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海報
展覽名稱:綠光終將消失
參展藝術家:陳霄、林清、劉月、王業豐
策展人:孫啟棟
開幕時間:2016.07.02 4 - 6 pm
展覽時間:2016.07.02 - 2016.08.01
展覽地點:上海楊樹浦路2361號北外灘藝術區BETWEEN藝術實驗室
BETWEEN藝術實驗室上海空間將於2016年07月02日舉辦由策展人孫啟棟策劃的《綠光終將消失》群展。此次展覽將展出藝術家陳霄、林清、劉月、王業豐四位藝術家的作品,展覽將持續至8月1日。
文/孫啟棟
一種對於青年藝術家的熱情如今在藝術界大行其道。這種熱情既有市場對於青年藝術家的過度消費,又有青年藝術家對於新媒介和新材料格外敏感的假設。我們對為新人經濟學推波助瀾這件事卻意興闌珊。
蓋茨比為來自彼岸的綠光所癡狂。他一心要成功,並不是為了燈紅酒綠和紙醉金迷,他心裏面一直想的就是跟曾經的愛人重溫舊夢。那反覆出現的綠燈象徵著慾望、夢想,以及難以排除的執念。綠光完成了這樣一種隱喻:我們認為我們付出的努力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美好願望,但事實上只是任憑自己為自己的慾望所驅使。浩如煙海的知識和打扮做中性的研究徹底征服了某些藝術界的新人,更兼有策展人和藝術評論的綁架,新人們再也不敢犯錯。藝術家如何不沉溺于知識的宮殿?這是我策劃這個展覽的出發點。將林清、劉月、陳霄、王業豐四個人的創作聯繫起來的並不是概念,而是他們在創作中體現出一種共同的自覺:主動卸下藝術史焦慮和知識崇拜,沉浸在藝術創作之中,並得到長久的快樂與自信。通過他們的創作,我們重新嘗試思考何為藝術的研究,以及如何在創作中保住造型性的魅力和完整性。
林清癡迷于一種陣列美學,無論是從他以前的創作還是工作室裏擺放的各種模型都可見一斑。但是這次我們決定以一種更加“冷漠”地形式來呈現他對於秩序與挑逗的癡迷。線條這種元素畢竟不是顏色塊面,需要一種更加公平地陳列出來的姿態。由此而來的秩序感減少了圖像的自我表達,增加了觀念的克制。
劉月幾乎每天深夜都會在微信的朋友圈裏發一張黑色的圖片。觀看的實現都是圍繞著光展開的。沒有光的觀看是一種什麼樣的觀看呢?劉月將手指放置在眼睛與光源之間,切斷光到眼睛的通路,這時呈現在眼睛(或者腦電波)之前的客體是另一種感性集合,於是有了作品“紅”。另一隻看上去讓人不舒服的“雞”呢?遠遠看上去的速凍雞,走近之後卻發現它早已經柵格化了,變成了一個個細小的色塊。
“無憂宮”是我在法國的時候就早已看過並爛熟於心的陳霄的短片。有一年我去柏林,在柏林的朋友告訴我在離柏林不遠的波茨坦市有一座宮殿,名叫sans souci,無憂宮。朋友並不知道sans souci是一個法語詞,直譯就是“沒有麻煩”,而我卻深深地愛上了這個我沒有去的地方,仿佛來到這裡就真的可以掃清人間的憂愁。回到法國之後,我跟陳霄分享了這個地名,他也為這個翻譯而讚嘆。2014年回上海過年的時候,他拍攝了一個上海中老年人才會去的舞廳。舞廳的裝潢是那樣陳破不堪,舞池裏的人們是那麼的忘我。於是,陳霄在完成作品之後果斷地送上了無憂宮這個題目。
藝術有歷史嗎?如果説存在藝術史,那麼後網路的存在就是要打破這種妄言。後網路不只是描述一種美學,它更是一種製作標準。它要求網路作為人的代具化。在王業豐的作品“漂流舞臺”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金屬大頭娃娃的形象,他們手持絞肉機,源源不斷地噴射出粉色的“肉漿”。迷幻的視覺效果讓人聯想到嗑藥,王業豐的視頻就是不需要注射的毒品。關於他作品之中的顏色問題,我們反覆交鋒了許多次。他“大度”地將創作主動權部分交給電腦軟體,由RGB值來替他決定最終的顏色,而這又與林清所追求的用肉眼控制顏色的細微差別構成一種對立。這裡不存在誰高誰低的問題,而是國王如何打理自己的國家。
與其説是這是一場當代藝術的展覽,不如把它看成一場制憲會議。有的策展人迫不及待地要從藝術家的手中接過對於藝術指手畫腳的權杖,為藝術家們的前進劃出自己的道路,我並不反對。只是在可見與書寫之間仍有數不清的關於如何可見的佈置。展覽之所以能成為獨立於作品的主體,正是源自作品的,並且存在於佈置之間的無休止的爭鬥。策展人的佈置越是朝著散播權力的方向發展,他也就越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不可被通約的作品。在這一刻,我們看到了政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