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2006年的“剃刀光芒”(Razorlight)被認為是拯救英倫搖滾的救星。那一年,他們的第二張專輯《剃刀光芒》爬上了英國專輯排行榜的首位,受到英國媒體近乎吹捧的讚美,U2亦公開表示是他們的歌迷。
當年的主唱兼主創約翰尼·巴內爾(Johnny Borrell)年輕氣盛,行事高調囂張,卻在之後被現實狠狠收了一把骨頭。2013年,樂隊解散後他的個人專輯《Borrell 1》出版,發行第一週只賣出了594張。如今,“剃刀光芒”宣佈重組,巡演也即將開始。
從高峰跌落凡塵的十年間,這位驕傲時髦又才華橫溢、不過才34歲的小子經歷了什麼?《獨立報》在巴內爾經理的公寓客廳對他作了一次專訪。
落座,巴內爾拿了一把班卓琴開始彈。他説:“班卓琴和其他所有的樂器都不同,是我玩過最讓我愉快的樂器。”然後他開始滔滔不絕説班卓琴是多麼被人低估,直到《獨立報》的記者提醒他曾獲格萊美獎的“芒福德&兒子們”(Mumford&Sons)也是玩班卓琴的好手,巴內爾露出了極度驚訝的表情:“我從來沒有聽過他們的歌,他們也經常用班卓琴嗎?”
原來,巴內爾不僅沒有聽過“芒福德&兒子們”,最近幾年流行過的樂隊他全都沒聽過,好像生活在氣泡中的人。“是的,我總是生活在現今的流行文化之外,謝天謝地。”
可以這樣説,“剃刀光芒”曾經的輝煌絕大多數來自巴內爾。儘管樂隊是踏著車庫搖滾的復興走進人們的視線,他的聲音卻是獨特而無可複製的存在。清晰,恣肆,天不怕地不怕。再加上自由而豐富的音樂,輕描淡寫的一抹抹吉他,帶一點點邪氣的鼓,讓他們的在出道之初就鋒芒畢露,被賦予眾望
那些年的巴內爾也是出了名的有料。他無所顧忌,曾放言:“如果迪倫在做薯條,那我就是在喝香檳”,卻終於被自己高調的言行所累。2013年,他的首張個人專輯發行一週內僅賣出594張,被媒體嘲笑如今的巴內爾就像夾著尾巴的喪家犬。他為自己辯解:“當一個人遠離主流文化,銷量不代表任何問題。”
除了音樂上的極度自信,他的私生活亦常處風口浪尖-巴內爾曾約會過著名影星克裏斯滕·鄧斯特(Christen Dunst),半裸登上Vogue雜誌封面。鄧斯特和他分手是因為他騎著摩托車橫穿她的房子,留下一地機油和滿室汽油味。
對過去,他聳聳肩説:“連我自己都理解不了當時闖的禍”。最終,樂隊成員們再也無法忍受他的上天入地,認為分開是更好的選擇。
巴內爾説:“當時的我自願進入閃光的名人世界,但是它從未如想像中迷人。是的,我做了幾張閃亮的流行音樂專輯,但是我覺得自己的創造力必須有個出口。”在名利的頂端,他曾經出逃到蘇格蘭島喘息了四個月,才有心力重新回歸。
接下來就是2013年的那張銷量慘澹的《Borrell 1》。其實,這張專輯本身並不糟糕,無處不在的薩克斯風讓它至少風趣又跳脫。即便專輯遭遇滑鐵盧,巴內爾依然相信“音樂有自己的語言。作為音樂人,我們很幸運能以音樂為語言説話,畢竟節奏的出現遠早于語言。我能説的只是,音樂和音樂産業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
下個月,“剃刀光芒”將重組,儘管另外三位原始成員已經易員。重組巡演,一方面是為了紀念樂隊的首專《Up All Night》發行十週年,一方面亦是為了巴內爾的下一張專輯《Zazou》籌集資金。對此,當年那個狂妄的少年又出現了。他堅稱“這張專輯只跟音樂有關,和名利完全無關。”
如今的巴內爾穿梭于倫敦、巴黎、以及法國巴斯克地區的一個無人認識他的村莊生活。他這樣形容自己目前的狀態:“我覺得自己在回暖,音樂潛力不斷增加。我並不覺得自己面對一條斷頭路,而是站在了一條路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