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范迪安
《首屆絲綢之路節——梁雄德視覺藝術展》讓觀眾看到西部的絲路風光,有一種題材的新鮮。身臨其境,蒼涼悲壯,卻感熱風撲面。吐魯番的“火焰山奏鳴”敦煌的“三危攬勝”“莫高窟月色”“鳴沙”及“拉卜楞寺曉月”,別樣的風情迫在眼前,可以感受到畫家飽滿的創作激情和個人心境的表達。駝鈴聲裏,仿佛看到千年的勝跡即將煥發光彩,聽到故人粗獷的呼吸。這是我對梁雄德視覺藝術展的視覺體驗,也是他的作品給我的鮮明感受。在與他的交談中,我了解到他對絲綢之路的迷戀和西部繪畫的癡迷,我覺得他抓對了題材。他的創作源於他的生活經歷和他的生活環境以及他的生存狀態。我告訴他不斷地重復這個系列,甚至深深地在對這個系列題材的挖掘中,把自己所要表達的理念和表現本身結合。這將成為一個不斷擴大發展的創新之路,這不僅是一個好主題,也是一個好題材。我以為非常適合生活在西部的畫家在藝術上的探索發展。從現在開始,就可以傾注全部心力將西部的河西走廊、絲綢之路畫出來,讓人們看到一條拓荒之路。
肩負絲綢之路人文歷史的藝術傳統,懷揣敦煌及河西走廊西域風貌的信念與使命,在繼承與借鑒、拓荒和蒙養之間顧盼,在舊文人情懷和新文化理念之間徘徊,是藝術人生的必經之路,中國的藝術家幾乎無一例外。當代的中國藝術家一旦立志尋找一種稱得上獨特的繪畫方式和藝術語言,就必須要具備格外的勇氣、才華、力量以及文化積澱和對藝術的癡情,顯然梁雄德具備了這樣的潛質。
任何時代新生藝術的誕生,都需要拾荒者的殉道精神,堅守固然重要,但是探索發現留住傳統藝術的“基因”,讓它們的神韻成為今日的生機才是更重要的。真正有生命的藝術每次出現的面目也許不同,但其本質長存。我們有理由相信,中國的西部就是這種生命力的源泉。
作為絲綢之路上的地域風貌和人文歷史,將來會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由於這條路上有大量的遺址、遺産的存在,他的活化乃至新生,都事關中華文化薪火的傳續與精神家園的建設。從蘭州到敦煌,從敦煌到吐魯番,以學者兼藝術家的身份,努力將這些寶貴的資源融入我們的當代藝術,實現人文歷史、民族傳統進入當代文化的輪迴,使它們的精神得以重生。在我所了解的中國當代藝術家之中,梁雄德先生必將是獨特的一位。
梁雄德大學畢業不到十年,就已經“沉”到這片“熱土”裏去了。像不少文化人或知識分子一樣,很快進入角色,短短幾年,就神遇了西部藝術的精髓。抓到了這樣好的題材,使對西部藝術的“神遇”也會將變為他創作的“神啟”。我想,經過若干年的積累,通過他的創作激情和他旺盛的創造力,藝術成果定然蔚為大觀。
依筆者淺識,梁雄德的繪畫植根于他所涉獵的敦煌絲綢之路美術資源,又在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接受了高等藝術教育,龐薰琹、張仃、吳冠中等老師的影響,他的藝術潛能用不了多久便能有所釋放。
作為一個美術的拾荒者,梁雄德先生努力地使西域的蒼涼,奇特的地貌和古老的人文藝術帶入新的、更新的世界,達到了古代與現代精神交融的境界。通觀其諸多心血之作,新奇的景觀包裹著歷史的積澱,精彩的畫面分割著時空的轉換,浪漫的情懷交織成了生命的暢想,祝梁雄德藝術有輝煌的未來。
1993年5月于北京中央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