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points of view.
為了紀念其2019年度藝術市場報告的發佈,Artprice在紐約蘇富比藝術學院舉辦了圓桌會議,探討這一范式轉變。Artprice對2020年3月3日舉辦的辯論的所有與會者,以及同意分享他們的想法的專家和蘇富比藝術學院的整個團隊表示衷心感謝。
傳統上,藝術史是參照日期、地點、流派和技巧等精確標準來分析藝術趨勢演變的。然而,如今,似乎普遍採用了一種更加靈活、關聯性更強的方法,最大動力可能來自網際網路和社交網路普及帶來的思想、展覽、藝術家和作品之間的動態碰撞。
ArtMarket.com創始人兼總裁蒂埃裏-埃爾曼(Thierry Ehrmann)表示:“博物館習慣了以線性方式向我們展示藝術史,將作品按時代和流派進行分組。但現在博物館更傾向於更自由的展示。舉例來説,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有一個畫廊,同時展示巴勃羅-畢加索(Pablo Picasso)的《Les Demoiselles d'Avignon》(1907年)、路易斯-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的雕塑作品《Quarantania》(1947/53)以及菲斯-林戈爾德(Faith Ringgold)的《美國人民系列20:死亡》(American People series # 20: Die,1967年)。這樣的展示似乎反映了另一種拍賣圖錄趨勢,即當代作品在古典大師的作品或現代傑作旁邊展出,反之亦然。別忘了,佳士得在戰後和當代藝術拍賣中售出了《救世主》(Salvator Mundi)。”
為了紀念其2019年度藝術市場報告的發佈,Artprice在紐約蘇富比藝術學院舉辦了圓桌會議,探討這一范式轉變。Artprice對2020年3月3日舉辦的辯論的所有與會者,以及同意分享他們的想法的專家和蘇富比藝術學院的整個團隊表示衷心感謝。
視覺衝擊和思想碰撞
1937年,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舉辦了一場名為《Prehistoric Rock Pictures in Europe and Africa》(歐洲和非洲史前岩畫)的展覽,策展人阿爾弗雷德-巴爾(Alfred Barr)展出了米羅(Joan Miro)和畢加索的作品以及弗羅貝紐斯(Leo Frobenius)的洞穴藝術作品。但正如史前學家伊曼紐爾-蓋伊(Emmanuel Guy)于2019年6月在法國文化電臺所説:“現代作品和史前作品並沒有完全融合。某些作品聯繫得更緊密了......,不過有人可能會説,顯得有所保留,包括在空間上將它們分開。”2019年,在巴黎蓬皮杜中心舉辦了一場名為《史前,一個現代謎團》(Prehistory: A Modern Enigma)的展覽,舊石器時代場地與賈科梅蒂(Giacometti)、摩爾(Moore)和布朗庫西(Brancusi)的雕塑完美融合在一起;米羅的一幅畫作直接挂在史前工具前,而弗羅貝紐斯的作品則挂在皮埃爾-于熱(Pierre Huyghe)的視頻的對面。
人們現在已經對極具反差的藝術形式習以為常,這種藝術形式目前非常流行。數年來,凡爾賽宮(Palace of Versailles)邀請了多位當代藝術家在其花園和沙龍展出作品,包括傑夫-昆斯(Jeff Koons)、格扎維耶·威蘭(Xavier Veilhan)、村上隆(Takashi Murakami)、伯納德-維納(Bernar Venet)、李禹煥(Lee Ufan)、阿尼什·卡普爾(Anish Kapoor)和奧拉維爾-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當代藝術家之間和華麗的巴洛克裝飾風之間的“碰撞”每次都能夠帶來“視覺衝擊”。這種衝視覺擊將早期藝術與當代作品完美融合在一起。
撰稿人、藝術評論家賈德-塔利(Judd Tully)表示:“數年前,可能就有人在弗裏克收藏館(Frick)看到了這樣的例子,收藏家湯米爾森-希爾(Tomilson Hill)收藏了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塑以及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和賽-托姆佈雷(Cy Twombly)的作品。實際上,他過去在自己的公寓以及現在在切爾西的基金會都在很大程度上融合了早期藝術和當代作品。有一次,我採訪他,我問他流派融合的想法是怎麼來的。他説,這樣的想法最初來自建築師彼得-馬利諾(Peter Marino)。”
順便説一句,湯米爾森-希爾可能還是《Toulouse Caravaggio》的買主。2019年6月《Toulouse Caravaggio》對外出售時,Hill正在舉辦一場展覽,展出抽象主義畫家克裏斯托弗-伍爾(Christopher Wool)的作品,為其全新基金會揭幕。
靈活的“碰撞”
數個世紀藝術家之間的直接或間接“碰撞”帶來了自由,社交網路,特別是#標簽,完美地反映了這一點。古典大師作品和超當代作品之間的視覺撞擊在Instagram和Pinterest非常受歡迎。
《Discoveries in American Art》編輯彼得-福爾克(Peter Falk)表示:“Instagram已成為藝術市場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那麼問題來了,Instagram到底是藝術市場的推動力還是顛覆力量?如果是推動力,那麼下一個演變階段是什麼時候?是否意味著Instagram可以帶來新的趨勢?”
Artprice對#標簽非常有興趣,因為#標簽讓我們能夠通過識別不同地方、展覽和藝術家等之間的共性來確定藝術市場趨勢。例如,有整整一代的女藝術家,她們都是50歲以下的非裔美國畫家,使用拼貼技術來創作親朋好友的肖像,也有這樣一群藝術家,她們接近街頭藝術,參考流行文化,在香港創作非常優秀的作品。#標簽讓事物之間能夠産生靈活的“碰撞”,可能會忽視傳統的藝術歷史方法,也許是因為發展得太快了。
紐約蘇富比藝術學院的凱西-巴蒂斯塔(Kathy Battista)表示:“最大的變化在於誰書寫歷史。我們有個悠久的傳統,巴特(Barthes)等人書寫了現代藝術史,現在突然每個人都在書寫歷史,因為網際網路和社交媒體已經完全實現了民主化。因此,我認為我們生活在新時代,而#標簽是這個新時代的象徵。‘學術界’會如何響應,這很有趣。例如,耶魯大學藝術史係的蒂姆-巴林根(Tim Barringer)首次放棄了整個藝術史教規。”
事實上,長期以來,白人、異性戀、男性藝術家的西方教規一直統治著西方藝術史。但事情正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有時以相當挑釁的方式)發生變化。洛杉磯大衛-康丹斯基畫廊(David Kordansky gallery)為“某族裔”的收藏家保留了勞倫-哈爾西(Lauren Hasley)個人畫展的某些作品,震驚了藝術市場。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見。凱西-巴蒂斯塔承認,“走進惠特尼博物館,看到烤肉前有一幅13英尺高的黑人畫,真讓人耳目一新。”
如今,藝術品之間的“碰撞”更加靈活,而且這些“碰撞”的限制性更小,最重要的是不斷地演變。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一些畫廊每六個月換一次畫,以展示更多畫作,並推動新的“碰撞”。可以肯定的是,藝術市場將不得不開發新的工具來適應這種加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