的相見相識:
直到70年代後期我才有機會與她老人家有所接觸。她永遠是那麼清楚、那麼分明、那麼超拔而又幽默。她多年在國外生活和受教育,但是她身上沒有一點“洋氣兒”,她是一個最最本色的中華小老太太。她最反感那種數典忘祖的假洋鬼子。她80年代寫的小説《空巢》裏表達了她永遠不變的對祖國的深情。她關心國家大事,常常有所臧否。她更關心少年兒童,關心女作家的成長,關心散文創作。她既有知識分子憂國憂民之心,又深知自己的特色,知道自己適合做一些什麼,她不是只知愛惜羽毛的利己者,也不是大言不慚的清談家。
冰心與王蒙
王蒙説冰心常常以四兩撥千斤的自信評論是非。她會當面頂撞一些人,説什麼“你講的都是重復”。她説一件事怎麼樣做就是“永垂不朽”,而換一種做法就是“永朽不垂”:
她更樂於自嘲。她刻一方印章“是為賊”——隱“老而不死”之意。她自稱自己是“坐以待幣(斃)”,她解釋説是坐在家裏等稿費——人民幣。在她的先生吳文藻教授去世後,她説她已經能夠做到毛澤東倡導的“五不怕”了,不怕離婚了。此外她已年逾九十,所以不怕殺頭,也無官可罷無黨籍可以開除。1994年她大病過一場,我去看她,她説:“放心,這次我死不了,孔子活了七十三,孟子活了八十四,謝子(指她自己)呢,要活九十五。”如今,九十五早已超過了,這就是“仁者壽”的意思吧。
然而對於國家大事,她是嚴肅的,她拿出自己的不多的稿費積存捐贈給災區人民,她又拿出自己的錢辦散文評獎。
有一次我去看她——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然而,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清醒的。後來,她的身體奇跡般地又恢復了。有一次我又去看她——她正在接受一家電視臺的採訪,我勸她,不必滿足一切記者的要求,您累了,閉目養神可也。她回答説:“那不等於下逐客令嗎?那怎麼好意思呢?”
難怪王蒙多次説:“冰心是我們的社會生活文藝生活裏一個清明、健康和穩定的因素。”
冰心的存在,就是一種巨大的力量
冰心生命的最後歲月是在北京醫院的病房裏度過的,由於行動不便,與老朋友們的交往已是身不由己。但舊日的友情和如今的牽掛卻時時索記於心。她與巴金一直保持通信,子女們也常常電話聯繫。每逢生日,更不忘每每以鮮花相贈,殷殷之情並不為時空阻隔。
冰心與蕭乾同住在北京醫院,蕭乾身體好的時候,常常過來探望。因為蕭乾少時與冰心的弟弟謝為楫同學,所以至今冰心依然親切地稱他為“小弟弟”,手足之情,溢於言表。
冰心與巴金
20世紀90年代,新華社記者閔捷在民進中央《民主》雜誌發長文,講述了冰心、巴金、蕭乾三位年逾九旬的文壇巨匠長達70年的世紀友情。長文説,認識冰心,是在20世紀30年代初期,那時巴金還處於創作的早期,常約了朋友一起來拜訪冰心。“巴金比較沉默,靦腆而稍帶些憂鬱。”冰心在83歲時回憶起當年的情景,依然帶著幾許大姐的風範。她一直認為,巴金是那種不是為了當作家而寫作的人,他心中的愛與恨都很強烈,不吐不快。
巴金比冰心小3歲,他到晚年被疾病折磨,曾經多少次想擱筆了,便看到冰心仍在寫,仍在吶喊,便“不敢躺倒,不敢沉默,又拿起筆來了”。他曾經給冰心寫信説:“70年了,我還在跟著您前進。”他説:“冰心大姐的存在,就是一種巨大的力量。她是一盞明燈。照亮我前面的道路。她比我更樂觀。燈亮著,我放心地大步前行。燈亮著,我不會感到孤獨。”
三人中,蕭乾最小。蕭乾原名“蕭秉乾”,因為諧音而被冰心昵稱為“小餅乾”,直到後來成為冰心子女的“餅乾舅舅”、孫輩的“餅乾爺爺”。閔捷在長文寫道:
冰心不僅是蕭乾的“大姐”,而且一度還兼著“師娘”的雙重身份。1933年,蕭乾由輔仁大學轉入燕京大學讀新聞,選修了冰心的丈夫吳文藻教授的社會學課。當時冰心在燕京、清華兩所大學同時任教,蕭乾又成了他們在燕南園府上的常客。
冰心與蕭乾
長蕭乾10歲的冰心,曾經十分羨慕蕭乾的“老當益壯”,甚至與他商議“你把精力勻給我一點好不好?”她覺得蕭乾一生孤獨,一生辛苦,一生漂泊,倒是步入晚年“終於走上了他一生最安定最快樂的生命道路”。
在蕭乾先生眼中,冰心是堅強而敏銳的。“冰心老人之了不起,首先就在於她雖有時浸在回憶中,然而她那雙炯炯有光的眼睛,更凜然地盯著現實。什麼尖銳的問題她都敢碰,什麼不平她都要鳴。她擁有一腔火熱的正義感和一顆大無畏的心靈。”1992年12月,冰心研究會成立時,被選為副會長之一的蕭乾發出賀電:“老年的冰心更勇敢、更輝煌。她那支一向書寫人間之愛的筆,就揮向邪惡的勢力及腐朽的風氣,真是光芒萬丈。”
向世人展示了中國知識分子深邃的良知
“在我的印象中,冰心是一位慈祥智慧的老人,想起她,我的心裏總是盪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我和冰心的會面,僅此一次,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她對我説的那些話,至今常常在我的心頭縈繞。”同為民進人,同為詩人、作家,趙麗宏對冰心也是充滿著崇敬之情。他在《不熄的暖燈》一文中這樣回憶著那次難忘的會見:
那是1990年12月9日下午,我到她家裏去看望她,冰心在她的書房裏接待我。在見到她之前,我心裏既激動又不安,唯恐自己打攪了她。見面時,她拉著我的手,笑著説:“久仰久仰,我讀過你的文章。”我問她身體怎麼樣,她又孩子般調皮地一笑,答道:“我嘛,坐以待斃。”她的幽默驅散了我的緊張。
那天,她的興致很好,我們談了一個多小時,她一直在不停地説,話題從文學、歷史談到時下的社會風氣。老人思路清晰,對社會生活非常了解,對國內外的事件和人物有深刻獨到的見解。
我談到自己從她的作品中得到的教益時,她説:“你讀過我最短的一篇文章嗎?只有五十個字。你不會看到的,給你看看吧。”説著,她從書櫥裏拿出一本書,書名為《天上人間》,是一本很多人懷念周恩來的書,她為這本書寫了一篇極短的序文,全文只有三句話:“我深深地知道這本集子裏的每一篇文章,不論用的是什麼文學形式,都是用血和淚寫出他們最虔誠最真摯的呼號和嗚咽。因為這些文章所歌頌的哀悼的人物是周恩來總理。周恩來總理是我國20世紀的10億人民心目中的第一位完人!冰心淚書。”她喜歡這篇寫于1988年初的短文,大概是因為這些文字也表達了她對周恩來的感情。她對我説:“文章不在乎長短,只要説真話,短文也是好文章。”
趙麗宏説,冰心這個名字,代表著一個時代,她是20世紀中國新文學的高峰之一,她的那些洋溢著博大愛心的優美文字,影響了中國的幾代讀者。在20世紀的最後20年中,她和巴金一起,以自己的真誠而獨特的聲音,向世人展示了中國知識分子深邃的良知。他們是時代的良心,是人們心中的明燈。
1999年2月28日,享年99年歲的冰心,頑強地走完了她輝煌的人生歷程,到達生命的終點。正如閔捷在長文的結語中所説,在“五四”作家中,冰心這一徑人生長途是最漫長的,其間風風雨雨,曆盡滄桑,而始終在文學的路上奔走,堪稱典範。
(作者簡介:毛夢溪,民進中央宣傳部部長。出版有《無語也夕陽》《幸好與你遇見》等詩文集13部,《微言微信》微信書23卷本;發行有《紅袖添香》《謝謝你讓我遇見你》等音樂專輯5部;舉辦有“空港神韻”毛夢溪作品音樂會、“我們在這裡”毛夢溪王沛忠詩書畫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