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日報 陳南
發佈時間: 2015-02-02 10:04:43 | 來源: 人民網 | | 責任編輯: 郭天虎
我于1998年12月,從浙江溫州入伍,來到駐哈爾濱某部“老虎團”當兵,2000年入黨。在部隊期間,任政治處宣傳股報道員,5次被評為“優秀士兵”,3次榮立三等功。
2003年,哈爾濱日報報業集團給我了這名退伍戰士一個展現自己的平臺,在每天的奔跑中實踐人生的價值。脫去戎裝,端起相機,幹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職業,倍感神聖和自豪。在過去的10年裏,不管是寒風暴雪還是驕陽烈日,只要有新聞,我都會勇往直前。在任何現場,我是一名記者,更是一名戰士。
去年4月的一天,松北區一煉油廠發生爆炸,我急忙驅車趕往事故現場。當車開到距離爆炸現場一、二公里附近時,道路已經封鎖,任何車輛和行人不能通過,我把車停好後,背上相機繞開警戒線,從旁邊往現場跑,跑著跑著,聽到有人在喊我。我一回頭,看到一個警察在喊,我當作沒有聽到,繼續往現場跑。但是很不幸,我背的設備太重了,不佔優勢啊!我被警察一把抓住,問我:“你幹啥的?”我説:“哈報的記者著急採訪。”“不行,你不要命啦。”接著,他連拖帶拽把我拉到警戒線外。這時,我眼前就是多個油管爆炸後産生的數百米濃煙,而我進不去。真是生不如死啊!我回到車裏,穿上消防服,和增援的消防官兵混在一起衝進火場。
消防官兵在距離熊熊燃燒的油罐不足5米的地方奮力撲救,毫無退縮,他們在用生命捍衛自己職業的尊嚴和責任。作為攝影記者的我,一個現場的記錄者,我的職責就是用最清晰的畫面,最近的距離去紀錄他們。我和他們是一樣的,我也在戰鬥。
在哈爾濱的新聞圈子裏,有人給我起個外號——猴子。不是因為我長得像猴子,而是因為在拍攝大場面時,在沒有高點的情況下,我爬過斜拉橋、信號塔、塔吊、煙囪等比較高的建築物。2008年7月,黑龍江省鐵力橋發生坍塌事故,造成重大人員傷亡,我第一時間驅車趕到現場。在現場拍完所有的鏡頭後,我總感覺有缺憾,沒有一個從高點俯拍的救援現場的大場景畫面。這時我又找到距離事故現場300米左右的一個鐵塔。當我跑到鐵搭下面時,我猶豫了,塔下面有個紅色的警示標誌:“有電!請勿攀爬”。我當時的思想鬥爭十分激烈:爬還是不爬呢? 10多分鐘後,我還是爬上去了。約一個小時後,我爬到了頂端,這時天空開始烏雲密布,下起了小雨。我拍完滿意的照片後從塔頂爬下來,當距離地面還有10米左右時,附近的一個農夫跟我説:“孩子你爬這麼高多危險啊,打雷容易劈著。”我説:“謝謝,我拍個照片。”
在救援現場,作為一個記者,你會選擇採訪拍照片還是去救人?我會選擇去救人!
2002年冬天,我接到新聞線索,哈爾濱松花江冰面上有人涉險過江被困江面,當我趕到現場,看到江面已經圍了上百人,在江北位置有一個模糊的小黑點,就是被困的老人。我拍完照片後,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救援太慢了。當時我想,被困老人是從冰面上從江北往江南方向行走被困江面的,我如果沿著他行走的路線去救援他是否更快呢!我立刻叫上一名同伴從濱州鐵路橋跑到江北,因為我不會游泳,我還帶上從漁民家借的兩個游泳圈和一條繩子。出發前,我把一支鋼筆交給我的同伴,這支鋼筆是我去當兵時,父親在溫州火車站送給我的,我每天都會把它帶在身邊。我跟同伴説:“我要是沒有回來,請把這支筆交給我的父親。”接著我走上冰面,匍匐前進了40多分鐘,終於來到了距離被困老人10多米的地方。此時,我身體下面的冰面非常薄,不時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我身上已經濕透了,感覺特別冷。我非常害怕,需要一種力量支撐我前行。我想到了在部隊常唱的一首軍歌——《過硬的連隊、過硬的兵》:“過硬的連隊,過硬的兵......”我一邊唱著這首歌給自己加油打氣,一邊將冰面踹碎後遊向被困老人。我把繩子係到老人身體上,我陪他在冰水裏堅持20多分鐘後,對面的救援警察也趕到了,我們一起將老人救上岸。
在這個現場,我沒有拍攝到驚心動魄的救援場面,這將是永遠的遺憾。但我不後悔,因為在那個瞬間,我選擇了尊重生命,生命是無價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夢想,而我的夢想是從進入“哈報集團”從事記者職業開始的。我第一年獲得“敬業獎”、第二年獲得“敬業獎”、第三年獲得“敬業獎”,當我連續第四次獲得“敬業獎”時,我的“夢想”開始了。我希望能拿到10個“敬業獎”,這些年,我一直為這個“夢想”奔跑著。
一直以來我把家裏最好、最重要的位置留給了我的夢想,我會每年往家裏添置一個“獎盃”。每多一個獎盃,距離我的夢想就更近一步。去年年底,哈報集團將第10個“敬業獎”頒給我,同時我還獲得“中國傑出攝影記者獎”,我終於實現了自己10多年的一個夢想。
請相信我,激情燃燒的歲月才剛剛開始,艱辛求索的道路還很漫長,我會堅定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一如既往,當個新聞戰線的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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