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回歸
文:趙丹虹
肖可霄的藝術作品《搖啊搖,搖到外白渡橋》,涵蓋了攝影、裝置、架上繪畫、詩歌朗誦、DV影像、行為互動等諸多藝術表現手法,從他開始記錄他對外白渡橋的心靈感受,到藝術作品的不斷豐富、深化,歷時超過10年。
外白渡橋是上海的標誌性建築,始建於1907年,她見證了上海百多年來的歷史和人文的滄桑變化。在東方明珠建造以前,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外白渡橋和上海大廈一直是上海的標誌,上海生産的包袋、日用器皿上經常見到這幅圖景;在上海人(本土上海人、新上海人)和外來遊客的心中留下了他們自己切身的感受和記憶。肖可霄的父母,是上海當年支邊新疆的一代,肖可霄出生於新疆,兒時,他把上海視為他的故鄉。童年期他在上海生活,他對外白渡橋的記憶是“搖啊搖,搖到外婆橋”;他的系列作品之一,就是《外白渡橋•木馬》;他傾力創作了童謠《搖啊搖,搖到外白渡橋》,並邀請了一位女孩現場朗誦。學齡期他在江蘇成長,當他考入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重新回到上海生活後,他對上海開始了心靈的探訪:他總是在外灘周邊用照相機捕捉人們的形象,(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潛意識地尋找自己的靈魂?)他迷戀外白渡橋的每一根鋼梁、每一顆鉚釘,一次又一次坐著公交車,不間斷地拍攝記錄有關外白渡橋的一切——車窗外的橋身、外灘萬國建築和上海大廈的遠景,以及車內女人的各種表情……於是,肖可霄將丙烯顏料混入了蘇州和的泥,在油畫布上創作了具有抽象意味的作品:《外白渡橋•女人》。
肖可霄在拍攝,在記錄,他的靈魂在遊弋,但總不離開外灘、外白渡橋。2008年4月,外白渡橋被搬遷,整體檢修,他更是因了長期的熱情,真誠的內心召喚,記錄了這時刻:他在不同的時間段,從蘇州河中打撈了水放在水瓶中,製作了影像DV作品和裝置作品《外白渡橋•水瓶》。他還到民生路的上海船廠,去拍攝過外白渡橋檢修的情形,他珍藏了被換下的外白渡橋的鉚釘,並製成了裝置作品《外白渡橋•鉚釘》。2009年2月,當外白渡橋重新回歸,復位於黃浦江蘇州河交匯處時,上海大廈慧眼識俊才,建議將他長期的影像記錄,以綜合的藝術形式在上海大廈展示。他的作品放在上海大廈展覽,實在是錦上添花,因為上海大廈有著75年的歷史,和外白渡橋猶如姐妹般共同承擔著上海地標的稱謂,成為上海人文文化的坐標原點。
上海的文化之所以被稱做“海派文化”,是因為上海人擅長于接受外來文化,與本土文化相融合,形成一種“東西合壁、新舊交融”的上海人文文化。從上海的建築上也同樣能找到應證。人類普遍的意識是把自己的情感和記憶,依託于一個長久的物件,大多數是標準性建築,記錄這些視覺形象,成為藝術作品,流傳于後世。肖可霄的情感,代表了大多數上海人,不管是來自中國內地的各個時期的新上海人,還是各個時代來自異國他鄉的外國僑民,包括海外歸來的不同年齡的上海人:他們將自己的經歷投射在以外白渡橋為代表的外灘、蘇州河、黃浦江,因為,上海經濟的繁榮,本來就是由這些默默無聞的人們,他們長期勞動奉獻、嚴謹務實地工作而創造的;上海的文化,就是由他們親手寫就的。(為此,肖可霄安排了與觀眾的互動:他請來到展覽現場的人士,寫下一句關於外白渡橋的話,這個活動持續進行中。)
今天,有這麼多人關注外白渡橋的回歸,因為,每個人心中有自己的外白渡橋;在上海人的內心深層,回歸的不僅僅是橋,還有我們精神的家園、心靈的港灣。
肖可霄説,外白渡橋是陽剛的,也是嫵媚的;是平民化的,也富含貴族氣息。因為,她是低調的、紮實的、有內涵的、有力量的。在外白渡橋回歸的幾天裏,你可以在上海大廈看到肖可霄《搖啊搖,搖到外白渡橋》藝術展覽的預展,我們更期待著當上海大廈五星級酒店掛牌慶典暨75週年華誕之際,肖可霄的藝術作品將傾心呈現給上海的觀眾。
2009年2月25日
肖可霄《木偶》-觀念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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