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_李莞潸
在托馬斯·海涅的海報中,女性在象徵“藝術家”的同時,算是特別“點”到了“女性藝術家”。相較于慕尼黑分離派和維也納分離派,柏林分離派自成立之始起就向女性藝術家敞開大門,也是第一個接納女性成員的重要藝術家團體。
《櫻桃成熟時》,多拉·希茨,早于1905年,藏于柏林國家博物館之老國家畫廊,曾于柏林分離派群展(1905)展出
柏林分離派成立時共有四名女性聯合創始人,德國畫家多拉·希茨是其中之一。這位羅馬尼亞王室的宮廷畫家加入過“十一人社”,還曾創辦了一所女子繪畫學校。
《笛者》,朱莉·沃爾夫索恩,約1900藏于柏林現代美術館
德國畫家朱莉·沃爾夫索恩也是柏林分離派聯合創始人之一。1942年,因其猶太裔的身份,一直留在柏林的朱莉被驅逐至捷克境內的特雷津集中營。朱莉的大量作品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認為已丟失,直至2000年初才開始被重新發現。如今在柏林,毗鄰柏林墻紀念館的一條街道用“朱莉·沃爾夫索恩”命名。
《自畫像》,艾米麗•馮•哈拉瓦尼亞,約1905,藏于慕尼黑倫巴赫之家市立美術館
也有命運完全相反的人物,奧地利畫家艾米麗·馮·哈拉瓦尼亞在20世紀初期被譽為“女性繪畫界的第一名”。她在1933年加入了納粹,她調整自己的風格以適應納粹時代的主流審美,她是為數不多被政府接受的分離派藝術家以及女性藝術家。1937年至1944年間,她的作品幾乎每年都在“偉大的德國藝術展”上展出。
《蒙馬特群屋》,瑪麗亞·斯拉沃納,1898,藏于柏林國家博物館之老國家畫廊,曾于慕尼黑分離派群展(1904)展出
德國印象派畫家瑪麗亞·斯拉沃納被認為與多拉·希茨一樣,是她所處時代最重要的德國畫家。1890年開始,瑪麗亞在巴黎旅居17年,《蒙馬特群屋》是她工作室的後院,法國私人收藏家將她與貝爾特·莫裏索相提並論。瑪麗亞於1909年移居柏林,並在1913年正式加入柏林分離派。1933年,瑪麗亞的作品被劃為“墮落藝術”,許多畫作在二戰期間被毀或遺失,自此被遺忘了多年,直到1981年才重新舉辦回顧展。
《白衣女士》,埃內斯蒂娜·奧蘭蒂尼,1898,藏于柏林國家博物館之老國家畫廊,曾于慕尼黑分離派群展(1898)展出
“被遺忘”的還有另一位德國畫家埃內斯蒂娜·奧蘭蒂尼,她參加過1894年的慕尼黑分離派群展,並在1899年加入柏林分離派。她的很多作品大多下落不明,以致研究者對她所知甚少,正是在這種“盲知”中,她筆下的《白衣女士》愈發成為整個展覽最柔軟又心動的所在。
《食貓者》,1900,維也納美景宮美術館藏品;曾于維也納分離派群展(1901)展出
與《白衣女士》正相反,真人等身大小的《食貓者》差不多是整個展覽最讓人冒冷汗的作品。它來自俄羅斯畫家、雕塑家埃倫娜·盧克什-馬科夫斯基,她的父親是沙俄的宮廷畫家,祖父則是莫斯科繪畫、雕塑和建築學院的創始人之一。1895年,埃倫娜師從列賓。1901年,埃倫娜參加分離派第十屆展覽,並成為維也納分離派的第一位女性成員。
藝術不止描繪風景與演繹傳説,它不能對貧窮和苦難視而不見,《食貓者》中流浪漢和他的食物選擇便是悲慘社會陰暗及墮落的縮影。
《藍布女工的半身肖像》,凱綏·柯勒惠支,1903,藏于柏林國家博物館之版畫素描博物館
若説到分離派中的批判現實主義,最著名的藝術家也是一名女性——德國雕塑家、平面藝術家、畫家凱綏·柯勒惠支。從藝術生涯的最初始,柯勒惠支就致力於社會批判的主題,其獨立的藝術風格融合了表現主義和現實主義,最終使她成為20世紀最著名的德國藝術家之一。1912年,柯勒惠支成為分離派中首位被選入董事會的女性藝術家。(注:本文為柏林“分離派”大展系列報道第三篇,後續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