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展人:曼青
學術主持:黃夏年、邵大箴
展覽時間:
2009年10月16日(五) - 2009年11月03日(二)
2009年11月07日(五) - 2009年11月22日(二)
展覽地點:南通中心美術館 深圳弘法寺
參展大德: 仁德、本煥、一誠、史國良、妙虛、文定
參展藝術家:劉知白、衲子、田黎明、朱新建、郉慶仁、劉峰
2009年10月16日(江蘇南通),南通市中心美術館成立於2008年5月,是南通市第一家民辦非企業美術館。2009年推出秋季大展“中國當代禪意作品展”與公眾見面。祖師説:“平常心是道”,趙洲和尚説:“洗缽去”。禪的體證離不開日常生活,感悟生命的真實才是禪。禪宗的無心之境,是直覺頓悟、超越思量分別。欲識大道真體,不離聲色語言。
世尊拈花,迦葉微笑;達摩西來,慧能挾擔,禪宗始立。
初唐以來,禪宗頓盛,即心即佛,以心印心。禪之簡靜灑落,與畫相契。於是王維潑墨,王洽、張噪、董源、巨然、梁楷、牧溪、玉澗繼之,其後有龔晴皋、擔當、八大、石濤等等。
盛唐有張旭、懷素,其狂草是禪悟的澄明之境,筆意從心性流出,一以貫之,滿眼是“本來面目”,“無惜是非”,一氣呵成。張旭有詩“先賢草律我草狂,風雲陣發愁鐘王。須臾變態皆自我,象形類物無不可”。他的這種率性而為、毫不修飾的作風,倒很有點像禪師呵佛罵祖決然純真的品性修為。
唐末司空圖繼承和發展了劉勰、皎然的思想。他在《詩品》中提出了“象外之象,景外之景”,追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韻外之致”,“味外之旨”,這恰好又和禪家倡導的“不立文字”、“重在體驗”相契。禪與繪畫雖然有所不同,但它們都是心悟的結果,在這一點上它們是相通的。因此古代有很多僧人喜歡借繪畫來表達自我覺悟的程度,也有很多畫家參禪悟道提升自己的作品。所以日本禪學大師鈴木大拙説“禪者和藝術家並無二致”。都重直觀體驗、證悟人生境界和生命本原,或象喻啟發、或言外之境。九華山地藏菩薩金喬覺曾説“六籍寰中,三清術內,唯第一義與方寸合。”畫即心,與第一義合,落筆即禪。
禪之書畫絕不千人一面萬卷雷同、正襟危坐拘謹作態,而更多的體現為簡素、自然、灑脫的品質,于超凡脫俗中寫出活潑清靜的本心,這恰是禪。
禪是一切現成的。所以三祖僧璨説:“至道無難,唯嫌揀擇。”饑食困眠,隨緣適性。大道不可以有心求,不可以無心得。不著意追求,而自能見道。故曰:“偶偕”。要做到這一步功夫,必須在日用中以無住心行無住行,于相而離相,于念而離念,無作無求,無取無舍,自性本心,纖塵不立。運水搬柴皆是禪宗本色,天外雲山,一片青翠。
禪是當下的,非滯後的。薩特説:“當你‘意識’到‘什麼’時已經蘊含了這樣一個前提:‘意識’不是那個‘什麼’,即主體于客體已經分立。”這裡薩特進一步發揮了胡塞爾意向性和超越性的思想,提出“意識”有一個根本特點是:意識是其非是,非是其是。這個意思是説:“意識”不是它説的那個“什麼”,它説的那個“什麼”不是“意識”。“意識”本身是一個矛盾,是滯後而非當下的。
若無閒事挂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以無所得,隨緣任運,饑餐困眠。禪是不二的,但無一切心,落實于平凡質樸、淋漓縱橫的點畫間,一切現成。道不遠人,只要體取,當下既是,便能于一毫端俱大千,動靜無際,性相一原。
或有掩耳盜鈴、貪月失珠者,湊泊種種思想,要與個平常心相似,終是翳目見空花,自取欺誑。現量聖言,妙理真詮,豈是迷惑貪妄,顛倒情識而能遠契。當知平常心不可趨向。“擬向即乖”,道不屬知,不屬不知,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
真諦雖然迥超塵俗,卻並不是玄之又玄,而是當下現成,日常受用的。那些錯會禪宗要義的人,卻不能歇卻機心直下會取,而做“奇特商量”,就會墮入禪障、滿眼泥沙、不見本色。黃龍宗把未能明心見性者喻為不耕種“祖父田園”的不肖子孫,説他們向外持求,只能得些浮財,解決不了根本饑飽。不如一念回光,頓悟成佛,家中閒坐,看“庭前柏樹子”外,“見山只是山”。
禪書、禪畫是本來人行本分事,不妄想,不空事。于一漚未發時,清寥寥,明歷歷,一段光明盡在墨跡中。無論是行筆還是用墨,都表現出一種質樸無華,不造作、不炫耀。其心不挂一絲,凈裸裸、赤灑灑,素面相呈,方是禪人一片田地。筆墨具足相應,每一筆觸都涵攝著其他筆觸,每一墨色都既獨立自足,又于其他墨色交互錯綜,彼此之間,如華嚴帝網,珠珠相含、影影相攝,使得作品多義、活潑、開放,表現著禪人深邃透徹,澄明高遠的生命體驗。
雖傳“拈花微笑”出自偽經《大梵天王問佛決疑經》。此當於觀智心行中求,若事相上看終不得。此是難解難入之門,難省難知之法。如針鋒上立無邊菩薩,將藕孔中絲懸須彌之山,不可思議。故祖師有雲“世尊有密語,迦葉不覆藏。一夜落花雨,滿城流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