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
與首張專輯相距兩年,民謠音樂人蔣明近期推出了第二張專輯《罔極寺》,新專輯人文氣息依然濃郁,以詩化的歌詞與旋律歌唱行走中對生命的參悟。
新專輯是告別之後的回望
《罔極寺》的封面傳統而古樸,專輯名也讓人聯想到西安名剎罔極寺。“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一段因緣巧合,在罔極寺居住過。現在看來,這段經歷對我來説有一種非常神奇的力量。現在我每次回去,都要去罔極寺待上一會兒。”蔣明告訴記者,“我第一張專輯《再見北方》是我很早以前寫的,那時還很年輕,很多東西還是有火氣的。而《罔極寺》是一種告別之後的回望,是我從西安到廣州、從北方到南方的總結。”
《蘇州河》、《沉香亭》、《撫仙湖》……《罔極寺》的歌名來自一個又一個地名,也是蔣明一站又一站的旅行。“這些作品都是我這麼多年在路上的一種感受,而專輯名稱取了我人生最初待的那個地方。人對生命的理解到了一定程度,必然會回歸。”蔣明説,“《罔極寺》中有許多對生命、對死亡的探討,這張專輯在形式上比第一張複雜很多,但內容上反而更淡泊。”
為賈宏聲創作歌曲《蘇州河》
在蔣明的豆瓣小站上,《蘇州河》是新專輯中播放量最高的作品,頗受樂迷好評。“這是我特別為賈宏聲寫的。”蔣明告訴記者,“當年他跳樓的時候,對我心靈觸動特別大。我從小就看他演的電影,了解這個演員,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蘇州河》這首歌在他去世後幾個月就寫出來了,取了電影的名字,因為我覺得他在電影裏就是演他自己。在這首歌裏,我引用了電影原聲中的對話,把現實、生活和電影做了一個交叉。”
同樣受樂迷喜愛的,還有節奏明快的《啊朋友再見》,由蔣明與小河、鐘立風、劉東明、冬子、好妹妹、趙照等幾個音樂人合唱。蔣明笑著説:“這首歌在北京製作的時候,製作人説,我們可以找幾個朋友,一人唱一段,我覺得挺好的,圖個熱鬧,就給一些朋友打電話,他們都很爽快地答應了。這首歌的歌詞每一段其實都很割裂,表現了人的不同狀態,挺適合由不同的人去詮釋。”
迷茫時得到左小祖咒鼓勵
除了民謠音樂人,蔣明還有一個身份是資深媒體人。在2011年發行首張專輯《再見北方》時,蔣明曾受到過不少業內音樂人的質疑。“很多人是概念先行的思維,他們一直認為我是一個媒體人,對我做音樂特別不理解,認為我是玩票的,也有人認為我搶了他們的飯碗。”蔣明表示,“我覺得做音樂應該有一種淡泊的心態,如果一味做市場的東西,那你的音樂就成了純粹的商品。用心把東西做出來,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猜度,都無所謂。”
《罔極寺》發行後,蔣明的音樂人身份不僅得到了樂迷的認可,那些曾發出質疑聲的音樂人也都無話可説了。在《罔極寺》中,有一首作品《南方的春夢》由左小祖咒製作,説到這裡,蔣明充滿了感激。“在我迷茫的時候,他給了我很大的鼓勵。當年出了第一張專輯後,有一次他來廣州,對我説,你一定要出第二張專輯,我給你製作一首歌。”
廣深獨立音樂人仍難生存
説到廣深兩地獨立音樂人的生存,蔣明坦言仍然比較艱難。“北京一個獨立樂隊可以有很多演出,因為場館非常多,群眾基礎也非常好,但是在廣州就比較難。兩三年前,好多歌手來廣州演出之後説,我再也不來這邊演了,因為完全沒有觀眾。這兩年,觀眾人數從三五個發展到了五六十,雖然還是很少,沒達到養活歌手的程度,但已經進步很多了。深圳我去過幾個場子,有的在堅持做,也有的出於生存壓力,一半做獨立,一半做流行。在這方面,廣深現在還處於磨合期,堅持做,過幾年會好一些。”
南方演出市場最缺的是人才
對於整個小型演出市場,蔣明認為廣深兩地都過於單一。“演出應該是多種多樣的,你可以去看周傑倫,同時也應該有京劇、戲劇的演出,這樣的話,這個城市的文化才能立體起來。南方城市缺少的就是這種立體化,太過單一了,獨立戲劇、音樂,或者其他舞臺作品,活得都比較落寞,有很多是在虧本經營。不少南方人在本地沒有看演出的習慣,但到了北京,會主動找演出、展覽看,因為北京有那樣的氛圍,文化消費已經滲入了生活之中。”
對此,蔣明呼籲:“以前網路不發達,音樂人要北漂才有發展,但現在不一樣了,歌手就算住得偏僻,跟外界的聯繫也不間斷。我覺得廣深應該有文化機構去做這樣的事情,把音樂人拉過來,不管城市有怎樣的基礎設施,最重要的還是人才,沒有人才,多好的場地都是白搭。我這次在深圳的演出有個嘉賓叫楊嘉松,是田震的製作人,他和洪啟都是今年年初來到深圳定居的,我覺得會有更多音樂人來到深圳,這可能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