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海報
2020年10月17日,由河南文藝出版社出版的胥建國詩集《聊了集》分享會在北京市中衛禦苑舉行。本次活動由藝術家、詩人胥建國作為主講人,朱海犀先生作為特邀嘉賓。古有文人雅士的西園雅集,本次詩集分享會也是以詩會友,暢談文學與藝術。本次活動的主持人為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孟媛博士。
分享會嘉賓合影
《聊了集》中,聊,是托物感懷;了,是了然於心。胥建國從1990年到2019年,近三十年的時間裏,在繁忙的工作、創作和理論研究的間隙,寫就了百餘首詩句,澄懷味象,聊記心得。《聊了集》中選取了126首詩,以中國古體詩的形式寫就。正如《中國雕塑》執行主編、美術史論家宋偉光寫道的:“胥建國的詩多涉及七言,偶及四言、五言、六言等。早年之作,秋氣寒入,中見苦澀。漸近,則晨暉映天,意氣風發。胥君之詩,古格律絕,皆為舊體,然思緒卻新。猶如羅振玉、王國維用體雖舊,見地卻新;顧頡剛用體則新,所涉深舊。余以為,詩體無所謂新舊,期旨在於所言去陳,所表至真。”
《聊了集》
胥建國的詩來源於他的生活,來源於身邊的人與事。早些年,當孩子剛剛出生時,胥建國就要離開妻兒去讀書,當時對於家人的思念醞釀成了他最早的詩句。於是這幾十年裏,他的詩句裏有對故土與親人的思念,有對已故親友的緬懷,有故友重逢的喜悅,有花鳥山林,也有真摯,有熱愛。
詩集作者胥建國手書
正如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常務副館長杜鵬飛在詩集中寫道的:“詩歌是人類最古老的文學形式,是一種用高度凝煉的語言表達豐富情感或敘事的文學體裁。胥建國的創作是脈衝式的,順其自然,決不刻意。有感則寄之於詩,無感則付之闕如;興來則洋洋灑灑,興盡則一言不發。”他將胥建國的詩集按照時間順序分為了三個部分,一是1990年9月至12月間離開妻兒赴京讀研,于忙碌中觸景生情,聊寄情懷;二是2015年至2018年與同學朋友互動致意,聊表友情;三是2019年上半年,回望人生,感悟風物,抒發了對親人、朋友的愛戀追念,對仁義之心、浩然之氣和寧靜致遠心境的仰慕與嚮往。詩句或平實,或奇崛,是日常所見、所遊、所交、所感,賦之以詩的形式,寄託詩人敏銳的觀察和豐富的內心。
作者胥建國緬懷恩師李伯安的手寫詩句與青年雕塑家肖靖畫的插圖
書籍開卷即為胥建國所選取的十二首詩,以書法寫就又配以青年藝術家肖靖的插畫,詩書畫相互映照。胥建國在分享會上談到:“我覺得寫詩也要業精於勤,不恥下問,長思善悟。最重要的是宗炳的‘澄懷味象’,即是以達至澄澈空明的心境來看待物象,于純凈創作中保有的一種悠然自足之人生態度。入世飽含大愛悲憫天下,出世盡覽空寂聊做塵泥。”
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博士生導師、雕塑家、雕塑理論家胥建國在分享會上
北京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翁劍青也在書中提到,自古以來,視覺及造型藝術與詩文之間就有著不可分割的內在關係。蘇軾所謂“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即是此意。這在中國藝術的賞析和創作含義上似乎成為了一種審美判斷和評價視角,也意味著中國藝術家的人文素養和藝術意趣的高層次追求。在胥建國詩作的體格和詞語中則較多地傳承了中國傳統格律詩的一些形式結構和詞語的情韻,但所書寫的對象和內涵卻是來自他自己現實的生活、情感和超越現實表像的心境與思緒。胥建國的詩作,雖然在基本結構和語詞造境方面借用了中國傳統詩歌的一些經驗和方法,但他的詩卻是源於內心和真情,其語言風格也是較為通俗和暢達的;其詩作的手法和意象富有多彩的畫面感、抒情性及某些象徵性;其情懷和格調在總體上傾向於灑脫、明快和奔放。這也是作為一位雕塑家兼詩者自身氣質的自然流露。
特邀嘉賓朱海犀先生
特邀嘉賓朱海犀先生在詩集出版前曾經給予了中肯的建議,他説道:“我覺得有寫詩創作激情是第一位的。將人生的閱歷與詩情積累到某一個階段,就會文思如泉涌。” 藝術家李颯認為藝術家都是有使命感的,他從胥先生的詩句裏也能看出他對於藝術的理想與抱負。
活動現場
出版從業者范雨萌很敬佩胥建國的勤奮與堅持。她從2018年底開始就參與了詩集的籌備工作,“我們常説美是一種複合的感受,這一點在胥老師身上體現的尤為突出。這種複合的美感一方面源於我們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如胥老師提到的‘遊子’‘孝子’‘丈夫’等,另一方面源於自身知識和文化背景的構成。由前者發出的咏嘆是激情的、澎湃的,也是轉瞬即逝的,但由於後者的存在,在自發的基礎上多了自省、自覺和自律,多了承襲文脈的文人使命感,讓這些感懷的瞬間得以永恒,也有了這本詩集。這種勤勉與堅守讓我受益匪淺。”
同樣作為出版從業者,朱潔儀也參與了詩集的籌備工作:“我也是比較早的看到大部分詩歌的人之一,我覺得胥先生雖然是一位藝術家,但是卻繼承了中國文人的詩言志傳統。儘管不是古典詩詞的科班出身,胥先生的詩往往會與我們的古代經典不謀而合。譬如《聊了集》中寫給亡母的悼念之句“粉顏剎那消遁”,便與西晉太康年間的悼亡之作一脈相承;描繪愛妻的‘烏發垂地蟬翅袖’一句,就很有南朝梁簡文帝蕭綱寫其觀內人晝眠中‘簟文生玉腕,香汗浸紅紗’的宮體詩韻味;又如‘忽有雀過,撲翅急翔。借問何去,是否洛陽?’,雖用四言,詩境間卻儘是大唐氣象,更是濫觴于唐而大盛于宋的禽言詩路數。胥先生寫詩風格不拘一體,既有心懷天地的廣闊,又有細酌慢捻的微妙小品。這正是作為一個藝術家,對於宇宙萬物和自我內心的獨特觀照。”
《聊了集》中的詩句
趙維女士是北京大學出版社資深藝術編輯。她談到,起初被邀請參加胥老師的讀詩雅集時有點驚訝,因為胥老師一直是以一位著名現當代雕塑家的形象出現在公眾面前。所以看到胥老師的詩集,尤其詩文是偏古體詩時,更覺得意外。確實這在中國當代藝術家中不多見。“後來我仔細想了想又覺得其實不必驚訝,因為自古中國就有‘書畫同源’的傳統,而且好的藝術家一定是有很多面、是精神世界很豐富的。這也讓我想起詩人西川曾談過的‘藝術家的開闔度’的問題。歷史上,古代很多知名藝術家也是詩人,除卻大家都知道的蘇東坡、王維等等,一些很重要的畫家也是被遺忘的、不為人知的詩人。比如畫史上以擅長畫竹而進入畫史的文同竟寫過動人的憫農詩;而元四家之一、以清遠風格的水竹圖著稱的倪瓚,寫的詩中竟有岳飛和屈原的影子……西方也不例外。胥老師也是這樣一位精神世界很豐富、開闔度很大、有很多面的藝術家。中國古人説‘律己宜帶秋氣,處世宜帶春氣’,胥老師就給人這種感受——他個人十分勤奮,在自己的藝術和教學之外也很用心,這在詩集中也有反映,他善於觀察、能敏銳感悟和思考,更能堅持記錄,讓人佩服;對於學生和後輩也很溫暖和煦,非常愛護和提攜年輕人——這次雅集胥老師邀請的便多是初出茅廬的青年,書中插圖也交由學生所繪。”
此外,青年藝術家肖靖、李會營、李孟陽、韓繼隆、鄭華康、董澤華等嘉賓也在分享會中交流了關於詩集的觀點。
《聊了集》中的詩句
《聊了集》中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