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COVID-19病毒的肆虐,為了保證生命安全與身體健康,數億人隔離在家。人們不能遠足和交流,但相對封閉的空間與靜止的時間,卻也可能在頭腦中誕生了很多奇思妙想。這不,四川美術學院的青年老師羅傑,做了這件叫做《按圖索驥:120個項目》的作品。他用手機拍照身邊事物,與世界當代藝術史上知名的60件作品産生了聯繫,不僅作品腦洞大開,文字和思考也詼諧幽默。讓我們看看他是怎麼想和做的吧——
我不能走得太遠,剛剛解禁。但我可以在老家房子周圍活動活動,這是我用雙腿去丈量大地的極好時機,這樣的過程裏我希望能從事幾天當代藝術。我只能盡可能多的,在不觸碰這些事物,保證安全的,不被感染的前提下,多拍照片。藝術家要做的,就是發掘和體驗情感中稍縱即逝的東西。
2020年3月9日至3月12日的四天,我在吃飽了以後,思考了這樣一些東西。
一、內涵
喬納森·費恩伯格提出藝術作為一種思維方式,即藝術家通過創作來探索事物即將呈現的樣子。邵亦楊教授提出,我們能否看到更廣闊更清晰的社會圖景,獲得更大的視覺自主性,爭取更大的可見性?法國詩人波德萊爾早在19世紀也提出,藝術的革新就要到來,這將是一場全新的理論和全新的歷史。在2020年這個時刻,我們也正在開啟全新的歷史,我所直面的,是身邊最親切的鍋碗瓢盆。在人們已經把它定義成如此普通的名字之後,我用當代語境和未來思索重新認定它們不一般。
二、做法
我需要列舉很多知名藝術家的做法,來證明我這麼做的合理性。在畢加索創作了著名的《格爾尼卡》之後,我們似乎更加略懂了,現代主義的産生,是讓畫面更加純粹和平面化。100多年前,杜尚把小便池搬出,宣告繪畫時代的終結,藝術家可以直接地借用任何事物。在今天,我們實現了一種對任何風格或者藝術都包容的文化環境,這在人類歷史上,是完全接近於絕對自由的一種創作狀態。當我試著用這樣的角度來看待我身邊的一切事物時,我已經成功入定,生活的一切都是藝術。
在這個原則下,我開始認真的看看我這幾天該怎麼過。於是我通過隨手可得的工業革命影像創作器材,對當下發生的現實生存,以及我與環境的嘗試性互動,進行了這樣記錄呈現,並且這是具備接近寫實的現場性創作形式,然後進行直接的機械媒介後期的一種科技交互性探討。這成了我主要的創作形式。翻譯一下就是,我用手機拍一拍照片,然後再用修圖軟體修一下。
三、名字
關於作品的名字,我前思後想,琢磨很久,直到今天再次點開這個系列作品的時候,看到了電腦螢幕左下角呈現出的“120個項目”,這是多麼真切的存在。在此前靈感枯竭無法創作的時候,我選擇了翻開厚厚的歷史,看看在書本中記錄的那些偉大的作品,參照這樣的形式進行創作,我大可以美其名曰“按圖索驥”。魯迅先生説,“藝術家的事能叫抄嗎?這叫借鑒,或者叫做致敬。”魯迅先生還説,“我沒説過這話。”
四、解讀
關於作品的解讀,我只能説,這是居家隔離期間的一個真實狀態。這四天的時間裏,我的所有行為和思考的專注,看起來就很理所應當的是一種哲學狀態。我好像聽説,當代藝術,一個極其重要的現實就是,維持了後現代主義的審美精神,那便是反對釋義。
所以,當我媽媽問我:“你拍的這個照片是啥意思?”我説:“拒絕闡釋我的作品,因為我想用這種沒有唯一答案的無聲的認知學去……”我媽説:“好,既然你不願意説,那就不要開腔了,過來吃飯。”
2020年3月13日晚
小羅在西南邊陲某地
聽了“一個小羅”對這件作品的陳述,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好奇了?下面,我們開始上圖,看看他是如何腦洞大開的吧——
編號1
《布魯克林-皇后區高速公路的下面》蒂姆·斯佩裏奧斯,1998年
《悄悄在老房子周圍走了一圈》一個小羅,2020年
《彩虹》埃利亞松,2018年
《起床的彩虹》一個小羅,2020年
《火烈鳥》亞歷山大·考爾德,1947年
《水柔象》一個小羅,2020年
《當我懷孕的時候》安尼施·卡普爾,1992年
《剖腹産》一個小羅,2020年
《油脂椅》約瑟夫•博伊斯,1963年
《曬果皮的椅子》一個小羅,2020年
《碼頭邊的包裹》克裏斯托和珍妮-克勞德1961年
《圍墻邊的包裹》一個小羅,2020年
《“無題”(羅斯在洛杉磯的肖像)》費利克斯·岡薩雷斯-托雷斯,1991年
《砂子清了三分之二》一個小羅,2020年
《火葬柴堆》卡爾·安德烈,1960年
《暫時不用施工的堆》一個小羅,2020年
《不在場(富蘭克林,新澤西州)》羅伯特·史密森,1967年
《在蘇家灣下面的安置區》一個小羅,2020年
《空間觀念:等待》盧齊歐·封塔納, 1959
《等待久了裂了》一個小羅,2020年
《無題》唐納德·賈德 ,1967年
《電箱上有只蝸牛》一個小羅,2020年
《作物》羅克西·潘恩,1997年
《兩盆作物》一個小羅,2020年
《空間概念》盧齊歐·封塔納,1964年
《時間概念》一個小羅,2020年
《泉》杜尚,1917年
《monarch的泉》一個小羅,2020年
《護士凱西》李察德·佩利斯,2006年
《醫生某某》一個小羅,2020年
《手推車上的包裹》克裏斯托,1963年
《半包裹著的摩托車》一個小羅,2020年
《連續與相關的動作:被下降的動作打斷》巴利·勒·瓦,1967年
《連續施工的力量: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打斷》一個小羅,2020年
《五英尺的彩色工具》吉姆·戴恩,1962年
《一米二的綜合材料》一個小羅,2020年
《雙重否定》路易絲·布爾茹瓦,1963年
《對手藝和鍋的雙重否定》一個小羅,2020年
《游離與脫離》讓·杜布菲特,1965年
《已經脫離了》一個小羅,2020年
《秋天的節奏》傑克遜·波洛克,1950年
《冬天的生銹》一個小羅,2020年
《我的床》翠西·艾敏,1998年
《我在老家的床》一個小羅,2020年
《詹姆斯·布朗的護髮産品》湯姆·薩克斯,2009年
《我的洗髮産品》一個小羅,2020年
《一億顆陶瓷瓜子》泰特美術館,2010年
《一塑膠袋西瓜子》一個小羅,2020年
《裸體》讓·弗特裏埃,1943年
《紅色的裸體》一個小羅,2020年
《我在這裡》巴尼特·紐曼,1950年
《我又在這裡》一個小羅,2020年
《傻子的房子》賈斯帕·瓊斯,1962年
《阿公的房子》一個小羅,2020年
《潑灑》理查德·塞拉,1968年
《浸潤》一個小羅,2020年
《兩把椅子的鈍角(一對)》斯科特·伯頓,1983年
《三個墩子的平角》一個小羅,2020年
《挖掘》威廉·德·庫寧,1950年
《開裂》一個小羅,2020年
《富恩斯特廣場》喬伊斯·茲洛夫,1990年
《這家還沒蓋房就形成的廣場》一個小羅,2020年
《金色瑪麗蓮·夢露》安迪·沃霍爾,1962年
《藍鳥》一個小羅,2020年
《一九零零年(19世紀)》毛裏奇奧·卡特,1997年
《二零二零年(21世紀)》一個小羅,2020年
《暫時的瞬間》比爾·維奧拉,2007年
《每天都有好幾次的瞬間》一個小羅,2020年
《光芒四射的嬰兒紐扣》凱斯·哈林,1982年
《確實在發光的廚房瓷磚》一個小羅,2020年
《蜘蛛伴侶》路易絲·布爾茹瓦,2003年
《煮飯伴侶》一個小羅,2020年
《十示2016-2》丁乙,2016年
《一示》一個小羅,2020年
《兩條邊》巴尼特·紐曼,1948年
《一扇門》一個小羅,2020年
《尼古拉斯·伊凡諾維奇·柯文:壺全臟了》伊利亞·卡巴科夫,1982年
《沃茲基碩德:墻和壺都臟了》一個小羅,2020年
《在活人心目中物理死亡之不可能性》達米恩·赫斯特,1991年
《瑪卡的物理死亡》一個小羅,2020年
《月亮》菲利普·古斯頓,1979年
《日光》一個小羅,2020年
《著色的青銅》賈斯培·瓊斯,1960年
《畫著花的鋁》一個小羅,2020年
《無題》羅伯特·戈伯,1990年
《選擇題》一個小羅,2020年
《白色的方形》李·克瑞斯娜,1948年
《白色的方塊》一個小羅,2020年
《堆》亨利·馬蒂斯,1953年
《飄》一個小羅,2020年
《只有,只有鳥》亞歷山大·考爾德,1952年
《還能,還能吃雞》一個小羅,2020年
《大型資産階級垃圾》阿爾曼,1960年
《大型攻堅克難寶藏》一個小羅,2020年
《無題單色藍》伊夫·克萊因,1955年
《單色白墻有個死蝸牛》一個小羅,2020年
《破碎的容器》安塞姆·基弗,1990年
《續命的容器》一個小羅,2020年
《布裏洛的盒子》安迪·沃霍爾 ,1964年
《雲南白藥的盒子》一個小羅,2020年
《曼陀羅-白色花朵一號》喬治亞·歐姬芙,1932年
《山茶花-快萎了和快開了一共兩朵》一個小羅,2020年
《理性和卑劣的結合》弗蘭克·斯特拉,1959年
《奶奶納的鞋墊和愛的結合》一個小羅,2020年
《薰衣草之霧:第一號》傑克遜·波洛克,1950年
《南瓜藤之逆光:唯一號》一個小羅,2020年
《無題》約爾·夏皮羅,1973年
《綠洲》一個小羅,2020年
《喜劇演員》莫瑞吉奧· 卡特蘭,2019年
《雲南喜神》一個小羅,2020年
《在一隻斷臂前》馬塞爾·杜尚,1915年
《自己站起來的斷臂》一個小羅,2020年
《瑞士死者的遺物》克裏斯蒂安·波爾坦斯基
《曬拖鞋者的領地》一個小羅,2020年
《石頭雕塑》卡爾·安德烈,1977年
《石頭護城河》一個小羅,2020年
《美國》莫瑞吉奧·卡特蘭,2012年
《農村》一個小羅,2020年
《夏天》賈斯帕·瓊斯,1985年
《冬天去了》一個小羅,2020年
一面是百餘年來世界當代藝術史上的代表性作品,一面是中國一個西南普通鄉村中的充滿活力與張力的生活。“一個小羅”用他獨到的觀察和詼諧幽默在二者之間建立起聯繫。看完他的作品,你有什麼感想?歡迎在下方留言與我們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