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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窗框”窺探都市景觀變遷——李青專訪

透過“窗框”窺探都市景觀變遷——李青專訪

時間: 2022-12-05 14:41:25 | 來源: 藝術中國

六座燈塔 Six Lighthouses 古董木窗、油彩、有機玻璃 antique wooden window, oil paint, plexiglass 156.5 x 93 x 9.5cm 2021.11

導言

有這樣一位中國當代藝術家,他的作品幾乎沒有畫框,而是以老舊的木窗框代替,圖像被置入窗框後面,觀眾仿佛在隔著老房子的斑駁的窗框去窺探窗外的景色,那些已經消逝的都市風景、日新月異的現代建築、都市夜空的燈牌、一樓一隅、在氤氳迷離的氛圍中一點一滴地拼貼著都市的記憶。他就是畢業于中國美術學院,常年居住在杭州的青年藝術家——李青。

藝術家李青在工作室

80年代初,李青出生在浙江湖州,兒時他住在舊時的江南古宅裏,老宅的空間結構錯綜複雜,彎彎繞繞,李青很喜歡裏面的迷宮遊戲,上學的時候他又住在浙江一代特有的農民自建房裏很多年,都市的樓宇空間和細小角落對他再熟悉不過,他更是目睹了經濟大潮中都市的快速變遷。

克拉瑪依的卡普爾 Kapoor in Karamay 老木窗、油彩、有機玻璃 antique wooden window, oil paint, plexiglass 159.5X184X10cm 2022.9-10

2011年,李青面對一堆廢棄老建築拆卸下來,無人問津的窗框發現了新的創作通道,藝術家借助日常窗景的觀看方式,移植到美術館畫廊中作品的觀看模式中,從而營造出複雜迷人的視覺時空迷宮,窗格作為老建築的遺存隱喻著舊日的時空,窗外的風景意味著另一個時空,那裏既可以是當代的、也可以是昨天的、未來的、異地的不同空間局部的錯位、放大、挪移、交融;窗內與窗外相互的窺探與回望,為觀眾構成了一種獨特的觀展體驗。

作為都市景觀敏銳的觀察者和記錄者,李青往往聚焦不同歷史時期的建築景觀,這些建築是時代最鮮明的印記。他不僅描繪舊日都市的老建築,也曾經拍攝過杭州郊區農民的自建房。近年來,李青把更多地聚焦在中國近些年的新建築、網紅建築,他將這些建築抽離出接近抽象的球形、卵性和弧形符號,從而延續了了他對當下城市流行的建築美學、當代消費主義的審美新趨勢的判斷與思考。

綠色的Q(月亮酒店) Green Q (Moon Hotel) 布面油畫 oil on canvas 69X56X2.5cm 2022.10

李青的作品無疑具有很強的觀念性,但對普通觀眾來講,李青作品中大量的城市有趣的形象和調侃的味道具有很大的可讀性和觀看慾望,藝術家經常設置各種話題和視覺符號,吸引觀眾目光,不僅他早期的“找茬”“互毀”,觀眾需要在兩幅畫面中視線不斷遊移,快速辨別微小差異。在窗系列裏,窗框後面的畫面有的完整,有的則是不同分窗畫面,相互間聯繫若隱若現,碎片化的視覺資訊,觀眾可以品味出更多的細節。最新的框形畫描繪了都市艷俗的人物形象與網紅建築與抽象符號,讓上下兩幅畫産生直接的遮蔽和覆蓋的關係,這種方式看似突兀,但似乎更像是社交媒體時代中人對螢幕畫面快速瀏覽方式的戲倣,圖像與圖像之間構成了直接的介入與聯絡,在似有似無中,觀眾會對畫面産生更多的有趣的聯想。

近日,李青的最新個展《框形畫》在上海阿爾敏·萊希畫廊展出,藝術中國記者對李青做了獨家專訪。

腰形結構 Waist Structure 古董木窗、油彩、丙烯、亞麻畫布、有機玻璃、鋁塑板、畫框 antique wooden window, oil paint, acrylic, canvas, plexiglass, aluminium-plastic panel, frame 117X96X6cm,2022

   框形畫是窗系列的一個延續

藝術中國:您最新的“框形”展中的“框形畫”有一種畫中畫的感覺,框形畫有一個怎樣的系列?

李青:新展是我近一年的新作,基本就是兩個系列,一個是窗系列,另一個是框形畫。窗系列已經延續十年了。框形畫比較新,2017年,我就嘗試在一個框形上作畫,去年至今就集中做了十來件框形畫,框形畫和之前的窗系列有延續性,就是把“窗”抽象為更簡約的一個框形。框形本身還是回到了繪畫,框形畫中間部分是空的,它被另一張畫所填充,有一個窗口的結構,兩個系列是密切相關的,展覽線索比較統一。展覽的題目叫“框形”,它也是很直接、很去魅的一個題目,框形是作品的一個基本結構,我以前很多作品都和框形有關係嘛,框形是界定了觀看的範圍、觀看的方式,或者本身就是我看世界的界面、我工作的界面。有兩件作品是畫框和窗框融在一起的形式,它既有窗的元素也有框的元素,更接近於繪畫的拼貼模式吧。

波普雕塑(灰石) Pop Sculpture (Gray Stone) 布面油畫 oil on canvas 69X56X2.5cm 2022.5

藝術中國:框形畫去除了窗系列的物理框架,兩張圖畫以比較直接的遮蔽和覆蓋的形式來呈現,從創作角度來講有哪些新的變化?

李青:結構本身會帶來繪畫新的體驗,原來的繪畫是在一個完整的畫布上進行,它需要考慮在一個四方形畫布裏的結構性,它還要考慮到中心和四邊的關係,但是框形畫打破了中心和四邊的關係,它把中心抽空了,中心也成了一個框,有了內在的四個邊,對我來講這更有趣,它刷新了我繪畫的一個經驗,我就要考慮外面那幅鏤空的畫和中間畫面的結構關係,外面那幅畫,我畫的大多是帶有一點表演性的人物,他們的姿態和動作,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比較浮誇,有一點矯揉造作,畫的中心部分是一個虛空的圖層,觀眾可以去想像腦補出來,這種顯現和遮蔽的關係其實很值得玩味,中間空缺的部分像弦外之音一樣,可以被人所感知。

卵形結構(北京望京SOHO) Oval Structure (Wangjing SOHO, Beijing) 布面油畫 oil on canvas 69X56X2.5cm 2022.5

   城市中人和建築的關係

藝術中國:框形畫中間畫中的建築景觀又和外框畫中的人物形象似乎有一種關聯,他們的象徵意義及他們之間的聯繫是怎樣的?

李青:中間這幅畫基本以當下比較流行的網紅建築以及當代藝術流行的雕塑形式為主,或者説這種簡約的幾何形代表了當下的審美趣味,關於在空間中對美的一種公共性認知。但其實它也是被塑造出來的,這也是一個很長的設計的歷史,是現代主義視覺革命的歷史所塑造出來的一種審美,尤其他也是被今天社交媒體環境所催生出來的,這種審美是一種有機形、曲線的幾何形的造型,它在今天社交媒體中獲得了更多的注意力,然後成為網紅建築物和標誌物,可以被觀眾關注和打卡。這種審美可以説是一種平滑美學,它很光鮮亮麗,不是一種否定性的美學

扎哈的球(北京銀河SOHO) Zaha's Ball (Galaxy SOHO, Beijing) 布面油畫 oil on canvas 69X56X2.5cm 2022.5

海灘雕塑(安妮·莫裏斯) Sculpture by The Sea (Annie Morris) 鋁板、亞麻畫布、油彩、油畫棒 aluminium plate, canvas, oil paint, oil pastels 65X50X3cm 2022.1

呢喃的蛋形 Mumbling Ovals 油彩、丙烯、油漆筆、亞麻布、木板、畫框 oil paint, acrylic, paint markers, canvas, board, frames 150.5X142X6cm 2019.9-2022.7

藝術中國:中間那張小畫的很多建築都呈現球形或卵形結構,比如北京銀河soho,還有更為抽象化的幾何形,在您看來它代表了網路媒體下的平滑圓順的審美趣味,當代人為什麼會有這種審美的變化?

李青:這種造型其實被賦予了一種浪漫化的想像,滿足了人們一種心理的需求,早期包豪斯直線的、工業化的美學形式,可能在今天太普遍化了,另一方面很多城市人對於過於工業感,冰冷的造型會産生壓抑心理。像扎哈·哈迪德和馬岩松為代表的建築師,他們的作品大多是有機形、流線形、曲線形的建築,一方面它們獲得了更多的關注,一方面也形成了一種建築神話,它滿足了一種對當代建築的想像,被賦予了一種浪漫化的色彩。

小蠻腰(廣州塔) Tiny Waist (Canton Tower, Guangzhou) 布面油畫 oil on canvas 69X56X2.5cm 2022.5

我們的巨蛋(鎮江東方偉業廣場) Our Giant Egg (Zhenjiang Oriental Weiye Plaza) 布面油畫 oil on canvas 69X56X3cm 2022.3

藝術中國:外面那幅畫呈現了當代時尚青年比較艷俗的形象,這些形象有何寓意?

李青:因為前景這些人物的動作也帶有很世俗、很浮誇的感覺,略微帶有一些表演性。這些圖像很多也是來自於社交媒體上的自拍,廣告中人物的動作,在這種氛圍上也是一種很時髦、很消費的氛圍,或者説這些人在表達自己的時候通過身體和肢體語言、裝束,通過他們之間的行為在表達自己的時候,也是把自己當成了一種物化對象吧。

杭州房子 7

杭州房子 11

藝術中國:您之前拍攝的《杭州房子》系列像檔案性影集,但我感覺照片中那些老房子的有點荒誕感,雜糅著山寨和莊嚴混合的感覺,您似乎也在傳遞這些老房子的某些審美趣味吧?

李青:攝影更像是現象的記錄,那些杭州老房子算是民間建築的地方性運動吧。杭州市郊這一帶的村民根據他們對現代化豪華居所的想像,他們去設計建造出來的。所有這些建築都有相同的結構和相似的外觀,但也很不同,有的建築西方元素多一些,有的中國元素多一些,有的就是雜糅在一起。我覺得這些建築很鮮活,表現出特定的人群在特定年代對美感的認識,這也和我想討論的美感有關係。

藝術中國:您剛才講現在大城市年輕人的美感趣味趨向於流線型、圓型,而杭州周邊農民自建房的審美追求似乎還有點早期現代主義的工業感,為什麼會有這種審美差異呢?

李青:那些房子的主體結構方方正正,很實用主義,但他們那些裝飾性的結構上就會有些雜糅山寨的風格,材料上相對廉價,鋁合金門窗和瓷磚之類,這種風格主要集中在2000年前後。我曾經也住過這類房屋,比較了解,他們原來在村裏幹活,隨著杭州城市的擴張,近郊農民的土地被徵用,這些房子也越來越少了,逐漸被拆遷。

“李青:後窗”展覽現場,上海Prada榮宅,攝影:朱海,2019,上圖中央作品《迷窗·榮宅》中裏所畫的建築就是榮宅本身

“李青:後窗”,上海榮宅展覽現場,2019年

藝術中國:2019年您在上海Prada榮宅裏面做了一個"李青:後窗” 的展覽,作品直接和榮宅建築內部空間産生了對話,感覺很多作品其實是溢出了榮宅主人的敘事主線,更有多重時空的集體和私密記憶,您這個展覽的想法是怎樣的呢?

李青:那個展覽空間比較特殊,過去是榮宗敬的家宅,後來被收歸國有,再後來被新的國外資本介入,比如像Prada這種品牌去投資將這座舊宅做成一個藝術空間,我對這個建築功能的變化很感興趣,我覺得這個歷史很有代表性,其實就是過去建築在今天的城市中被賦予了新的功能。他的功能不斷被新的權力和新的資本所賦予和定義,這是今天城市中普遍存在的現象,建築和土地總是不斷被新的權力和資本所更新和改變,它和人的關係也在改變。它從一個家變成一個公共空間,甚至是和當代藝術有關的空間。

迷窗·琥珀大樓,木、金屬、有機玻璃、油彩、衣物、印刷品、鋁塑板,212×106×9.5cm 2019

迷窗·華僑城,木、金屬、有機玻璃、油彩、馬克筆、衣物、印刷品、鋁塑板,212.5×106×10cm 2019

迷窗·展覽中心,木、金屬、有機玻璃、油彩、馬克筆、衣物、印刷品、鋁塑板,212.5×106×10cm 2019

所以我其實在討論城市當中人和建築的關係所改變的歷史和當下的狀態。我做了一些作品也是和榮宅過去的歷史有關的,包括過去主人的肖像,肖像之間的“互毀”,包括過去房間裏面也會擺上比較私密的東西,比如床,卡拉OK廳,在私密和公共體驗裏面不斷交替地出現。展覽裏面也討論了很多和家和建築有關的議題,比如我拍的杭州自建房就出現在榮宅的窗子上面,似乎是通過榮宅的窗子看到了那些建築,其實那些都是家,但屬於不同的時代、不同階層的人群,一個是上海灘真正的豪宅,一個是杭州郊區農民想像中的豪宅。他們之間的對望就比較戲劇化。一樓的八個窗子畫的都是上海的建築,有老的建築——琥珀大樓、安培洋行,這些老建築有些被國外大畫廊改造為藝術空間,包括我現在的新展就是在琥珀大樓,現在裏面入駐了三家國際畫廊,安培洋行有佳士得拍賣行的空間,榮宅是Prada的空間,然後也畫了K11、華僑城、上海展覽中心等幾個新的建築,今天新的資本也在參與文化建設,所以這些上海的老的、新的建築,都是和當代藝術有關。

幾何之舞 Geometric Dance 布面油畫 oil on canvas 67X56X3cm 2022.4

   更新觀眾的觀看方式和看畫的經驗

藝術中國:您進行的窗框系列綿延十幾年了,很多人都從各種角度闡釋窗系列,您本人對窗系列有怎樣的思考?

李青:我覺得框形畫系列是窗系列的一個延伸,一方面它從具體的窗框裏打破出來,還原到一個抽象框形的結構,我覺得這是工作中不斷地更新和推翻的一種方式吧。既是連貫,又是對之前創作的一種更新,這兩個系列在表達主題上各有側重。窗系列是因為窗的存在會關聯到一個過去的時空,我找到的窗框並不是現代加工的産物,而是真實存在過的老建築上面拆下來的窗框,這些窗子就是老建築的存留物,也是過去建築的一個微縮。它提示了一個過去的時空、過去的城市、過去的寓所和過去的記憶,有一個回望過去時空的感覺,窗外基本以現代都市景觀為主,一些虛擬景觀也會出現。所以它是一種時空之間的關聯性,但是從觀看的角度來看,從單純的繪畫上來説,它還賦予了一個框形,給觀眾的觀看加了一層屏障,雖然是透明的屏障,但是窗格本身也遮蔽了畫面的一部分,它構成了對圖像的一種觀看的干涉和介入,也可以理解觀看多了一個層次,更加曲折一點。所以從觀看的角度來看,窗系列和框形畫是一致的,是給觀眾設計了一種觀看方式。

《大家來找茬·樓姐》(兩圖有五處不同),布面油畫,200×150cm×2,2019

藝術中國:從您早期《大家來找碴》《互毀而同一的像》系列到“窗框畫”“框形畫”,是否可以理解為您一直在設計某種觀眾觀看圖像的機制?

李青:我現在的系列和之前的系列我覺得在脈絡上是一致的,我一直關心更新觀眾的觀看方式,刷新觀眾看畫的經驗,很多新的發現需要在圖像之間去尋找,更多地去關注圖像之間的關係。在兩幅相似的圖像之間尋找不同,或者兩幅不同的畫互相疊印,到後來這種窗內窗外、框內框外的圖像,都在尋找一種圖像間性的東西。《大家來找茬》雖然是兩幅畫得差不多的圖像,但其實裏面也在討論一個關於繪畫本身的問題,就是繪畫能不能去複製?其實它是不能複製的,觀眾在兩幅畫之間來回觀看的時候會發現,所有的細節都是不同的,每一筆都是不一樣的。所謂的找不同,只是找一個圖像的不同,並不是繪畫本身的不同,所以這裡也有一個圖像和繪畫關係的探討。

《互毀而同一的像·張國榮》,2007

藝術中國:相比圖像,您覺得繪畫媒介有哪些優勢?

李青:相比圖像,繪畫會更自由一些,它是一種流動的媒介,它可以做單純的圖像做不到的事情,它其實會對圖像有更多改變的空間。另外繪畫會帶有更多情感的發揮,繪畫語言和個人的參與度都會更強。像《互毀而同一的像》系列,正是因為顏料流動性的特性,它才能實現這個系列。因為圖像是在顏料沒有乾燥的時候,兩幅畫互相印在一起,才成為兩者之間模糊的圖像,這個操作的過程只有油畫這種材質才能實現。

藝術中國:您拍攝的杭州老房子的那組照片的風格清晰銳利,而畫筆下的現代建築反而是比較模糊而抽象的,像記憶中的圖像,為什麼會有這樣差異化的處理手法?

李青:這可能涉及到繪畫是通過手把一個圖像翻譯了一遍,它有一種畫家參與進去的溫度感,保留了人工的痕跡,包括繪畫材料的痕跡,它和攝影不一樣,它可以處理出很多模糊感覺,它可以把具象建築裏面的很多細節處理的更概括和更抽象,這些都是繪畫的特性使得它可以這麼做,這也是我需要的一種方式。比如一個蛋形建築其實想傳達的就是它的外形,蛋形就是一個最直接的資訊,我不需要傳遞其他的資訊,所以説我用繪畫來處理會更合適。

李青

李青,1981年出生於浙江湖州,現工作生活于杭州、上海。

李青的繪畫、裝置和影像作品往往在相似性和矛盾中尋找理性的裂隙,通過迂迴重疊的結構作用於觀者的感覺和認知。他持久的繪畫實踐不再圍繞畫面四角內的工作,而是不斷地延展繪畫的外部空間和觀看形式。幾個系列間從未中斷的實驗,起源於李青從2005年以來始終關心的議題,科技時代的資訊與圖像,觀看的社會機制和權力,全球化中的人與建築、城市的關係,消費時代的美學樣式和規訓,並從中調和出具備衝突性結構的新的敘事界面和表現語言。對日常空間和圖像中的微觀政治的捕捉,對美學傳統當中的意識形態的分析,使他身上體現出年輕一代中國藝術家身上獨特的歷史意識。 

李青於2007年畢業于中國美術學院油畫係。曾在Prada基金會榮宅,上海,中國;坪山美術館,深圳,中國;浙江美術館,杭州,中國;Tomás y Valiente藝術中心(CEART),馬德里,西班牙;阿拉裏奧美術館,首爾,南韓;東方基金會,澳門,中國;歌德開放空間,上海,中國;阿爾敏·萊希;Eigen+Art畫廊;當代唐人藝術中心等機構和畫廊舉辦過精彩的個展。同時參加過許多著名藝術機構和畫廊的群展,如上海雙年展;布拉格雙年展;廣州三年展;深港城市建築雙城雙年展;威尼斯雙年展特別邀請展;光州雙年展特展;洛杉磯郡立藝術博物館(LACMA),洛杉磯,美國;福岡亞洲美術館,福岡,日本;聖保羅當代美術館(MAC USP),聖保羅,巴西;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舊金山,美國;首爾市立美術館,首爾,南韓;印尼國家美術館,雅加達,印尼;卓納畫廊,香港,中國;大田秀則畫廊,新加坡;等。他的作品也被很多藝術機構及基金會納入收藏,例如Prada基金會,米蘭,義大利;瓦倫西亞現代藝術博物館(IVAM),瓦倫西亞,西班牙;魯貝爾美術館,邁阿密,美國;德意志銀行,德國;Kistefos美術館,奧斯陸,挪威;阿拉裏奧美術館,首爾/濟州,南韓;龍美術館,上海,中國;余德耀美術館,上海,中國;廣東美術館,廣州,中國;浙江美術館,杭州,中國;K11藝術基金會,香港,中國;Bredin Prat基金會,巴黎,法國;復星基金會,上海,中國;Longlati基金會,上海,中國;CC基金會,上海,中國;等。此外,李青於2017年入選法國巴黎Jean-Francois Prat獎。

(受訪人:李青 採訪人:劉鵬飛 圖片來源: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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