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可

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全球，各行各業都或多或少受到影響——拍賣行業自然也不例外。

自3月開始，全球兩大龍頭拍賣行蘇富比、佳士得的一些重要拍賣全部延期，包括紐約的亞洲藝術周、日內瓦的鐘錶珠寶拍賣周等。此外，蘇富比宣佈裁員、臨時調整薪酬、強制休假，佳士得宣佈降薪，拍賣行業似乎進入了寒冷的“冬天”。

然而，4月以來，蘇富比線上拍賣創下多個紀錄，如4月份創下640萬美元的線上拍賣額紀錄，5月份創下線上銷售珠寶最高價格、球鞋拍賣價格最高紀錄，然後又以1370萬美元的拍賣額刷新了4月份的線上拍賣額紀錄。

看上去，疫情下“宅家經濟”中的線上拍賣業似乎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邁克爾·喬丹在1984-1985年賽季穿過的AJ1拍得56萬美元

喬丹首雙簽名AJ、卡地亞手鐲拍賣價創紀錄

5月17日，NBA傳奇球星邁克爾·喬丹的一雙AJ1（Air Jordan 1）簽名球鞋在蘇富比拍賣行線上競拍成功，成交價為56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98萬元）。

這雙球鞋是喬丹在1984-1985“菜鳥”賽季穿過的，是第一雙喬丹簽名的AJ。和喬丹的其他球鞋一樣，這雙鞋也是左右腳相差半號尺寸，左腳為13寸、右腳為13.5寸。蘇富比拍賣行指出，這雙鞋拍前的預計成交價大約在10-15萬美元之間。然而，這雙球鞋的最終成交價為56萬美元，刷新了球鞋拍賣價格的世界紀錄。

邁克爾·喬丹在球鞋上的簽名

據路透社報道，一向以拍賣藝術品為主的蘇富比拍賣行去年開始了拍賣球鞋的項目，此後曾多次創下球鞋拍賣價世界紀錄。2019年8月，耐克元老級限量鞋1972年“Moon Shoe”以43.75萬美元的價格成交，一度創下球鞋拍賣最高價紀錄。如今，這一項紀錄被其自己打破。

卡地亞Tutti Frutti手鐲

也是在5月，蘇富比拍賣行在為期四天的專門線上銷售中，以130萬美元的價格出售了一條卡地亞Tutti Frutti手鐲。這是線上銷售中的珠寶最高售價，同時也是2020年珠寶拍賣中的最高價格。這一成交價遠超此前最高估價80萬美元。

紐約蘇富比瑰麗珠寶拍賣會負責人凱瑟琳·貝克特（Catharine Becket）稱，“這條手鐲的成交結果證明，即使在最具挑戰性的情況下，對於偉大藝術品的需求仍然持續著”。

蘇富比首次當代藝術線上拍賣創紀錄

除單個物品拍賣價創紀錄外，蘇富比拍賣行的線上拍賣會成交額也刷新了自己的紀錄。

5月14日，蘇富比首次當代藝術線上拍賣落下帷幕。據蘇富比拍賣行，此次拍賣以1370萬美元的銷售額創下該拍賣行線上拍賣紀錄——且幾乎是此前紀錄的兩倍。

不僅如此，此次線上拍賣結束後，蘇富比2020年的全球線上拍賣額目標——1億美元——就這樣達成了。相比于去年同時期，今年的線上銷售額幾乎是去年的5倍。

2020年才過去一半，蘇富比的線上拍賣目標就達成了。蘇富比當代藝術日拍賣負責人之一麥克斯·摩爾（Max Moore）稱，“週四（5月14日）的銷售結果顯示了目前強勁的市場，以及線上拍賣不斷增長的可能性”。

據Artnet報道，蘇富比CEO查爾斯·斯圖爾特（Charles Stewart）近日在接受電話採訪時表示，自3月1日以來，蘇富比已經舉行了44次拍賣。但這次是當代藝術首次舉行線上拍賣。

此次當代藝術日線上拍賣（Contemporary Art Day：An Online Auction）于5月4日至5月14日舉行，主要拍品是戰後到當今的當代藝術作品。

克裏斯托弗·伍爾《無題》 213.4 ×152.4 cm

其中，美國當代藝術家克裏斯托弗·伍爾（Christopher Wool）1988年的一幅Untitled（無題）圖案繪畫畫作成交價為122萬美元，美國當代藝術家布萊斯·馬登（Brice Marden）1985年的Window Study No.4（巴塞爾窗戶系列）最終成交價110萬美元，這兩幅是成交價最高的作品。

布萊斯·馬登《Window Study No.4》 67× 51.4 cm

除這兩位老牌藝術家的作品拍得高價外，一些年輕的、新興的藝術家作品也在此次拍賣中嶄露頭角。摩爾稱，“我們不僅看到了對市場頂端作品的積極競拍，也看到了對一些年起、新興藝術家作品的競拍，如Matthew Wong和Kengo Takahashi的拍賣結果令人矚目”。

去年10月去世的青年藝術家Matthew Wong的一幅無題（Untitled）水彩畫經由八方競價，最終成交價為6.25萬美元，遠高於預估價1-1.5萬美元。這也是Matthew Wong價格最高的作品。Matthew Wong是亞裔藝術家，自殺去世時年僅35歲，藝術家喬納斯·伍德曾稱他為“現代的梵谷”。

Matthew Wong《無題》 41.3×36.8 cm.

摩爾指出，“此次拍賣清楚地表明，市場上對於優質作品需求仍然旺盛，委託人不僅是對線上拍賣這種形式信任，同時也對整個市場信任。”

線上拍賣迎來“春天”？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4月份曾指出，對於全球拍賣行業而言，新冠肺炎疫情無疑對其造成了巨大打擊。因為拍賣行業仍然是一個根植于實體銷售的行業，尤其是對於那些藍籌藝術品（blue-chip art）和高價值物品而言。

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之後，大部分拍賣行被迫關閉，一些拍賣活動被迫延期。蘇富比等老牌拍賣行還被迫裁減員工、降低薪資以維持運營。然而，這些老牌拍賣行沒有“坐以待斃”，他們逐漸將重點轉向了線上拍賣——只要有網路，坐在家中即可參與競拍。

以蘇富比為例，自3月以來，蘇富比已舉行了40多場線上拍賣會。線上拍賣的效果顯然不差，蘇富比在5月中旬就實現了全年線上銷售目標1億美元。期間，蘇富比還不斷刷新了多項拍賣紀錄。

事實上，至今已有近300年曆史的蘇富比拍賣行是最早佈局線上銷售的拍賣行之一。Artnet指出，蘇富比在前任CEO塔德·史密斯（Tad Smith）領導之時，就開始建立數字化基礎設施。面對新冠肺炎疫情，現任CEO查爾斯·斯圖爾特則帶領蘇富比則更加堅定地走線上銷售之路。

在疫情開始之後，蘇富比打破一、二級市場壁壘，聯合多家畫廊成立了蘇富比線上銷售網路（Sotheby’s Gallery Network）。蘇富比在其官網上寫到，“在這個前所未有的時刻，藝術提醒我們創造的堅韌性，以及面對挑戰保持堅強時所需的創造力”。因此，在面對危機時，蘇富比為可信的畫廊夥伴提供了一個線上、可立即購買的市場平臺，這些畫廊出售的作品都僅在SGN銷售網路上出現。（本文圖片來源：Sotheb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