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式現場
南韓抽象表現主義大師李鬥植作品
[視頻]《大象無形》南韓抽象表現主義大師李鬥植作品展開幕式
2009年9月11日下午4時,《大象無形》南韓抽象表現主義大師李鬥植作品展在北京今日美術館3號館一層展廳開幕。南韓駐華大使辛正承、南韓美術家協會會長崔成基、中國美協副主席陶勤、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院長尹吉男等出席了開幕式。
李鬥植現任南韓釜山國際雙年展運營委員長、南韓弘益大學校美術學院教授、首爾美術協會主席。他借用了東方傳統水墨畫的“留白”技法和中國書法藝術的抽象之美,在作品中大膽採用了原始的五方色,並運用這些顏色進行藝術的創意和自由組合,創作出繪畫藝術領域的新天地。
據悉,展覽將於9月22日結束。
大象無形
趙力
李鬥植是當代南韓藝術家中的代表,他的藝術創作往往被歸為抽象主義的範疇,並且在南韓乃至亞洲的現代抽象藝術領域佔有一席之地。
如同亞洲的很多藝術家一樣,李鬥植很早就投身於亞洲現代主義的藝術運動。作為在60年代嶄露頭角的年輕一代,他對於西方抽象主義藝術的形式創新和精神張力發生了濃厚興趣。事實是20世紀初萌生於歐美各國的否定具體物象而主張抽象表現的抽象主義藝術,發展至二次大戰之後則開始於與現代藝術的其他思潮相結合,衍生為更具觀念性突破、追求最大限度表現力的藝術潮動,而這也給予抽象主義藝術自身更大的認識世界與表達精神的空間。李鬥植在被抽象藝術所吸引的同時,也敏感地認識到抽象主義業已存在著兩個不同的類型方向——即①從自然現象出發加以簡約或抽取其富有表現特徵的因素以形成簡單的、極其概括的形象;②不以自然物象為基礎的幾何構成。而李鬥植顯然對於前者表達出了更多的興趣,這也使得其個人的藝術創作既有抽象主義的顯見外貌,又帶有表現主義的明確特徵。
李鬥植的早期抽象主義創作,同樣也表達出了年輕一代藝術家針對時代急劇變化的文化立場。60年代的亞洲尤其是李鬥植身處的南韓,已經走上了工業化發展的“快速路”,人與社會、環境之間形成了越來越明顯的衝突。在此背景之下,人們不僅感受到了社會的巨變、生活現象的紊亂、傳統價值觀的失落,同時在心理上對這些變化懷有深刻恐懼與情感不適。因此李鬥植也試圖通過其抽象藝術的創作,給予那些無法在變化無常的外界現象中求得寧靜的心靈以慰藉,試圖將客觀物象從其變化無常的偶然性中解放出來,用抽象的形式給予那些不能從外界客觀事物中得到美感價值的人們以享受。
雖然李鬥植的創作,從一開始就強調了藝術的自足和純粹,然而他的藝術並非純然的“與世隔絕”或者逃避現實,實際上李鬥植通過直面社會變化的方式而有效地結合了工業化的文明成果。李鬥植,敏感地認識到現代化的建築和環境要求更為概括、精練和簡化的藝術形式與之相匹配,而工業化的速度、力量、效率以及科技手段,無疑也成為了抽象美創造與實驗的高度刺激。於是借助不以描繪具體物象為目的的抽象藝術,李鬥植以線﹑色彩﹑塊面﹑形體、構圖等視覺語言來激發人們的想像思維,以表現性的手段來傳達人們生存狀態中的各種情緒。
在經歷了“年少氣盛”式的張揚之後,李鬥植80年代的藝術創作則逐步走向“內斂”。抽象,對於李鬥植而言,不再僅僅是某種風格的外觀或者是所謂主義的標榜,而是藝術家深入思考的過程和自我反省的方式。抽象,是人類精神的基本權能,也是人類根本力量和積極訴求的具體反映,因此對於具體物象的簡單抽離並不意味著抽象的全部內容。真正的抽象,與之相反,卻是立基於“對於具體的饑渴”,“是在具體中進行的,是一個撲向大底的淩虛氣度,是恒常保持著對於具體事物的饑渴的抽象,這就是抽象與具體之間恒存的張力”。為了達成這種張力,李鬥植反省性地重歸現實,從廣泛的社會現實中選取抽象所賴以進行的原料或對象,從而建立起屬於自己的抽象基點;此外,藝術家也自覺地將抽象進一步視為“人類智識甚至精神進步的基礎”,並通過反觀抽象在歷史文化中的嬗變轉折,探求抽象在藝術創作中的各種可能性。
正如馬爾庫塞所言,“藝術有其自身的語言,而且也只能以自身的語言形式去揭示出真與美的存在”,西方藝術界普遍認為“抽象藝術形式構成了藝術自身,色彩自律使藝術獲得自主與自由”,也就是説形式和色彩自律構成了抽象藝術的自立維度,而這一維度與現實絕然背離。然而80年代的李鬥植對此卻並不以為然。通過反省性地重歸現實,李鬥植一方面開始創立其個性化的永恒主題——“歡快的慶典”,進而使自己的抽象創作有了明確的意旨,一方面也從南韓民族性的色彩系統中選取抽象而創立了“五方色”,形成了與主題形態之間更加明確的相關性。事實上無論是“歡快的慶典”還是“五方色”,既得益於李鬥植從廣泛的社會現實中主動選取之後的抽象實踐,也是藝術家通過追尋思考將抽象完全置於歷史背景之下詳加觀察之後的初步結論。因此李鬥植80年代的抽象藝術,不僅僅借助人們對於形式或色彩的自然記憶或視覺經驗而激發出更豐富的藝術聯想,以及通過這些藝術聯想而形成更豐富的藝術表現力和情感傳達,甚至通過有意識地針對現實生活進行主題設定,並且充分地激活那些經過長時間歷史積澱而相對穩定的色彩情感,而創造出了“有意味的形式”。
90年代的李鬥植,在堅持了“歡快的慶典”的主題和“五方色”的同時,也在“具有一定意義的表達功能之上”,逐步強化了作品的模糊性和多義性特徵,從而在積極喚起更為豐富多樣的審美想像之後,觀賞者更會隨著個人不同的感覺而體驗到作品的多樣意境。這些“模糊性”和“多義性”,由此造成了某種的“不確定性”,而“不確定性”無疑是抽象藝術的奧妙所在,實際上就是對觀賞者審美想像力和審美創造力的一種激勵與一次調動。
經過了80年代的“內斂”和90年代的“堅持”之後,進入21世紀的李鬥植則開始其藝術創作的“大爆發”。所謂的“大爆發”,不是指李鬥植創作的高産,也不是指藝術家在風格與技法層面上的“爐火純青”,而是他將自己的抽象藝術提升為某種明確的文化態度,並由此完成了自我觀念的最終轉型。借助於對抽象的現實和歷史的雙重觀照,李鬥植不再視抽象為西方的“舶來品”,不再在西方抽象大師的陰影下亦步亦趨,而是從當下現實的角度,在文化傳統的擇取中,積極尋找獨立的文化價值和文化立場。
作為某種積極的移用,出典于《老子》的“大象無形”遂成為了李鬥植抽象藝術的核心理念,而在針對南韓民族文化傳統的積極爬梳的過程中,李鬥植也發現了對南韓文化影響至深的“中國之源”。於是,藝術家的視野也就變得更加廣闊,其可動員的文化資源也顯得更加博大精深。李鬥植所提出的“東方抽象”,不僅是自我觀念的強化與重塑,也是他基於現實的判斷與訴求。在他看來,“東方抽象”推崇的就是不拘一格的泱泱大度、包羅萬象、生機無限,表達的就是恢宏壯麗、崇高偉大的氣派與境界,也就是《老子》所言的“大象無形”。而在具體的創作中,李鬥植則開始更多借鑒中國書法從字體結構到運筆書寫的特徵,將書法的“飛白”轉化為畫面結構中的有意留白,將書法的自由揮灑轉化為抽象創作中對書寫性、偶然性的刻意強調,以及“最終達致身心兩忘而融為一體的無限妙境”。
南韓美術家協會會長崔成基先生致辭
本次展覽策展人趙力先生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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