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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中國:提到青春,兩位藝術家對青春有哪些回憶嗎?

王光樂:我上學的時候精力用在各個方面,專業課,文化課,看雜誌,和同學一起玩。當時覺得有大把的時間,涉獵非常廣泛,精力很充沛。

向京:我和王光樂都是中央美術學院附中畢業的,年輕時最好的時光是在央美附中。附中當時的學習強度很大。

藝術中國:兩位藝術家在大學畢業時對藝術創作有哪些困惑嗎?

向京:我覺得在大學的時候都是懵懂的,上大學的時候覺得有很多時間可以揮霍,但是在畢業的一瞬間進入到一種恐慌的狀態。畢業的學生會有一種從保溫瓶裏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我覺得是一種必然。就在這樣恐慌的狀態下我和幾個女孩舉辦了一個展覽。但是即使有展覽的舉辦當時的自己還是不知道做什麼。當代藝術有很多形式,但是自己要選擇什麼還是比較迷茫,面對這種狀況想要找到自己的坐標非常困難。

王光樂:我是一個想法比較早熟的人,在大三的時候開始自己搬到外面,從學習和生活上就開始體驗自己,這讓我精神和物質上都比較獨立,更讓我儘早的進入到一個創作的狀態。這樣的選擇讓我在本科畢業的時候已經有了比較明確的自我認知,我知道自己以後的藝術道路要怎麼走。

藝術中國:第一次和藝術市場發生接觸在什麼時候?

向京:在大四將要畢業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展覽,這個時候我就開始接觸畫廊,當時一件作品幾千塊錢,後來被拿去拍賣。

王光樂:畢業我就成為職業畫家就開始接觸市場,簽約三年,後來換過三、四個畫廊。

藝術中國:在藝術創作上兩位藝術家是怎樣找到自己的創作思路的?又是怎樣堅持的?

向京:創作是一個漫長的歷程,每個人都是在非常艱難的過程去尋找自己。現在的年輕藝術家他們有的選擇了一天班都不上,這是非常幸運的,但在我們那個時候就不太可能。我在2007年才辭職,成為自由職業者。當然,上班不上班,是不是在這個體制裏作為藝術家都可以得到不同的經歷,這些經歷對我來説非常重要。

藝術中國:王光樂作為自由藝術家會不會羨慕體制內藝術家的穩定生活?

王光樂:那些都是附加的東西,我不會去羨慕。我只會根據作品來判定藝術家,只要是有好作品的藝術家,我都非常羨慕。

藝術中國:成為職業藝術家有哪些艱辛的歷程?

王光樂:這些艱辛一般都是家人告訴我的,我自己反而感覺不到。我覺得藝術家不要把自己搞的太特殊了,要先完整自己的人生,再通過藝術作品來表達自己的思想。

藝術中國:兩位覺得現在的青年藝術家和你們當時相比有什麼不同?

向京:現在的年輕人生活和藝術的形態更多元,這點我非常羨慕。和我們當時相比,中國的變化特別大,這種變化不僅僅是藝術方面的。這樣的變化是一種可能性和生命力,而可能性就意味著一切。中國在這方面比國外的整體環境要好。

王光樂:現在的選擇面非常大,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晚熟一點比較好。先去了解和嘗試各種可能性,再去判斷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藝術中國:您覺得青年藝術家在面對市場的時候要有怎樣的心態?

向京:我認為要先去經歷,經歷了才能了解,了解之後才能有自己的選擇。

王光樂:市場是一種手段,是一個橋,要經過市場達到自己的藝術追求,不要停留在市場這個層面。

現場與觀眾互動

觀眾1提問:兩位老師在年輕的時候就有人收藏自己的作品,您是怎樣看到收藏的?您對藏家有什麼要求?

向京:收藏是創作之外的,很難控制的東西。我認為好作品是硬道理,很多事情只能等待。藝術市場是外部環境,不管碰到什麼環境,都要堅持做這個事情,堅持做才是最重要的。

王光樂:我對藏家的要求只有一個,他能看懂我的作品。

觀眾2提問:向京老師對藝術衍生品有什麼看法?

向京:現在的藝術家不得不面對藝術和市場的關係。我覺得能做好藝術衍生品是需要一定才能的,他要兼顧藝術和市場。就我自己而言,我不喜歡跨界這種説法,我認為對一件事情的專注度非常影響一個人的創作。但是我還是試著去理解。現在的年輕人生長在一個商業的環境中,我相信年輕的一代會出現大量的藝術市場人才。

觀眾3提問:王光樂老師,您會把藝術品都交給畫廊來打理嗎?畫廊是否能維護您和您的作品?

王光樂:我的作品基本是交給畫廊來打理。一個好的畫廊應該是維護藝術家的。但是如果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時候也要相互理解。

觀眾4提問:王光樂老師,我看到過您的早期人體素描,美院本科的教育對您有哪些影響?

王光樂:美院對我非常重要,我現在要動用的藝術功力都是在美院形成的。

觀眾5提問:兩位老師對藝術有沒有過懷疑?

向京:我時常會想這個問題,隨時懷疑。我對一件事情是否有意義非常在意,所以一直處於反思的狀態。除非我不做這件事情了,這是對一件事情的徹底否定。

王光樂:我對從事藝術從來沒有懷疑過,有沒有人欣賞,有沒有人理解這些都是外部環境,我堅定自己做的事情。但是別人對我的質疑,自己對自己的反思這些都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