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海報
藝 術 家:何遲 梁碩
策 展 人:戴卓群
開幕時間:2013年11月02日 下午4時 — 7時
展覽時間:2013年11月02日-2013年12月01日
展覽地點:楊畫廊
展館地址:北京市朝陽區酒仙橋路四號798藝術區創意廣場東側20庫
19世紀末,隨著西方帝國勢力的擴張,古老中國在堅船利炮的摧逼下日益衰敗,從改革自新的“西學東漸”為發端,到五四“新文化運動”為標誌;以此做為一個風水嶺,割裂了以崇尚“老”為特徵的舊文化和以鼓吹“新”為標榜的新文化,並在其後跌宕至今的時間裏,一次次將“新”做為無上的真理拿來奉行,在“新”的前提下革一切“老”的命,這種一邊倒的價值評判系統,造成當下文化致命的缺陷。世易時移,偏執求新的結果使得當代文化益發走向輕浮、單薄而又功利的境地,中國文化中最核心的部分成為現代化無情又無助的犧牲品。 “老”做為一種態度,其積澱、沉潛、多元、無用和業餘化等的美學底蘊,在極端浮躁功利的社會背景中徹底被離棄了,人們更情願擁抱那種直接的、有用的、與時俱進的、輪廓清晰和實效光鮮的東西。
老東西,是一句俚語,大概用來形容經歷豐富、廣閱世事、涉獵寬泛、倔強而又複雜的一類人。這樣的人,在現實中往往不那麼成功,當然也就沒那麼淺薄,沒那麼耀眼和光鮮,卻經得住深入的推敲和尋味,他們執念自守,隱忍耐久,沒其身而不殆。
何遲和梁碩,屬於秉性迥異且藝術見地也大相徑庭的兩個人,但在我的視野裏,卻又都是將“老”做為一種態度的藝術家,他們厚積經年,淬瀝煉化,創作面貌既清晰、連貫又多樣而多變,自覺警惕著身陷被標簽化和符號化的囹圄,與很多當下頗流行並被現有展覽和評判體制所左右的年輕藝術家們的浮華面目形成極大反差。這是兩個不折不扣的老東西,對於日益國際范的當代藝術名利場而言,他們顯得生愣鄉野,桀驁不馴,不算招人嫌,也不大受待見。
來自隴西通渭黃土梁峁裏的何遲,經歷坎坷波折,師範畢業後度過了幾年在鄉下中學教書的平淡時光,大抵是不安分的天性驅策,數次顛沛投考後最終進入西安美術學院中國畫專業。通渭縣在絲路古道上向被譽為詩畫之鄉,古風醇厚,想必何遲深受濡染。雖然在美院畢業後毅然決然地成為了一個離經叛道者,背棄了中國畫科的門徑和一整套的語言訓練,投入了被目為反動的前衛藝術的陣營,但是在我看來,何遲身上揮散不去的究竟還是那濃厚的鄉野味和傳統的詩書氣,其作品亦大多從對詩與書的重構入手,這樣一種精神氣質,也註定了在當下現實與實踐中的糾結和離間,與今日都市文化景觀形成尖銳衝突和錯愕的張力。
梁碩慣以“渣”自居,態度昭昭,他總是用“渣”來形容自己的身與行,對於梁碩來説,“渣”既是一種實存,更是態度,乃至趣味。對經驗世界和慣常邏輯的抵抗是梁碩對待事物的基本態度,這意味著否定,意味著拒絕定義。
梁碩是美院雕塑科班出身,在早期以“城市民工”為對象的作品裏,清楚地將創作的關注點從對雕塑本身的追求轉移到了對一種底層人物生存狀態的體認,並且通過弱化語言上的塑造性和藝術處理對雕塑做出反叛。但很快,他對沿用雕塑的基本方法也感到了更多的局限,並在此期間做了剪報形式的嘗試,不久,更是興致盎然地迷戀上了被精英階層視如敝屣的民間藝術。他對一本正經的“藝術家”身份産生了抵觸,試圖帶著淳樸的心態在卑微的視野嘗試更多存在的可能,梁碩似乎漸漸體受到了藝術對於他的真切意義,藝術不能解決我們的現實問題,但我們必須要對自己的生活做出反應,找到精神的自由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