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開幕現場
畢加索,人盡皆知。每一次畢加索的原作大規模來到中國,總會引起轟動。1983年,中國美術館曾舉辦“畢加索繪畫原作展”,展出畢加索作品33幅,這是畢加索作品首次來到中國。2011年,在上海世博園中國館展出作品62幅。2014年,中國國家博物館展出畢加索版畫100幅。而在2019年的夏天,這一次則是展出作品最多最豐富、策劃最為精心的一次。
“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展覽現場 圖片提供:UCCA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
6月15日,“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在北京UCCA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拉開帷幕。展覽基於巴黎國立畢加索博物館的館藏,從中精心挑選103件作品,其中包括34件繪畫、14件雕塑以及56件紙上作品,全面回顧了畢加索藝術生涯的前三十年。在未來的79天裏,這個展覽將與中國觀眾産生怎樣的反應?開幕次日展廳門口排起的購票長龍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展覽現場
這次展覽的呈現,起源於中法兩國對文化藝術交流重要性的共識。法國總統埃馬紐埃爾·馬克龍2018年1月訪華,並參觀UCCA,他曾表示希望更多的法國重要美術館能來到中國舉辦展覽,更多中國的美術館展覽也能來到法國。2019年3月25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巴黎愛麗舍宮同馬克龍總統會談時表示,中法在人文交流方面,既要暢通政府間合作的“主渠道”,也要豐富民間交往的“涓涓溪流”,要充分發揮中法高級別人文交流機制的統籌協調作用,加強文化、旅遊、語言、青年、地方等領域合作,在2021年互辦中法文化旅遊年。“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成為此次中法新一輪人文合作浪潮中內首個完成的項目。同時也是巴黎國立畢加索博物館藏品迄今在中國最豐富最全面的展示。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藏品總監艾米莉亞·菲利普擔任策展人,並專門進行了研究、設計與呈現。
畢加索青年肖像 照片版權:法國國家博物館聯盟第一大皇宮/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勒內·加布裏埃爾·奧赫達
為何選擇畢加索前三十年的藝術生涯進行呈現?策展人回答通過展出前三十年代表作品能夠更容易讓公眾理解畢加索整體藝術風格的形成過程。當觀眾一進展廳,就可以看到一幅畢加索12歲時候的照片,他當時説了一句話,“當我52歲的時候我想畫什麼就會去畫什麼”,後面的創作生涯證明,這不蒂是一種自信的預言。
《古代石膏像素描習作》拉科魯尼亞,1893-1894 紙上炭筆和黑色蠟筆畫 49 x 31.5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為了詳細地展示畢加索中早期的藝術歷程,展覽被劃分為六個不同章節:
“早期畢加索”聚焦于畢加索自童年時期開始的創作及藝術家早期受到的影響,在這一階段,他創作了《古典雕塑石膏像寫生習作》(1893-1894年)和《戴帽子的男人》(1895年)。
《自畫像》 巴黎,1901 年末 布面油畫 81 x 60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畢加索曾説:“奇怪的是,我從來沒有像孩子那樣畫畫。從來沒有,即使在很小的時候。我記得我最早的一幅畫,大概是6歲左右的時候。我父親家的走廊上挂著一幅拿著大頭棒的赫拉克勒斯。就是這樣!我開始在走廊裏畫赫拉克勒斯。但這不是小孩子的塗鴉,而是一幅真正的畫作,畫的是赫拉克勒斯和他的大頭棒。”
《兄弟倆》 戈索爾,1906 年夏 紙板水粉畫 80 x 59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在“藍色和粉色畢加索”階段,藝術家放棄模倣前輩的後印象派繪畫風格,轉而塑造真正意義上最早的個人風格,並逐漸確立了最初的藝術身份,其作品包括《瘋子》(1905年)和《兄弟倆》(1906年);
《自畫像》 巴黎, 1906 年秋 布面油畫 65 x 54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驅魔人畢加索:《阿維尼翁的少女》的革命”展現了藝術家簡化形式和空間的探索,在尋找、發明新的藝術語言的過程中,他創作了《自畫像》(1906年)等作品,並孕育傑作《阿維尼翁的少女》(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1907年),開啟了一場徹底改變二十世紀藝術的革命;
《樹下三人》 巴黎,1907 年冬至 1908 年 布面油畫 99 x 99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這一時期,畢加索對原始文化、非洲和大洋洲藝術的興趣對他藝術的轉變起到了重要促進作用。他曾説:“我強迫自己留下來研究這些面具,人們為了神聖與魔法的目的製作這些物品……這時我才意識到這就是繪畫的意義。繪畫不是一個美學過程;而是介於這些力量與我們之間的一種魔法,一種獲取權力的方式,它淩駕於我們的恐懼與慾望之上。當我理解這一點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母與子》 巴黎,1907 年夏 布面油畫 81 x 60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畢加索説:“所有巫術崇拜物的功能都一樣。它們是幫助人們不再服從於鬼神的武器,讓人們變得獨立。它們是工具。如果我們賦予鬼神以形狀,我們就可以獨立。鬼神、無意識(人們過去很少討論到一點)和感情,都是一樣的東西。我明白為什麼我是畫家了。”
《彈曼陀林的男子》 巴黎,1911 年秋 布面油畫 162 x 71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立體主義者畢加索”中,藝術家對“標誌物”等符號元素的運用催生出了立體派作品,如《彈曼陀林的男子》(1911年)和《壁爐旁的男人》(1916年)。如果不看這幅作品的標題,是很難辨別出畫的是彈曼陀林的男子,藝術家使用了密集重疊的三角形和新月形,並通過一系列類似軀幹和頭部的三角形來傳達曼陀林演奏者的形象。
《壁爐旁的男人》 巴黎,1916 布面油畫 130 x 81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多變畢加索”著眼于藝術家對古典的致敬、引用與革新,《戀人》(1919年)、《習作》(1920年)等作均展現出畢加索獨特的藝術探索,藝術家為俄羅斯芭蕾舞團出品的舞劇《三角帽》(1919年)設計的舞臺布景、服裝和幕布亦在這一部分中呈現。
《戀人》 巴黎,1919 布面油畫 185 x 140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展覽的最後部分展示了藝術家1927年至1972年較為晚期的一系列傑出繪畫和雕塑作品,這些作品清晰地展示了畢加索青年時期的藝術實驗所産生的影響,亦勾勒出貫穿他創作生涯的主題與基本原則。
《習作》 1920 布面油畫 100 x 81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不得不説,這次畢加索在中國的展覽設計本身也是一件藝術品。設計者阿德里安·卡迪工作室(Studio Adrien Gardere)在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1800平米的大廳內,根據展覽的章節,搭建了設計成了5個開放式的小房間。在每個房間,畢加索介紹自己藝術理念的話語、代表作品、手稿以及他的老照片等,共同構成了一個相對豐富而完整的解説系統。
《小提琴與樂譜》 巴黎,1912 年秋 紙板紙質拼貼畫 78 x 63.5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展廳設計者的神來之筆則是觀眾游動在一個展廳內的時候,目光不時會穿過窗戶,與另外展廳的作品相會,它們重新組合為另一種隨機而主觀風景,令人驚喜。驀然間,你也許發現畢加索的雙眸正穿過作品注視著你。此刻,他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藝術史裏偉大的藝術家,而是一個坐在你對面,傾聽著你的想法的畫者。在你希望讀懂他的作品的同時,他也期待著你的回答。
《吻》 穆然,1969 年 10 月 26 日 布面油畫 97 x 130 cm 國立巴黎畢加索博物館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展覽現場
在藝術史上,“多變”是畢加索最重要的標簽。他自己説:“從根本上看,我也許是一個沒有風格的畫家。風格這種東西,通常將藝術家年復一年,有時甚至是一輩子,限定在同一個視角、技術與程式裏……我變化與移動得太快。你看到的是此刻的我,而這個我已經改變了,去到了別的地方。我從不停留在一個地方,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沒有風格。”
正如展覽結尾處,引用了畢加索的原話——“我本想成為一個畫家,然而我卻成為了畢加索。”(圖文/編輯 許柏成)
“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展覽現場
“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展覽現場
“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展覽現場
“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展覽現場 圖片提供:UCCA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
“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展覽現場 圖片提供:UCCA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
“畢加索——一位天才的誕生”展覽現場 圖片提供:UCCA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