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手關錚
貝斯手邱威銘
吉他手王彭
2002年5月,北京朋克樂隊誘導社在上海ARK酒吧開了一場告別演出,儘管有上海土著“頂樓的馬戲團”助陣,大多數人卻是只為他們而去,不少人哭了。11年過去了,曾經的原創音樂重鎮ARK已經不在,誘導社的靈魂人物雷霖和頂馬的陸晨卻依然在唱。上週日,他們在“粒子咖啡館”舉辦了一場關於獨立姿態的對談。話題不甚精彩,原是為誘導社今夏的巡演造勢而來。8月2日,誘導社“走出墻外”上海專場將在Mao Livehouse上演。對談之前,早報記者專訪了樂隊主創兼主唱雷霖,聽這個舞臺上狂放的朋克青年講他簡單的故事。
重組後鏗鏘依舊
有人説過,誘導社大概是中國搖滾發展的一道分水嶺。前有木推瓜、舌頭、NO等極具反叛意識的樂隊,後有“北京新聲”及隨後涌現的一批更符合時代審美、更具娛樂氣質的搖滾樂隊。他們則一腳站在分界線上,以浪蕩不羈的朋克少年姿態出現,1998年錄製的第一張專輯小樣《214天和三個嘔吐少年》由名字即可見態度。
2002年,誘導社發行專輯《我想你會在我的懷抱中説聲你愛我》,歌詞因為有太多難以過濾的字眼而沒有收錄在專輯內頁。然而朋克青年們在自己的光輝時代四散,主唱雷霖賣過烤肉、為“小神龍俱樂部”寫過歌、成立過不成功的公關公司,也在朋友的公司打過工。其間他組建的“五脊六獸”樂隊成為誘導社重組的前哨。2010年,樂隊重組,除了雷霖其他成員已全部換人。新專輯《美好時代》裏竟然有了《阿姆斯特丹》這樣輕盈乾淨的希望之作,音樂的元素亦更為多樣,骨子裏卻依然是當年那支以性為槍炮粉碎幻覺、粉碎黑暗的鏗鏘樂隊。
雷霖説,《美好時代》只是樂隊啟動的前奏,2012《逆行王國》才是遊戲真正的開始。對聽者來説亦是如此。儘管在同年的迷笛頒獎禮上一無所獲,依然有不少音樂人認為“這是2012年年度最佳搖滾專輯”。相較《美好時代》的遲疑,《逆行王國》更為純粹和利落,音樂堅硬迷人,主音雷霖像憋著一股勁,歌詞依然是迷離隱晦的意向搭載高潮時候簡單直白的呼喊,是內部結構精巧而具有向心力的音樂。
朋克青年的五星莫西幹頭
舞臺上的雷霖經常梳五星莫西幹頭,台下的他倒是乖得很,反扣一頂帽子,把朋克青年的不羈暫時收斂。和他同輩的搖滾樂隊都成了圈內的角兒,誘導社的名字卻被遺忘許久,今年5月才登上北京草莓音樂節的主舞臺。個中曲折,到雷霖嘴裏卻成了再簡單不過的事:“2002年我們解散,因為貝斯手出國了,鼓手又特雞賊。然後我就幹各種活,跟音樂有關沒關的都做。那段時間看不清方向,經常撞墻。”
為什麼重組誘導社,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想説話”。他説:“我是因為想發專輯才重組的,不是為了登臺表演或者別的什麼。”
看雷霖寫的歌詞,十多年一以貫之的尖銳。沒有在這個世界裏被溫水煮青蛙,是因為“在這個瘋狂的現世裏生活,我又比較敏感,而且還會把它整理成詞彙譜上曲兒,這就可以繼續了。我的資産還沒上億,也沒有把自己以後的小孩變成香蕉人的能力,所以我還會在這裡起鬨”。雷霖喜歡朋克,最初倒並非因為朋克精神,而單純源於音樂本身。他説自己寫詞很憋屈,因為中文配朋克的音樂很容易就“土鱉”,要反覆推敲才行。“經常是旋律就在那兒,詞出不來”。對中間中斷的幾年,雷霖並不後悔,只是希望加把勁能把時間補回來。他説“中國做朋克的人不多,崔健是翹楚,我拼命努力也能像他一樣厲害”。
雷霖説,做搖滾從來不是一件賺錢的事,自己這樣活著也餓不死,所以不如把想做的事趕緊做了。之前大國文化旗下的SP公司想買他的《阿姆斯特丹》的版權,被他拒絕,原因也很簡單:“合同看不懂唄。看不懂的事兒我不做。”
樂隊重組至今一直是在一群朋友的幫襯下獨立行事:設計海報、拍宣傳片、聯繫演出乃至不計棚時的好品質錄音棚,都出自朋友之手。接下來他們還想把“誘導社”做成一個藝術團體的品牌,租場地做視覺和聽覺兼有的藝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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