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展覽靜悄悄——七人多媒體群展
七位參展藝術家沒有策劃著用盛滿現實性,社會性,本土性題材的作品去明證自己的當代性,而更多的則是借用自己的身體,將身體拋向自然和生活當中去知覺,並將這一知覺的反應和回饋感性地顯現在作品中。
他們的作品多為自己的生活有感,自己的童年記憶有感,和與自然外界的交流有感。他們作品中所流露的某種粗糙,天真和原始,令人感受到一份真誠。
參展藝術家:金石,牟方令,倪有魚,任偼,尚一心,孫堯,張文佳
展期:二零零九年二月十四日 至 三月二十六日
開幕:二零零九年二月十四日,星期六,下午二時至五時
地址:五五 @ 上海莫幹山路50號4號樓A座底樓
電話:(021)6266 4108
營業時間:星期二至星期日,11:00–17:00
網站:www.gallery55s.com
郵箱:info@gallery55s.com
這裡的展覽靜悄悄
資本操縱下的當代藝術面臨著價值危機,危機不僅來自資本本身,而更多的來自藝術對本身的信用評級。當價格對了藝術的評級體制近乎崩潰之時,當代藝術如何讓自身在一大堆形同廢紙的金融債券中全身而退?當代藝術究竟應該有誰來評價,如何讓自己實事求是?人們越來越習慣於接受各種當代藝術的出現符號,比如:裝置,攝影,行為,新繪畫,但也越來越無從辨別個中的好壞。越來越多的藝術家也更努力讓自己擁有“先進的當代藝術思維”,也同時表現出那樣的自信和創作策略。藝術家甘於讓自己成為資本運作的一個環節讓藝術終究成為社會的附屬品,儘管事實上從來如此。
倪有魚和金石孜孜不倦地打造著各自的微觀世界。在倪有魚的作品中,我們感受到了來自中國傳統盆景中的世界,每個小瓷碗都裝載著一個鮮為人知的世界,瓷碗中的假山石和寶塔山都將我們引入了一個真實卻又虛幻的情境中,似乎是我們各自內心世界的外化,又寄託著作者連綿的思緒,唯獨傳統的中國精神成為物化的視覺符號,無論如何都有著空有其表的可笑。帝國大廈的抽屜則精準地上演著世界圖景的切片,我們好奇地打開抽屜以探究竟,但卻找到我們自身現實處境的袖珍模型。所有嚴肅的不嚴肅的現實和歷史情節在他的抽屜中被無所謂地打開和關閉,我們亦可採取一種翻箱倒櫃尋找衣物式地隨意和慌亂來瞥見他的抽屜世界,但我們瞥見的或許是某些童年的片段憧憬或是週遭世界的極度濃縮,而這些又都如此重要麼?
金石的作品可謂是現實主義的濃縮咖啡,縮小幾圈的實物模型在我們的視覺中豁然獲得了驚奇和注視,而那偏偏又是我們平日最不願意消耗時間去大量的東西。僅僅是尺寸的改變卻如此強烈地引發我們去思索在這個微觀世界中生存的群體,似乎是我們中的一群,又如此和我們保持距離。或許我們應該縮小至格列弗遊記中小人國的尺寸才能更準確地認識我們自身和生存世界的狀況。
尚一心那看似抽象繪畫的作品卻是某種蓄意的行為留下的偶然性結果。而這些留在畫面的顏料更像是飄落在畫布上的塵埃,偶然之間被投射在畫面的光線所凝固,成為作品中的一員被邀請而停留。作畫的過程更接近於一種收集而不是營造,通過迴圈往復的重復勞作,作者似乎意在肯定某種難以名狀的存在,就如同空氣中的浮沉,只在特定的時刻才顯現存在。
任倢多年不定的生活狀態讓她的作品帶著某種對過去的留戀。她的作品中一再聚焦那些平素最不起眼的日常用品,讓其出場或退隱,並以此來訴説時間的流逝,畢竟,時光在掠過我們之時也同時掠過了他們,而恰恰也是我們自身從不善待時光的饋贈就如同我們從不將感情投射在週遭的那些毫無升息卻朝夕相處的器物之上。
孫堯始終在用視覺不厭其煩地訴説著他對世界的知識,他的繪畫不是建立在對而像之的認知方式之上的視覺結果,更不是在忠實地拷貝著自然表像的輪廓和陰影。更確切地説,他是在運用自己的身體,並通過看的視覺和世界打著交道,因此他繪畫中的內容永遠是徬徨在某種似是而非,似曾相識的狀態下。
張文佳的作品將現實賦予超然的意境,營造源於記憶和預感的原始心理景觀,表現當代人的複雜多重內心。 張文佳的作品將對社會整體情境的體驗微觀于個人細微獨特經歷之中,從而引起觀眾共鳴,喚起觀眾對時間與空間的幻想。張文佳心中的困擾多來自於自身內心的衝突,沒有太多的外部壓力和責任,找不到他自己的位置。現實生活單一重復,張文佳更關心人們的是精神症候。 他將各種當代精神渴望織入幻想的自然和虛幻的人影場景中。畫中人物凝固在神秘超然的瞬間。他把情感表達控制在靜觀的體驗中,營造凝神靜觀的畫面。
牟方令的作品具有著最為國際化和時髦的燦爛外觀,但細細品視時,卻發現在畫面中最為精確的直線條裏卻凝聚著古老中國工筆畫中最精細費時和近乎自虐式地手工描摹。作者似乎在以這種偷梁換柱的方式潛移默化地關注著兩種不同文化之間抵抗和碰觸,同時通過這一艱苦的勞作方式重新拷問自己對作畫的理解。
我們雖然同樣無法來評價此次展覽藝術家的良莠,但值得明確的一點是,他們並沒有策劃著用盛滿現實性,社會性,本土性題材的作品去明證自己的當代性,而更多的則是借用自己的身體,將身體拋向自然和生活當中去知覺,並將這一知覺的反應和回饋感性地顯現在作品中。因此,他們的作品多為自己的生活有感,自己的童年記憶有感,和與自然外界的交流有感。我們或許能夠從他們作品中所流露的某種粗糙,天真,原始感受到一份真誠。
牟方令:繪畫 《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