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觸感:從態度到方式
策展人:雷祺發
藝術總監:吳林田
策展助理:彭澤雲
參展藝術家:陳浩、李松林、黃德君
開幕時間:2016年5月28日下午3:00
展覽時間:2016年5月28日至6月18日
展覽地點:大壺藝術中心(上海虹橋路1440號)
媒體支援:美術文獻、雅昌藝術網、藝術國際、99藝術網、卓克藝術網、藝術中國、藝術+、藝術派、中國文化報、中國書畫報、中國文藝家、壹號收藏網、藝術線上、支點、上層、大武漢、大楚網、新浪湖北、荊楚網、商旅時代、長江書畫
“新觸感:從態度到方式”當代藝術展由獨立策展人雷祺發策劃,將於2016年5月28日下午3點在上海大壺藝術中心拉開帷幕。
此次“新觸感”展將集中展示陳浩、李松林、黃德君三位年輕藝術家各自探究出來的當代抽象藝術作品及其藝術創作背後的心路歷程。正如策展人雷祺發在前言所言:之所以提出“新觸感”,就是基於上述事實之考慮,“觸感”,顧名思義,即觸覺感測器,因接觸而引起的反應,它包括視覺的、聽力的、觸摸的與氣味的。那麼,反之體現今天的抽象藝術創作層面,即希望當代的抽象藝術創作要以“全方位觀照(周韶華語)的視角植入當下現實社會環境中去,更具體的來説,我們從藝術家陳浩、李松林、黃德君三位的藝術創作路徑來説,都處於多元生態的今天,共同面對同樣的現實中國的當代尖銳問題,或群體性問題,或個體性問題,複雜多變,紛繁不一,嚴格上講,這是我們整個當代抽象文化氛圍尚未到來所致。
據悉,“新觸感:從態度到方式”當代藝術展將展至6月18日,市民可免費參觀。
新觸感:從態度到方式
文/雷祺發 策展人
今天很多當代藝術家的抽象藝術創作,在面對多元共生的藝術演變形態中,逐步不自覺地走向探究媒體、形式、語言與觀念的路徑,儼然喪退八十年代當代抽象藝術具有的前衛性與反叛性。當然,這裡不是説當代藝術家單方面的原因,而是整個中國當代藝術環境不得不面對資本權力化與權力資本化的雙重綁架。筆者之所以強調“態度”,就是想説當下從事抽象藝術的當代藝術家們,理應擺脫作為語言、形式與媒介的經驗性束縛,同時規避現代主義階段過分強調為藝術而藝術的方式來捍衛主體自由與價值的這一通道。
對於中國有無當代抽象藝術發展邏輯的根/傳統,我以為並不是爭論的焦點,重要的是,我們如何結合自身的本土藝術主動引進、融合歐美的當代抽象藝術,以此走出屬於中國自己的當代抽象藝術,才是當務之急。但這一過程又不可避免地出現,如同批評家黃專先生説過的:“中國這一代抽象藝術是在一種無限性的歷史中産生,一方面中國式革命現實主義一統天下的歷史已經結束,而對西方現代主義的全盤拿來主義又使中國藝術處於另一種無身份的焦慮之中”。(黃專《抽像是一種關於自由的表達》)所以,八十年代引進過來的當代抽象藝術,僅僅是作為一種精神批判的武器,從而也加入了開啟中國當代藝術的大門。之後到了九十年代,中國部分當代藝術家開始比較自覺地舉起中國抽象水墨的獨立旗幟,宣言中國當代藝術的立場與態度。這種“文化自覺”(費孝通語)進一步加強中國當代藝術家對傳統藝術的認識,甚至對傳統藝術進行當代性轉換及其改造,以此回應西方當代藝術樹立起來的話語權問題。
由此,不難發現,“中國抽象藝術家創造了藝術與生活的邊界,一種社會目光前的鉸鏈。這一鉸鏈以微妙的連續性的運動在日常生活的惰性和美學領域的強烈間的擺蕩”(奧利瓦《偉大的天上的抽象:21世紀的中國藝術》)藝術與生活的邊界,被大家比較一致地稱為抽象藝術的書法語境裏面,其實是一直存在的。在這裡,我並不認為書法是一種抽象藝術,它只是一種漢字藝術。作為今天的中國當代藝術的抽象藝術來説,它已經不僅僅是談抽象繪畫藝術本體層面的問題,而是必須從以社會學轉向為主要特徵的當代藝術角度來探究它、討論它,這是因為“抽象藝術本身並不能表明它的價值判斷”。(郝青松語)
當我們在梳理抽象藝術從八十年代以來在中國的發展歷程與現實處境時,就不難會發現,中國當代抽象藝術過於注重表現性,甚至部分當代藝術家走向抒情化的地步。這一事實再次告訴我們,“作為前衛藝術的抽象藝術與作為庸俗藝術的抽象藝術的問題”(郝青松語)是當代藝術家不得不面對的選擇問題。正如批評家郝青松所言:“中國的抽象也需要思考如何立足本土的文化立場,回歸自身的藝術史發展邏輯,以及捍衛自己的文化身份等等問題。”(郝青松《消費社會與抽象藝術:前衛還是庸俗?》)筆者以為,警惕抒情化的同時,也需要植入當代中國問題現場,進而訴説具體的視覺事實,才是走出中國當代抽象藝術的迷魂陣。
筆者之所以提出“新觸感”,就是基於上述事實之考慮,“觸感”,顧名思義,即觸覺感測器,因接觸而引起的反應,它包括視覺的、聽力的、觸摸的與氣味的。那麼,反之體現今天的抽象藝術創作層面,即希望當代的抽象藝術創作要以“全方位觀照(周韶華語)的視角植入當下現實社會環境中去,更具體的來説,我們從藝術家陳浩、李松林、黃德君三位的藝術創作路徑來説,都處於多元生態的今天,共同面對同樣的現實中國的當代尖銳問題,或群體性問題,或個體性問題,複雜多變,紛繁不一,嚴格上講,這是我們整個當代抽象文化氛圍尚未到來所致。
陳浩的當代藝術創作,其實他並沒有局限在架上藝術之上。以他的藝術創作路徑分析,選擇裝置、行為、影像與選擇抽象等語言方式來表現是一樣的。也就是説,陳浩的當代抽象藝術創作,已經超越單純的架上繪畫,並不僅僅是再現,而是一種更為深層次的人文關懷之下的知識分子式的視覺化産物,正如藝術家自己所言:“我在創作中,吸取這些物質裏面所特有的破碎痕跡、符號、肌理等元素,來表現我所關注的歷史、自然、天災、人災所遺留下來的東西!這幾年似乎是國際性的災難年,海嘯、地震、核泄漏、洪水等,面對這些現狀,我們只能通過這些遺留下來的‘痕跡’來祈禱、來反思、來重建!”面對當下具體的視覺現實,藝術家陳浩以關注我們人類破壞物質遺留下來的肌理、痕跡以及灰塵等破碎的抽象性畫面,來諷刺我們今天人類毫無休止的破壞與盜取。比如《遺留》系列作品,就利用很多的肌理、痕跡、破碎的元素整一在同一個視覺畫面感之中,沒有中心焦點,畫面每一處都是中心,覆蓋滿畫面的暗物質,直逼觀眾的心靈深處。
面對李松林“藍”意作品的視覺敘事,不由自主地會想到“國際克萊因藍”,面對法國藝術家克萊因的作品,李松林並沒有逃避,而是選擇如何站在大師的作品面前,開拓屬於自己的藝術精神領地。那麼,這批被他稱之為“意象觀念風景表現”的“藍”意作品則是藝術家“對人生及國內當代文化藝術現狀所持的一種態度”的産物。以我看來,其中好些“藍”意系列作品已經超越意象性表達,或者更準確地説是一種半抽象性的意象表達。《藍》系列作品,更多的是一種批判性表現,雖然在語言表現上沒有完全走向結構抽象,但內在的抽象意味卻很凸顯,“個人的精神表現中的語言清晰明確”(李松林語)。面對當下文化的快餐式取向,藝術家李松林有話要説,畫面即是藝術家的發言武器,他試圖構建視覺圖式語言獨立探索王國,以此來回應藝術家個人與當下現實問題存在急劇的張力感問題。當然,除了“藍”意為線索的作品之外,藝術家的關注視角轉向日常生活習以為常的油鹽醬醋這一題材,但仍然延續藝術家對藝術與生活關係的觀念性介入。
對於如今的生活節奏,藝術家黃德君選擇以藝術介入的方式,尋求與他者進行對話。解讀《無題》系列作品,藝術家有意處理畫面肌理的同時,保留過程感。他並沒有一味地過度處理偶然間得到的意外效果。整個視覺畫面都是佈滿中心及其焦點,看似作品極具複數性,實際上卻是張張成為獨立視覺理想國。畫面的急促感與顆粒感及其塊面感忽而構建成一張巨大的點線面世界,可以説作品的開放性與想像力介於有意無意中既在保留又在釋放,這或許就是藝術家總是謀求與他者對話的結果導致。借用黃德君的話來説,即“在我與這個世界溝通不暢時我用我的畫畫我所思所想,這個世界開放、自在、和諧,對我們極盡包容,或許沉默、有所不為是對他最大的尊重”。
總而言之,當我們面對陳浩、李松林、黃德君三位當代藝術家的作品構建的視覺敘事的時候,從態度到方式,是他們在面對今天中國當代抽象藝術現實環境做出的強烈回應之聲。當然,這裡也並不説,討論媒介、形式、語言不重要,而是想説的是,今天存在太多藝術家的作品一味地追求“有意味的形式”(貝爾語)及其去政治化的庸俗抽象藝術,反而忽視作為前衛性與當代性的抽象藝術及其作品。
2016年5月20修改于武漢江上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