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納畫廊紐約空間  （圖片提供：卓納畫廊）

文/許柏成

2020年的全球疫情使得線上展覽成為全球藝術界一個無法忽視的現象。各大博物館、博覽會、畫廊紛紛啟動線上展覽，以解決人們無法出行和現場見面的困難。卓納畫廊（David Zwirner）是最早啟動線上展覽，同時也是目前市場交易量最好的畫廊之一。針對線上展覽話題，藝術中國專訪了卓納畫廊資深總監、香港空間負責人Leo Xu和線上銷售總監Elena Soboleva，聽聽他們對線上展覽的看法。

藝術中國：從2017年，卓納畫廊就最早開設線上展覽，同時也可以説是目前做的最好的畫廊，開設線上展覽的想法是如何誕生的？是基於怎樣的判斷？

Leo Xu：四五年前，當時基於線上的銷售還停留在發一封郵件、提供一件作品、發一張圖片、發一個預覽文件的狀態。同時也出現了少數的第三方銷售平臺（如Artsy、artnet、ocula等）。但是畫廊該如何將展覽、銷售與編輯工作結合，來更好地展示藝術家的工作方法和創作脈絡？這促成了我們想要推出自己的線上畫廊。這也讓我們得以直接接觸和甄別網路上的藏家。

卓納畫廊推出的“線上巴塞爾:15個房間”展覽 （圖片提供：卓納畫廊）

藝術中國：2020年的Covid-19疫情讓藝術界內大量畫廊和機構轉向線上，對此卓納畫廊怎麼看？疫情對卓納畫廊的交易額有怎樣的影響嗎？

Elena Soboleva：線上平臺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渠道，這一事實對於我們而言非常重要，使我們能在過去四個月中維持運營並繼續向前，與我們的社群互動。線上渠道的整合已經在整個藝術世界開啟了，不過當前的全球危機加速了這一演變，強調了數字平臺的重要性。在出行和親身參與的方式受限的當下，線上銷售已被證明對維持畫廊生態運轉至關重要。這並不代表實體畫廊空間的終結，而我們也相信我們的實體空間能與線上空間並肩同存。在秋季，我們將在所有的實體展覽空間都有全新展覽開幕，來到在紐約、倫敦、巴黎和香港的實體畫廊。

我們在這段時間裏達成了出色的線上銷售成績。在六月，我們以800萬美金出售了迄今為止線上銷售價最高的作品：一件傑夫·昆斯的新作。

藝術中國：卓納畫廊的線上展覽沒有採用AR、VR等科技手段，或像Google Art一樣建造一個虛擬空間展覽，而更像是藝術家的專題頁面，包括——文章、採訪、視頻、推薦書籍及電影等豐富的內容，為何選擇了這樣的形式？

Leo Xu：與傳統的線下展覽相比，線上展覽會涉及到更多編輯層面的考量。我們為線上展覽對藝術家經典的畫冊與媒體報道、歷史圖片、展覽歷史做了深入的研究，還策劃了豐富的版面設計與內容，包括文獻資料、歷史圖像、導覽視頻，甚至是藝術家參與製作的視頻。這些豐富的素材不僅是為了直接導向銷售成果，也意在給大家更立體、更豐滿的對作品和藝術家的介紹。

藝術中國：在為每名藝術家舉辦線上展覽時，準備文字、影像的資料花的時間是否比實體展覽要多？

Elena Soboleva：卓納畫廊將其線上展廳視為第七處畫廊空間，而且線上展覽的策劃與實體畫廊一致。我們能夠利用線上平臺的優勢，即創造敘事語境的能力，包括歷史文獻、藝術家採訪和視頻等。

藝術中國：卓納畫廊線上內容如此豐富，已經成為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媒體庫，以至讓藝術媒體都感到壓力，您認為越來越具有可讀性的畫廊網站與藝術媒體是怎樣的關係？二者應該如何協作？

Elena Soboleva：我們將我們的線上展廳視為交易與文化的發生地。除了線上展廳，我們也有自己的播客和網站。我們的播客節目《對話》將在秋季播出第四季。

Leo Xu線上上展覽《立夏》中導覽 （圖片提供：卓納畫廊）

藝術中國：受2020年Covid-19疫情的影響，線上展覽成為畫廊必備的一項業務，對於藝術品交易行業，您如何判斷線上展覽的未來？對卓納畫廊的線上展覽您認為還有哪些要改進的地方嗎？

Elena Soboleva：我們將持續以相同的節奏步伐呈獻線上展覽。我們已經吸引了全球的觀賞者，他們與我們互動並享受體驗這些線上展覽。

藝術中國：中國藏家在卓納畫廊的線上交易中表現如何？能為我們介紹一下嗎？

Leo Xu：我們的線上項目在中國藏家中收到了熱烈的回應。我們在今年香港巴塞爾同期發起了《論繪畫：線上巴塞爾藝術展》，其中37%的問詢來自亞洲藏家。緊接著，我們在今年5月發佈了首個中英雙語的線上展覽《立夏》。中國一直在電子商務與消費方面領先於其他地區，而我們的線上展覽也很好地契合了本地的消費習慣。我們期待在近期帶來更多為亞洲藏家定制的豐富的線上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