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唯接受訪問 劉航攝
久未露面的竇唯10月3日將與自己新組建的樂隊“地三鮮”在星光現場進行首場演出。昨天,面對記者的竇唯一再聲明——
【人物訪談】
一貫給人沉默寡言印象的他暢談了新樂隊及自己近期的狀態,甚至還時不時展現幽默把記者逗得大笑。此前有媒體轉述何勇評論“竇唯成仙了”,但昨天竇唯一再聲明“我就是普通老百姓,我的音樂也特家常”。
像下盲棋一樣靠“意念”排練
“地三鮮”是我、吉他手徐佑、DJ王凡的三人組合。這個名字是我突然一下想到的。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土人,又是一個新鮮的組合,地三鮮是一道眾所週知的家常菜,我們的音樂也是想做得平常一些,不想太複雜。隨意、自然、輕鬆就好。“地三鮮”裏有DJ,還有偏古樂的樂器等,我們希望進行新的嘗試,開發音樂更多的可能性。我們三個人大概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組了“地三鮮”,跟以前樂隊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還沒有進行傳統意義上的排練。
我們的排練方式就是聊天。我們聊用什麼方式錶現音樂,誰説一個動機,另外的人怎麼配合就是通過想像進行交流,來談做新的音樂的可能性。目前這種“新的排練方式”已經進行了兩次。下次會在走臺時來一遍樂器有聲的排練,然後就直接在3號演出。“聊天排練”雖然很抽象,但不是我們刻意的,這個方式是因為我們三個人的性格、特點自然形成的。
我不認為我的音樂是“前衛”
“地三鮮”做的還是即興演出。你們説“前衛”,我覺得是過獎了。我其實是在往回走,放棄一些不自然的、牽強的方式,回到一種自然的狀態。我們是在憑藉著各自的音樂素養來回歸音樂。這次演出首先不是演唱會,第二不是老歌回顧,第三完全是現場即興。我從2000年錄完《雨吁》後就放棄了桌案的創作。其實即興本身就是一種創作,而且更自然、真實,避免了很多刻意、偏執的東西。
我雖然用古琴、古箏,但跟傳統方法、學院派方法完全不同,也是一種即興的方式。這種創作最大的特點就是靈動性很大。其實如果拋開技法,古箏是誰都可以彈的。現在也老有聽眾問我“你會不會唱老歌?”我就想通過即興的方式告訴他們,音樂的可能性太多了,絕不是只有哪首曲、哪首歌才叫音樂。你要願意都可以自己玩兒音樂。
近些年我對外界的音樂接觸得很少,因為覺得前幾年聽的音樂夠多了,我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本地樂隊也有一些注意的。比如我去看了“陰三兒”,我覺得他們是一群很可愛的年輕人。在現場我會覺得他們那種力量我好像也曾經有過。不過可能因為年紀大了,我不會再那麼外露,而是越來越內斂。
版權的事很頭疼但也不在乎
我本來沒想説版權的事,但既然你們問了……這其實是讓我很頭疼的事。我和上海音像公司合作,發行了《壹舉+兩得》、《暮良文王》、《三國四記》等專輯。我本以為對方是一個正規大公司可以放心,但一直以來他們的做法讓我很失望。他們跟我的合作一直不清不楚,我堅信裏邊有欺詐的成分。我也問過他們幾次,但是對方回答都很含糊。現在有很多張專輯的合約已經到期了,但他們還沒給我任何有關的通知。基本上我也不問了。大家做事都憑良心,我相信不義之財只能給人帶來負面的影響。
如果音樂環境健康一點,我相信大家的情況都會好。但現在是情況相反。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知足常樂,降低點生活標準。也還行,我還是吃得飽穿得暖。
(記者插話:那你怎麼生活?)也沒什麼,咱也不開車。我今天就是騎車來的。(記者:多運動,健康!)嗐!也不是,我騎的是電瓶車!
關於公司,我倒挺希望尋求合作的,但現在大家都不景氣,我們這種音樂方式又不是所謂的主流,所以一直沒有簽公司。有合作也是簡單的發行。我的演出也不多,我們不希望被演出盲從地牽著走。因為我註冊了音樂家協會,所以現在就靠以前的一些版權收入、使用費之類的生活。
【採訪手記】
因為延續多年的“竇唯王菲情”的八卦報道及“燒車事件”,竇唯在眾人印象中一直是“有意躲避媒體”,甚至是“與媒體及娛樂圈有仇”。但昨天下午,竇唯主動邀集北京媒體聊天説説這次星光的演出,讓人頗感意外。
不論是媒體記者之間還是與演出主辦方交流,大家都説對這次採訪感到“挺緊張”。緊張的根源當然是對竇唯固有的那些印象。
不過來到採訪地點後,眾記者們確實感到了不少的“意外”。昨天下午三時整,竇唯到達,看見屋子裏已有五六位記者,他特別客氣地説:“請問你們是採訪的記者嗎?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來晚了?”竇唯這麼客氣?意外。在採訪中,竇唯在回答問題外,逢人便稱“您”,每句話都是有商有量。從他的話語中至少可以總結出他沒什麼欲求。包括拿回應得的版權收入,他也只説“做事憑良心”。
上週六,北京一個年輕的説唱團體“陰三兒”在星光現場舉辦演出。以往不愛湊熱鬧的竇唯居然親自出現在星光,來看這個主要受眾是“80後”、“90後”的團體演出。其間有人認出他並要求合影,竇唯意外地沒有拒絕,一一應允。其中一位成功合影的姑娘評價説:“竇唯的狀態特別好!人very
nice!”
“地三鮮”中的DJ王凡在採訪結束後告訴記者們:“再過幾年,竇唯就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老頭兒!”
採訪後最有感觸的一點是,連媒體記者們都被同行塑造的真假新聞所困擾,形成了對竇唯的“錯誤判斷”,何況大眾讀者呢?
本報記者 劉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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