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伊始,藝術家們又開始了新一年的創作。在期待新作到來之前,我們不妨先回顧一下在過去的一年裏,那一股在全球各地興起的公共藝術新吧。從迷人的燈光秀到巨大的青銅雕塑,這些公共藝術作品反映了世界的變化和那些我們共同關心的議題。那麼就來細數一下在2021年有哪些公共藝術讓我們眼前一亮吧。
克裏斯托和珍妮·克勞德《包裹凱旋門》
克裏斯托和珍妮·克勞德《包裹凱旋門》1961-2021年 法國巴黎 圖片來源:藝術家網站
《包裹凱旋門》是藝術家克裏斯托和珍妮·克勞德(Christo and Jeanne-Claude) 的遺作,這件公共藝術作品用2.5萬平方米的銀藍色可回收聚丙烯織物和3000米的紅繩包裹了法國的標誌性建築物——凱旋門。這一被認為是2021年最重要和最引人注目的公共藝術作品,將600萬次現場觀眾以及全世界人們的目光吸引到了法國巴黎。這是一件非常野心勃勃的作品,藝術家在1961年就開始構想這件作品了,但實施起來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困難,也在最開始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在去年克裏斯托去世前,他同意這件作品實施,因此我們得以在今年看到凱旋門真的被包裹了起來。
為什麼要把凱旋門包裹起來呢?凱旋門的象徵意味無比強烈,導致很多人被其吸引了過多的目光而沒有去思考藝術家為何要選取“包裹”的手段來創作作品。其實在克裏斯托和珍妮·克勞德的藝術生涯中,他們包裹起來的物品又何止是凱旋門呢。他們用包裹的方式去除了日常用品的功能性,用以保存作品,也想要賦予其藝術性。在1985年克裏斯托曾解釋過他們為何要將巴黎新橋(Pont Neuf)包裹起來:“我們想要將其從一座建築,或者啟發藝術家靈感之物,轉變成一件藝術作品,一個藝術時期。”在36年後,藝術家已經去世的今天,我們又該怎樣看待將公共空間的建築物包裹起來這樣創作藝術的方式呢?其中的內涵值得我們去深思。
Wangechi Mutu 《我在訴説,你在聆聽嗎?》
Wangechi Mutu 《我在訴説,你在聆聽嗎?》 美國舊金山 2021年 圖片來源:artsy網站
在舊金山的榮譽勳章博物館前有來自非洲藝術家Wangechi Mutu的四件雕塑作品《我在訴説,你在聆聽嗎?》。這幾件作品在博物館前的庭院裏,那裏有羅丹最重要的作品之一《思想者》。藝術家自己的雕塑作品環繞在《思想者》周圍無可避免承受著來自現代主義大師的巨大壓力,並且被與之相互比較。無疑來自肯亞的Wangechi Mutu是不缺乏勇氣的,他將自己的作品與藝術史中的經典作品並置,一者代表著非洲未來主義、後人文主義、東非神話,一者代表著現代主義,來自不同時代藝術家的作品位於同一物理空間中,相互之間有沒有一些聯繫?藝術家怎樣在公共空間找到自己作品與羅丹作品之間的平衡?這些問題都引發著觀者對於藝術史的重新思考。
魯本·帕特森 《凱拉希指南》
魯本·帕特森(Reuben Paterson) 《凱拉希指南》 2021年 奧克蘭美術館 圖片來源:artsy網站
“魯本·帕特森的公共藝術作品《凱拉希指南》是一個10米高似乎正在駛向天際的“瓦卡”(獨木舟),由595個彩虹水晶製成,從奧克蘭美術館的大門旁的水池邊垂直上升,如一座海面上的燈塔一般佇立著,周身折射著炫目的光,也像是夜空中令人迷醉的星系。水晶雕塑的靈感來源於毛利人傳説中的幽靈瓦卡,這一幽靈在1886年塔拉韋拉火山爆發前10天曾出現在塔拉韋拉湖。懸浮在美術館前院的水池上方,壯麗的瓦卡仿佛可以載著我們航行到之外的世界,並從星星中穿越浩瀚的太平洋到達奧特羅亞。此外,在危機時期,它為奧克蘭帶來了慰借,並代表著人們的希冀,那就是得以繼承先人遺志,掌握駕馭動蕩和重大變化的力量,去引領自己的人生航線。
Ugo Rondione 《孤獨詞彙》
Ugo Rondione 《孤獨詞彙》2014-2021年 奧克蘭美術館 圖片來源:奧克蘭美術館官網
2021年“孤獨”可以説是一個高頻出現的詞彙,這也是瑞士藝術家Ugo Rondinone的公共藝術作品想要表達的。在奧克蘭美術館中,藝術家改造了美術館的一面玻璃墻,將其做成了一整面彩虹色的透明墻,在門口的地面上散佈著一些手工製作,真人般大小的小丑。每一個小丑都有著不同的動作和表情,在一天中隨著日升日落光線的變化,觀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在新冠疫情下,這些小丑的表情似乎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似曾相識。那些孤獨、無聊、疲憊、自省和奇跡,構成了我們的一個個切面,如彩色的玻璃一般映射在了小丑的面孔上。
Lulwah Al Homoud《無限藍》
Lulwah Al Homoud《無限藍》2021年 利雅得 圖片來源:artsy網站
藝術家Lulwah Al-Homoud的作品《無限藍》將伊斯蘭藝術與數學原理相結合,呈現出了一片蔚藍色之上的各種變化。這件作品是一年一度的努爾節(Noor Festival)的一部分,這是在利雅得多個地點展出的燈光和公共藝術的節日。《無限藍》提供了一種沉浸式的體驗,在進入這一裝置作品後,觀眾仿佛進入了一個宇宙之中。這種特殊的藍色經常出現在Lulwah Al-Homoud的作品中,藝術家説這是一種“在日出和日落祈禱時天空中可見的色調”。在裝置作品的影像中充斥著這一種藍色,又模倣了地球繞著太陽的旋轉,象徵著在新冠疫情期間我們的希望,也代表著黑暗即將結束我們將要迎來光明的未來。
多位藝術家 《Circa 20:20》
多位藝術家 《Circa 20:20》 2021年 倫敦 圖片來源:artsy網站
這件作品是一個數字公共藝術和文化項目,每天在全球各地的大螢幕上固定時間播出,包括倫敦的Piccadilly Circus Light Screen,特別是2021年10月藝術家們圍繞“我們現在將何去何從?”展開了創作。在這一項目中,有很多的藝術家以藝術、詩歌、音樂等來帶了深刻的思想,以虛擬的螢幕反映出真實世界中的種種問題,並且思考著人類的永恒命題:我們從何而來,將去往何方?
Emeka Ogboh 《一切終將過去》
Emeka Ogboh 《一切終將過去》2021年 德國法蘭克福 圖片來源:artsy網站
在藝術家Emeka Ogboh的公共藝術作品《一切終將過去》中,他在一艘船上搭載了多個聲音裝置,讓這艘船一直在七月到十月之間遊蕩在法蘭克福的河流中,不斷播放著聲音和音樂。藝術家想要以這一作品來提出疑問:在流行病和危機肆虐的當下,很多音樂和藝術都失去了存在的空間,當一起發聲的時候,意味著什麼?他想要思考的是在疫情下藝術存在的意義,藝術能否直面社會中的跨文化、公平、人類的共存和未來等問題。
鹽田千春 《我希望》
鹽田千春 《我希望》 2021年 圖片來源:MY MODERN MET
進入空間後,鹽田千春作品裏的紅線似乎連接了一切,頭頂是一片鮮艷的紅線編織成的天空,綿延而下像是無休無止的蜘蛛網,無數的信件與兩艘船被網路在其中。這就是鹽田千春的作品《我希望》,在這件作品中由1萬封來自世界各地觀眾的信件、兩艘船和無數紅線組成。鹽田千春讓觀眾在信中寫下自己的心願,於是這些信件便成為了藝術家作品中願望的海洋。 金屬構成的船隻只有骨架,也都淹沒在願望之海中,船頭傾斜向上,似乎正在駛向未知的前方與人類史詩般的未來。錯綜糾葛的紅線讓人想起血管系統,如迷宮一般,似乎宛如人類的未來一般讓人看不清方向。來自不同國家和地區的信件,以不同的語言文字共同訴説著自己的願望與期許,不同的個體和文化在同一物理空間相互交流與融合。
Daan Roosegaarde《生長》
Daan Roosegaarde《生長》2021年 圖片來源:Floornature網站
荷蘭藝術家Daan Roosegaarde善於將尖端科學與社會、藝術結合在一起。他最新近創作的公共藝術作品《生長》以紅藍兩色燈,將一片兩萬平方米的韭菜田變成了未來景觀。作為荷蘭合作銀行(Rabobank)藝術家駐留計劃的一部分,該裝置旨在突出農業、農民以及科學發展的重要性。“小時候我從不呆在家裏,總是出去大自然中玩耍,還有建造樹屋,我非常習慣於以創造性的方式去改變我周圍的世界。我想要在藝術中保留下這種天真但美麗的想法,為世界增添一些美好的事物。”Daan Roosegaarde的作品《生長》強調了農業系統創新的重要性,同時創造了一種有助於植物更可持續生長的設計,賦予了“農業文化”一詞新的含義。這一光裝置不僅具有優美和充滿詩意的視覺效果,還能夠在減少殺蟲劑使用50%的同時促進農作物的生長。藝術家並不是去建造一個烏托邦的世界,而是通過藝術與科學相集合後,想要促進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相處,並改善我們周圍的世界。(作者:Artsy編輯 編譯:孟孟 文章來源:art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