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莊偶發藝術節還尚未正式開鑼,網上便傳來了砸鼓聲,內訌原因不外是遭到官方“審查”,據説“有二十幾個警察和國保對藝術策劃人輪番上演的軟硬兼施手段”,是真是假就不説,但宋莊藝術促進會的介入結果是:要求更換場地、取消裸體行為表演、修改海報不雅圖片。這引起了一些藝術家的不滿,他們宣佈退出活動,堅持捍衛偶發藝術節“不順從”、“不合作”、“不聽話”、“不妥協”的野生精神和邊緣立場。
實事證明,上一次偶發藝術節已産生了廣泛影響,激勵著藝術家們大張旗鼓的再幹一場,由此惹來官方關照就不可難免。這也反映了偶發藝術節和行為藝術在中國語境中的特殊意義,而且它必須由邊緣文化力量去完成的歷史使命。值得注意的是,一些藝術家在退出活動的聲明中,將不滿情緒撒向了策展人,這顯然是不公平的,暴露出藝術界的惡劣生態,藝術家之間缺乏彼此同情理解,甚至沒有大方向的使命共識。幾乎每一次當代藝術活動,只要官方介入或封展,便出現藝術界內訌現象,如798藝術雙年展中發生了“朱其與王軍之爭”便是最好例子,最初的合作關係變為最終的敵我關係,完全忽視了藝術自由的共同敵人,甚至出現了為官方橫加干涉藝術自由做辯護的奇説怪論。這些本應該引起藝術界同仁的集體警覺,因為當代邊緣藝術群體,除了精氣神之外,並沒有任何其他優勢資源,所以需要加強內部精心團結,爭取文化共同體的歷史出路。沒有大方向的時代共識,藝術必定是一事無成的。
再説,偶發藝術節本身就代表了一種邊緣的野生文化,它可以隨時隨地的製造藝術、偶發激情,完全不受場所、時間、材料的限制。可以在潮白河邊,可以在某種藝術館,也可以在人民大會堂。只要藝術創作不受干擾,行為偶發藝術應該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全新姿態,進行廣泛的社會交往和自由敞開的創作表達。正是它的當前不合法性質,從而確立了其語言樣式的革命性意義。藝術的不自由,從根本上説是全社會的不自由。最後,希望人們關注邊緣化的行為藝術以及底層藝術家的生存狀態,它無疑代表了當前中國最有個性激情、野生活力的一個藝術群體精神,也是營造歷史希望的文化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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