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實驗室全球院長峰會演講嘉賓合影
文/淩敏
時近歲末,在上海黃浦江西岸,一個以“未來實驗室(Futurelab)”為標誌的跨界展覽活動——藝術與設計創新未來教育博覽會落下帷幕。從11月25日到12月1日,這個由上海西岸藝術與設計博覽會負責運營、大華銀行鼎力相助的博覽會吸引了藝術界、教育界、産業界、科學界、思想界與哲學界等多方人士的關注。參觀者從懵懂幼童到外國政要,從美術老師到文化創意人士,從畫家、設計師到畫商、策展人,從時尚潮人到投資界人士,大家都有一個共同感受,就是這個博覽會與其他展覽相比很不一樣,它所揭示的未來趨勢與動向耐人尋味。
不一樣在哪?從展覽構成看,人們通常看到的展覽,比如藝博會、雙年展、畫展、個展、回顧展等,都是對藝術家既有成果的展示,是對過去歷史或現在已經發生的事實的呈現,屬於過去時和完成時。而這個博覽會呈現的不是過去,而是未來,是正在孕育、形成、激蕩中的新創意、新思想、新做法,是正在進行時和將來時。呈現過去可以理解,那都是已經發生的事。而未來怎麼呈現?未來是沒有到來的願景,這種展覽怎麼做?怎麼策劃?怎麼組織?怎麼布展?又需要拿出什麼樣的東西給公眾觀賞?甚至與公眾的關係如何構成?凡此種種,一系列與其他展覽相似的問題在這裡都發生了變化,都不一樣了。
未來實驗室:藝術設計與科學論壇在復旦大學分會場舉行
在這個由20多家國內外藝術院校和機構參與的70多個工作坊,近30位院長、專家、學者展開頭腦風暴的四大論壇,以及在西岸藝術中心三大展廳裏佈置的20家藝術院校與機構的展覽呈現,在這個由工作坊、論壇與展覽構成的三大板塊中,與未來相關的核心點到底是什麼?是正在跨界激蕩與形成中的意念、想法與做法;是正在打破學科分割走向融合的新方向。這個展覽涉及的內容不僅點多面廣、與參會者和觀眾的關係不僅複雜多樣,要找到一個原動力引起大家共鳴的母題,把這樣的博覽會辦得引人入勝是不容易的。
那麼,這個“藝術與設計創新未來教育博覽會”的母題是什麼?它的原動力又在哪?母題並不難找,就是那個標誌“未來實驗室(Futurelab)”;原動力也不難發現,就是被條塊分割的藝術、設計、科學、教育等方方面面在當下面臨的發展瓶頸。在21世紀即將進入第20個年頭的重要時刻,整個世界都出現了一種面臨變局的躁動。在藝術與科學方面,從學科分割走向學科融合已經從少數學校的實驗室走向了更廣泛的領域,這就是這個博覽會的原動力。而以“未來”為母題的展覽在國內雖然少見,但在國外也還是有的。比如在英國就有“未來設計展”等。只是那些展覽仍局限于某個學科或門類,比較單一。而“Futurelab——藝術與設計創新未來教育博覽會”的獨到之處在於它的開放性,它是一個跨界無拘的開放平臺。
英國皇家藝術學院展示未來一百年飛行體驗
這種跨界融合、開放無拘的特點,從演講嘉賓和工作坊導師帶給公眾的資訊,尤其是他們的學術背景上就可以窺其一斑。比如,參與本屆論壇的嘉賓除了從事藝術教育管理的多位校院長之外,還有從事哲學、藝術史、媒體考古與技術文化的專家,以及來自馬克斯普朗克膠體和界面研究所的理論化學與數學模型專家、來自歐洲核子研究中心藝術部的跨學科融合專家。同時擁有生物學、應用數學與資訊系統創新專業碩士與博士學位的策展人;擁有哲學、物理學學位,對美學和當代藝術理論、科學史和世界遺産、藝術研究和社會參與等問題持續跟蹤並在力推文化融合的研究者。另外,還有來自蓬皮杜藝術中心新媒體部、倫敦FutureEverything(人工智慧與新媒體)等一線文化藝術機構的主管。這些橫跨文理科與藝術專業的嘉賓和導師為未來實驗室(Futurelab)的公眾帶來了前所未聞的見解。
然而,要把這些“高人”從各地請來、參與“教育未來”的頭腦風暴,並不容易。對“未來實驗室(Futurelab)”這個前所未有的博覽會來講,從一開始就碰到了“三大”問題:找誰來?參與者的確定;怎麼做?呈現方式的設定;做什麼?思想成果的預想。而這一切都是由不確定的“未來”造成的。那麼,如何在不確定中尋找確定,在不可為中尋找可為,在不能預想中尋找預想。這是未來實驗室(Futurelab)博覽會要突破的難題。
中央美術學院工作坊:教學現場
首先是人。找什麼人來參加“未來實驗室(Futurelab)”博覽會活動?顯然不能像往常那樣,找幾個專家或某方面、某學科、某門類的人士來商議一下就行。在擬訂參與者名單之前,尤其需要關注的是,有哪些因素在影響未來?這些因素跟什麼機構、什麼人有關?事實上,做這種前瞻性探索的高等院校與研究機構並不難找,但要碰到合適的人、合適的項目卻不容易。特別是那些做跨學科、跨行業、跨區域研究的探索者,以及有這種想法的教育管理者,聯繫到他們,與他們進行深度溝通,這是保障“未來實驗室(Futurelab)”博覽會能否成功舉辦的關鍵。因為只有這些人的熱心衝起來了,才會一通百通,找到更多合適的人。當然,這只是為“未來”出謀劃策的一類人。還有一類直接就是未來的主人——現在的中小學生。這次博覽會不僅為他們開闢了展場——上海市中小學美術教學作品交流展,還在不少工作坊為四歲以上的幼童設置了互動空間展開實時交流。同時在論壇部分還邀請了兩百多位中小學美術老師前來對話。這樣的參與者構成,在其他博覽會是見不到的。而這麼做的結果也就有效解決了人的不確定問題。
其次是事。用什麼方式來呈現“未來實驗室(Futurelab)”博覽會的內容?這一點挑戰很大,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傳統博覽會展現的是已有的物化的成果。做這樣的展覽只要分析研究到位加上各方配合,做起來還是比較有把握的。而以“未來實驗室”為母題,做什麼?怎麼做?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未來是還沒有實現的夢,是虛幻的、觀念的,甚至是慾念的,沒有物化作品可言,即便有一些物質形態的展示,那也只是一些導向未來的可能性的提示。做這類展覽重點不在講史、搬弄完美,它的更大比重是要將人的內在慾望,以及實現這種慾望的可能性,通過相互激蕩激發出來。因此,參與者追求的不是完美無缺、不是標準化,恰恰相反,他要尋找的是新奇與意外的可能性,是將來有可能實現的願望。這樣的特性也就決定了對新創意、新想法、新做法等理念性的東西的展現將是這個博覽會的主軸。這怎麼做?從參與方提供的參展項目中,出乎意外地透露出一種組合方式:工作坊、論壇、現場展示。這三個板塊的有機結合巧妙地解決了“未來實驗室”呈現方式不可為的問題。
中國美術學院在博覽會上的展覽呈現
最後是果。拿什麼思想成果奉獻給參加“未來實驗室(Futurelab)”博覽會的不同人士?這個問題看似容易,其實比前兩個更難回答。因為傳統博覽會展示的是過去,過去的思想與藝術成果。這是確定的,比較便於了解。而這個博覽會是開放的平臺,因此即便是與會者的名單已經確定,甚至參與論壇演講的題目或工作坊的活動都已經確定,你還是不能事前預估大家在相互激蕩中會碰撞出什麼火花,會有什麼樣的收穫。特別是那種跨界跨行業的交流、跨專業跨學科的融合,對於未來世界會有什麼樣的影響,無法在當下立馬作出判斷和評估。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在這個博覽會上由不同學校、不同機構、不同專家學者,以及不同人士所揭示的藝術、設計與科學相融合的發展趨勢是非常明確的。當然,每個人從自己的角度會有更細緻的解讀。比如,親臨博覽會參觀並接受記者採訪的義大利教育、大學與研究部部長洛倫佐·菲奧拉蒙帝就表示,這裡發生的事情,是全球化的一種新方式。
是的,21世紀快要蹉跎了五分之一時間,世界各地正為全球化的未來焦慮。是止步不前?還是倒退?或者開闢新的發展路徑?其實網路與資訊技術已經表明瞭一體化趨勢,而正在孕育與發展中的新科學更是揭示了學科大融合的發展動向。在這種情況下,“未來實驗室(Futurelab)藝術與設計創新未來教育博覽會”所做的則是一種呈現,是用論壇、展覽、工作坊三結合的方式把參與者對未來的預想和做法有效地展示出來。當然,這是全球首創的第一屆“未來實驗室(Futurelab)”博覽會,它除了引來更多學校與機構期待明年在上海做更多、更深層的交流外,博覽會本身在如何滿足大眾與小眾參觀者的不同需求方面做得更細緻、更到位,也還是有一些需要研議的地方。(本文作者為Futurelab藝術與設計創新未來教育博覽會主創,圖片與視頻提供:Futurelab)
義大利教育、大學和科學研究部長盛讚博覽會的意義
這些參與工作坊的小朋友正是未來的主人翁
2019首屆“未來實驗室:藝術與設計創新未來教育博覽會”在上海西岸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