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測量室」為測量身體的攝影空間。在此「人體測量室」中,參與者會被要求依照指示,將身體置入拍攝框架中,並使用六具網路攝影機,分別拍攝身體的頭、胸、左手、右手、腰部與腳部,程式系統會實時分析人體測量後的RGB色彩值,並創造出屬於參與者的色環圖,參與者可以在螢幕上觀看並帶回列印出的測量結果。「人體測量室」外墻面,以六台LCD螢幕,組合成十字架形式,展示此六個部位之影像,依照身體部位排列,呈現參與者的身體訊息。墻面另一端則以投影機投射此以十字架方式排列的六張影像,並將六張影像之圖素相互浸入。整體影像中的"RGB"色彩值,成為聲音播放參數,與數據庫中的聲音檔案對應與播放。此作品來自於藝術史上人體測量概念。古希臘人以黃金比例 (1.618)定義美的標準,並成為後人測量人體美的標準比例。1464年阿爾貝提(Alberti, 1404-1472),建立了以規則化的描繪人體的方法,一方法為實際測量許多男性、女性與兒童的人體尺寸,並將其平均後,視為人體標準,另一方法為建立量尺exempeda,將人體高度區分為六個相同的部分,以此來定義人體美的標準。1490年達文西(Leonardo da Vinci, 1452-1519)依據《建築十書》作者維特魯威﹝Vitruvius﹞所留下關於比例的學説繪製了《維特魯威人》(Homo Vitruvianus) ,建立完美比例的人體比例圖。 1977年羅斯勒(Martha Rosler)以行動藝術《Vital Statistics of a Citizen, Simply Obtained》批判男性對女性身體的宰制,由所謂身穿白袍者的專家,測量與分析自己的身體全身,以建立自己對自己身體的認知。 而在《Immersing ME》將以人體測量方式,對身體再現進行解構與分析,進行「ME」的重新譯碼與編碼。在實時互動中,參與者成為被分析的對象,並在數字環境裏,成為零碎片段,被重新編碼與互相浸入,創造出模糊不可知的影像。 「ME」意指「我」,但在數字時代裏,存在的單一情境與身份表徵,透過數字影像的數位存在,「ME」在數字媒體裏,被解構並重新了定義,不再具單一指稱「我」,「ME」成為複雜的被電鍍物體(Multiple Electroplate) ,具不定性、多重象徵意義的指稱。此「ME」受電子位包覆,透過媒體産生虛幻的超現實影像,産生新的觀看方式與經驗,在新的知覺意向性中,「ME」被分解成位,憑藉著位,建立存在的訊息。 此位建立的存在訊息,是一種碎裂的存在假像。在流動變換的靜照裏,人産生了「存於此」的虛幻感,觀者産生自以為真的「認識熟悉感」,創造出一種「一種虛假的遍在感以及欺蒙性的經驗精通」。然而就如同蘇珊?宋塔評論攝影為『一組凝凍了「生活或社會瞬間」的照片』,而人在生存的時間裏是『一種過程、一種流動的「生活或社會形式」』 ,影像與存在互為矛盾。被攝的世界和真實世界之間的關係,是不準確的,透過數字媒體所産生的生命存在,當然亦具不準確的模糊感。 觀看者透過媒體影像的片段碎片,産生想像的存在。透過媒體産生的影像,所形成的知覺經驗,是模糊不可確認的,是「非真實」的視覺經驗,此影像所形成的視覺意向,使得觀看者以為看到或感知到,但是其實意向到的只是透過媒體呈現的圖像,並非事物的本身。經由數字轉譯後的訊息流,在訊號流動後,重新組合的影像,以現象學觀點來看此問題:我們只是有擁有許多碎片,而無法掌握整體,只有多重樣態而失去同一性,以及只有多個「不顯現」而沒有一個持續的真實顯現。 「ME」成為複雜的被電鍍物(Multiple Electroplate),觀者對自己存在産生新的知覺觀看經驗。此觀看經驗,同於保羅?維希留 (Paul Virilio)提出的「同於赫胥黎在麻醉後清醒所接收的視覺印象,是無意義的顯現于眼前…..它們並不屬於我,它們只是單純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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