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寧:去北大荒一去就是十年啊,這十年在您的心裏是什麼樣的?這十年您是怎樣度過去的呢?
呂敬人:這十年是悲慘的,這悲慘並不是我個人的悲慘,而是這一代人的悲慘,是整個民族的悲哀。當然,這十年有喜怒哀樂,有友情、親情、愛情,面對醜惡與愚昧忍辱負重,臥薪嘗膽。這個經歷也是我最寶貴的人生經驗的歷練。
在那個年代,我們想方設法了解外面的世界,我們通過各種途徑去尋找“白皮書”,就是當時給幹部看的書,都是一些西方名著。因此恰恰是那個時候看了大量的世界名著,如《巴黎聖母院》、《悲慘世界》、《紅與黑》等等。同時,我堅持畫畫,爭取機會搞繪畫創作。
但我最大的幸運是1973年的某一天,突然從天而降了一位我極為崇拜的繪畫大師賀友直。他被下放到了我們農場搞三結合創作,我得以有機會和賀老師同吃、同住、同創作了整整一年。賀老師成了我的恩師,他以他對藝術的思索和專業的創作方法, 做人做事的態度,創作的嚴謹作風點撥了我藝術的道路和人生的道路。在這以後我才真正懂得了如何用藝術的手法進行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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